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真战神归来(1/2)
翰林院侍读丶陕西行太仆寺少卿丶吏部考功司郎中丶礼部主客司郎中丶兵部通信司郎中(筹备中)丶参赞陕西军务丶讨逆监军林泰来回到京师时,已经是七月中了。
距离他去年离京赶赴西北,差不多正好一年。
大军押着十几个有名号的叛将,耀武扬威的从德胜门入城,接受着百姓的夹道欢呼。
林监军在德胜门停留了一会儿,检查了一下城门,发现自己的那些题诗保存完好,这才满意的走了。
我大明是法治国家,叛将在献俘礼丶斩首之前,要由刑部过一手,表示明正典刑。
监督着李如松把被俘叛将移交给刑部后,林泰来就彻底完成监军任务。
然后就先回家,和白秘书一起休息了。
这个夜晚,京师十分平静。
兵部员外郎申用懋下了班后,跑到林府,有点担忧的说:
「你这次功劳太多丶太大了,该如何是好?朝廷甚至有人提议,要给你封爵了。」
对方明显是替申首辅来传话的,林泰来笑道:「文臣封爵?贼子欲将我置于炉火上耶?」
申用懋:「.」
这个意思是没毛病,但语法太容易令人误会了,能不能换一种语法来表达?
「自古以来功高难赏,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林泰来长叹道,「对了,提议的爵号是什麽?好听麽?」
申用懋:「.」
怎麽?如果爵号好听,你就想接受?
连同申用懋在内,林泰来今晚只接见更新社成员,其他一概拒见,亲疏之别一目了然。
林泰来问了问众社员近况,大都过的还可以。
只有王禹声丶潘士章这两个当御史的人,自从陆光祖到都察院为左都御史后,日子就比较郁闷。
本来他们这两个林泰来圈子的人,在言官群体里就属于异类,如今都察院主官换成了敌对者,更是被拿捏的死死。
原本左佥都御史赵焕算是自己人,还能照拂一二,但赵焕去年升为凤阳巡抚兼漕运总督。
所以王禹声丶潘士章在都察院要势力没势力,要后台没后台,处境就越发艰难了。
林泰来便安抚说:「且再忍耐几天,等我整完陆光祖再说。」
次日清晨,勤奋的林泰来去都察院门口练大枪。毕竟这里离家近,场地又宽敞,非常适合晨练。
就是在晨练中,林泰来不小心和左都御史陆光祖的仪从产生了一点冲突,然后又失手把左都御史仪从数十人都打伤了。
而后林泰来为了表示歉意,非常诚恳的对大轿里的左都御史陆光祖说:
「作为一个七战七捷丶先登破城的功臣,就用一次功劳来抵消今日之过错吧。」
示威完毕,回京后第一次上班的林泰来选择了翰林院。
无论有多少兼职,翰林官身份才是真正的内核。
就像很多翰林,名义品级都升到侍郎了,但内核还是从五品侍讲学士丶侍读学士之类的。
七战七捷丶先登破城的功臣迈着豪横的步伐,跨过了翰林院登瀛门。
不过刚进了翰林院,林泰来就觉得这里的气氛不太对。
随手抓了一个翰林同僚问道:「近日发生了什麽?为何众人皆有戚容?」
那翰林沉痛的答道:「礼部右侍郎兼侍读学士丶庶吉士教习田一俊前辈去世了。」
「啊这.」林泰来愣了愣,长叹道:「真是造化弄人,忽然就阴阳两隔。」
林泰来确实很惋惜,田学士是一个好人,对名利十分淡泊,心胸豁达,还有点社恐。
就算自己总是抢话筒,总是擅自对新人庶吉士进行训话,田学士也没跟自己急过眼,也不怪罪自己。
如此的一个好人,居然就这样因病去世了。
带着些许伤感情绪,林泰来走到了状元厅。
状元厅里的格局是这样的,万历十七年的林状元因为公务繁忙,经常需要接见官员,所以独自占据了厅内的左半部分。
万历十一年状元朱国祚和万历十四年状元唐文献因为没那麽多公务,所以两人就发扬了风格,共同在右半厅挤一挤,把左半厅完全让给了后辈林状元。
从西北归来的林泰来走进状元厅,习惯性的向左半厅转身,却陡然发现情况不对,停住了脚步。
摆在左半厅的那张公案,并不是自己的公案!
公案上面还有没写完的文稿,说明近期有人在这里办公!
而自己这左半厅的主人,近一年并没有来过状元厅!
所以有人趁着自己不在时,把属于自己的左半厅占据了?
林泰来冷哼一声,面上有杀气一闪而过。
这是什麽剧情?战神归来,发现自己的狗窝被占?!
还是四合院风云之老兵退伍,贾家霸占了我的房间?
林泰来又向右半厅看了眼,发现自己的紫檀木公案已经被移到右半厅了,和朱国祚丶唐文献的公案挤在一起。
「这是谁?」林泰来指着左半厅,对唐文献问道。
唐文献如实回答说:「有前辈孙继皋结束守制,回了翰林院,继续以少詹事兼侍读学士。」
「原来是他!」林泰来明白了,讥讽道:「怎麽我离京一年,什麽牛鬼蛇神阿猫阿狗都蹦出来了?」
这孙继皋乃是万历二年的状元,理论上确实有资格在状元厅办公。
虽然林泰来没有和孙继皋直接打过交道,但也是隔空切磋过的。
前年的苏州文坛大会上,「文坛反贼集团」企图推举无锡大佬孙继皋为文坛盟主,结果阴谋被林泰来粉碎了。
如果说顾宪成是当今无锡帮乃至于大常州帮的的核心人物,那孙继皋就相当于「祖师爷」。
万历八年会试时,孙继皋身为同考官,亲自作主取中了顾宪成,是顾宪成的房师,由此可见孙继皋的江湖地位。
只是前几年孙继皋丁忧回乡,所以林泰来就一直没在京师见到过孙继皋。
于是林泰来又对唐文献质问道:「孙前辈回到翰林院,在状元厅办公,也是应有之义。
可是你们难道就没有跟他讲讲这状元厅的规矩?」
唐文献为难的说:「他毕竟是老前辈,我们哪里敢有所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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