170.第168章 辟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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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章 辟邪

    陈梓妍将车停在洪府小区的门口,对陆严河说:「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就不用来公司了,你这边填报志愿什麽的,应该也要花点时间,你想好了吗?准备读哪儿?」

    陆严河摇头,说:「还没有想好,振华和玉明的招生组都给我打电话了,邀请我报,我还没有认真地想过这件事。」

    「也是,那你这几天就好好想一下,回头填志愿的时候,记得把伱的密码给改了,我看这两年,每年都爆出新闻,说有人偷偷地篡改别人的志愿,就是为了不让别人好过,你身边未必有这种小人,但要以防万一。」

    「好。」陆严河点头。

    下了车,陆严河跟陈梓妍摇摇手,朝洪府小区里面走去。

    路上黑黢黢的,路灯的光也不是很亮,再加上许久没有见过了,当何半柑带着何乐明朝他走过来的时候,他都没有马上认出来。

    「严河啊。」何半柑喊了一声。

    陆严河疑惑地看向他们,随后才认出了他们。

    「舅舅?」他一愣。

    昨天还在想着这人该出现了呢,今天竟然真的就出现了。

    人还真是经不起念叨啊。

    陆严河冷漠地看着他们,「你们怎麽来了?」

    「你这孩子,看这话说的,我们怎麽不能来了?」何半柑带着几分亲热,拍了陆严河肩膀一下,「我可是你舅舅,就不能来看望你一下啊?」

    「噢,就是很久没见了,有点意外。」陆严河淡然地说。

    何半柑看着陆严河那双几乎没有什麽情绪的眼睛,一时有些愣了。他还记得这小孩几年前的样子,畏畏缩缩,头都不敢抬起来,没有一点主见。现在还真是变了不少,从皮到骨都变了不少。陌生了。

    这让何半柑一开始准备的那些说辞,反而有些说不出口了。

    「严河啊,你是对舅舅有意见了吗?哎呀,舅舅也不是别的,这是看你来做艺人了,不好打扰你,怕影响你。」何半柑一边说着,一边挠着头,「你也知道,舅舅开一个饭店,平时也挺忙,不容易。」

    「嗯。」

    「严河,你不会不要舅舅了吧?」何半柑一脸可怜模样,看着陆严河,问。

    陆严河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站在何半柑身边唯唯诺诺的何乐明一眼,心中叹息了几声。

    「以前怎麽样,以后就接着怎麽样吧。」陆严河说,「跟要不要的没关系,难道舅舅三年前是不要我了,才对我撒手不管?」

    「那不是,不是!」何半柑马上否认,「唉,今天被你那两个队友急赤白脸地骂了一顿,舅舅也意识到平时对你确实是少了很多关心,以后舅舅肯定改正。」

    「我队友?」陆严河皱起眉,「你还去找谁了?」

    「就那个叫李治百的,还有颜良。」何半柑倒是马上就说出了这两个人的名字,「他们甚至都要跟我动手,还威胁我,气死我了,严河,我可是你舅舅啊!」

    陆严河说:「他们跟我也只是队友,你是不是跟他们说什麽不好听的话了,所以才生气了?」

    何半柑:「我能说什麽不好听的话,我一进去,他们两个人就摆脸子,还说什麽……」

    何半柑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陆严河看着他,「还说什麽了?」

    那些话,何半柑还真是不好意思再当着陆严河的面重复一遍。

    「算了,不说那些难听的话,严河啊,你现在高考考完了,什麽时候再来舅舅家,舅舅给你做好吃的啊。」何半柑露出笑眯眯的丶关心的样子,「你看看你现在,太瘦了,肯定是太辛苦了,你啊,一个人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因为没办法照顾自己,因为穷。」陆严河看着何干拌,打断了他的表演,「自己交学费,自己去学校,自己管自己吃喝拉撒,每顿饭都精打细算,没办法考虑怎麽吃最营养,舅舅,这些你应该都知道吧?之前想要从我这里要钱的时候,你不就已经看过我的银行流水了吗?我每个月赚多少钱,花多少钱,能够留多少钱,你早就算得清清楚楚了,不是吗?」

    陆严河内心深处波澜不惊,无动于衷。

    原身的记忆一点一点复苏。

    「严河,你是在怪我吗?」何半柑难以置信地看着陆严河,问。

    陆严河摇头,「我不怪你,也不恨你,但也不想亲近你,以后就保持这样的关系,反正舅舅和外甥……当你把我扔到这里不闻不问的时候,这个关系就已经名存实亡了。」

    陆严河这一刻几乎抽离了原身的视角。他只是站在第三方的视角,看着原身和何半柑这对舅甥关系,感到一种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厌恶,甚至连这些话都说得意兴阑珊。他没有原身对何半柑的亲戚感情,对何半柑的情绪只有排斥,希望这样的人以后远离,越远越好。

    他来自一个平凡而幸福的家庭,有着普通但和美的亲戚关系。所以,陆严河不接受何半柑把他从农村带出来以后,又不管不顾的做法。因为不接受这一点,无论他说什麽,他都可以理解,但仍然不接受。

    何半柑嘴巴嗫喏着,似乎还想要说些什麽。

    忽然,这个时候,一直不说话的何乐明朝着陆严河大吼:「如果不是我爸把你从农村带出来,让你去参加比赛,你怎麽可能像现在这样?!」

    陆严河有些诧异地看向这个小胖子。

    因为他的大吼声,周围还有路过的人看过来。

    幸好,没有人为了看热闹直接走过来。

    陆严河看着何乐明,玩味似的一笑,看向何半柑。

    「舅舅,乐明还不知道你为什麽要把我从农村带出来吗?」

    何半柑一愣。

    「哦,可能你觉得我也不知道吧?」陆严河说,「姥姥给你打电话,说她身体不好,托你照顾我,把我带出去,你一开始拒绝了,说不想要带一个拖油瓶,对吧?」

    何半柑难以置信地看着陆严河。

    陆严河说:「后来,姥姥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给了你,拜托你照顾我,你才拿着钱不情不愿地把我带出来,一开始让我在饭店里帮忙,后来看到有选秀比赛,管吃管住,就帮我报了名,后来,我莫名其妙地出了道,签了约,你以为我要大红大紫了,要当明星了,要插手我的工作,被周平安教训了一顿,又想要从公司那里拿钱,让我那段时间每天被周平安骂,你从来不在乎我在公司的处境,不在意我会不会被周平安骂,等你终于发现我是真的赚不到钱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你觉得,你们有资格让我感恩你们把我带出来,带到玉明来?」

    何半柑捏紧了双拳。

    何乐明反而震惊地看向了何半柑:「爸,是姥姥给了钱,你才把他带过来的?那钱呢?」

    何半柑冲何乐明低吼:「闭嘴!」

    何乐明吓了一跳,不敢说话了。

    陆严河:「话说得差不多了吧,你们可以走了,以后也别再来了。」

    他抬腿往前走去。

    「陆严河!」何半柑忽然提高了音量,喊了一声。

    陆严河转头看去。

    之前那个还显得有些唯唯诺诺丶亲近他的舅舅,现在脸上换上了一副破罐子破摔丶充满威胁的表情,也不知道为什麽,陆严河总觉得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更适合出现在他的脸上。

    「你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起色,你希望别人知道你是一个自己发迹了就不管亲戚的狼心狗肺之人吗?」

    陆严河沉吟片刻,说:「也挺好,让别人知道了我跟你的事情,那些小人知道从我身上占不到便宜,也就不会凑过来了,辟邪。」

    他仿佛根本不在意似的,轻描淡写地撇撇嘴角,也不再理会何半柑扭曲了起来的五官,往前走去。

    「爸,他是在骂我们是小人吗?」

    「闭嘴!」

    ……

    夏夜的风总是不会让人觉得温柔。

    它闷热,如海浪,带着咸湿的味道,仿佛裹着沙子和尘埃。

    陆严河上楼,进门之前,却有些迟疑了。

    门忽然打开。

    「诶——」颜良手里拎着一袋垃圾,似乎是要出去扔垃圾,结果碰到了陆严河站在门口。

    陆严河:「扔垃圾吗?」

    「嗯。」颜良点头。

    「给我吧,我去扔。」陆严河接过颜良手中的垃圾袋,转身去楼梯间的垃圾桶。

    颜良有些疑惑地看着陆严河的背影。

    朝夕相处之下,颜良对陆严河已然非常了解。

    他敏锐地察觉到陆严河今天有些不对劲。

    怎麽了?

    颜良回头对李治百说:「陆严河今天有些不对劲。」

    李治百:「怎麽不对劲了?」

    「不知道,看着有点精神不济。」

    「累着了吧。」李治百说,「每天都在上课,也是辛苦。」

    颜良:「感觉不像是上课累着了。」

    这时,陆严河扔完垃圾过来了。

    颜良没有再说。

    他留着虚掩的门,走到客厅,小声问李治百:「他舅舅来过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他?」

    「告诉呗,还能瞒着啊。」李治百说,「不过得好好跟他说一下,让他可千万不要心软。」

    颜良点头。

    这时,陆严河进来了。

    「老陆!」李治百喊。

    陆严河走过去,看到李治百和颜良两个人脸上都有些欲言又止,猜到他们想要说什麽。

    「我在楼下碰到我舅舅了,他刚才来过了是吧?」

    陆严河主动说出了这件事。

    「他还在楼下?」李治百一听,马上跳了起来,「这狗东西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现在走了。」陆严河说,「多谢你们啊,帮我赶走了他。」

    「谢什麽,老子最烦这种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李治百说,「有事的时候消失不见,来占便宜倒是积极得很。」

    陆严河笑了笑。

    「唉,其实我也没有多不开心,可心里面堵得慌。」

    「这不挺正常的。」颜良拍拍他的肩膀,说:「遇到这种亲戚,谁心里都堵得慌,不过,我们帮你骂回去了。」

    「我也把话都说明白了,不想跟他们虚与委蛇。」陆严河说,「只是今天见到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一些之前存在于记忆之中,但很少专门想起来的记忆。

    这一年来,陆严河一直都在想,自己要怎麽做,要怎麽才能够在未来过得好。

    可人不止有现在和未来,还有过去。

    一个不幸福的过去,是债,要还,还得心不甘情不愿,可无法说不还就不还。

    陆严河说:「我不怕他们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麽,但是我不想这件事一直缠绕在我身上,摆脱不了,做什麽都被它掣肘。」

    「那就快刀斩乱麻。」李治百说,「大不了就是割断关系嘛。」

    「你说得简单。」颜良白了李治百一眼,「亲缘关系永远是最麻烦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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