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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但有些太好看了。贺霄压不住自己心底涌上来的声音。
一个大男人,能长成这样俊俏美艳的模样,笑起来还这般招蜂引蝶,关外的异族人长相就是天生带着魅惑力。
男人只能咬牙恼怒着,拂袖道:“总之,不准,再笑别怪我不客气。”
沈北陌买下了那两件红色绣服,做工和材料自是不能跟郡主出嫁的仪制相比的,甚至都称不上是婚服,但颜色喜庆,乍一眼看过去也能唬着人。
黄昏时分,整个乌啼山都被金色的夕阳给笼罩,将二人身上的衣裳衬得血红一片。
沈北陌这种来自草原的明艳大气的五官极其适合浓郁热烈的颜色,穿着深红战袍银甲时候是鲜衣怒马的常胜将军,现在这一身温婉柔美的轻纱绣服,又叫她穿出了美艳不可方物的尊贵气质。
贺霄盯着地上两道拉长的影子,觉得前面的人好似一团火,稍微靠近一点都能将他烧起来,贺霄痛恨这种上上下下的浮躁感觉,既是恼火自己怎会被一个男人给牵动心绪,一面又不得不承认,那真的是一个十分耀眼的人。
十四岁参军入伍,不靠家里的身份地位,瞒着所有人从小卒做起,收揽神策效忠,一路带着这支原本快被放逐的散兵过五关斩六将,成了南邵最精锐的一支轻骑兵,神出鬼没,数次扭转整个战局。
而她本人,那一手千机伞更是出神入化,六十八斤的兵器在她手上灵活似游龙般轻若无物,如果不是之前二人之间有那样一场令人恼火的因缘际会,她该是一个令他钦佩敬重的对手。
贺霄何等惜才,惜英雄重英雄,但现在事已至此,他完全没办法重新摆正心态,越是急于从泥淖里挣脱出来,面对沈北陌的时候就越是反常跳脚失了理智。
反正她也活不了多少时日了,男儿身不可能真的瞒天过海,贺霄想着,进了皇城之后,她若是被看出马脚,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一切都是她的造化。
这是他给她最后的宽容与体面,这场弥天大谎不由他来戳穿,就当作是敬她的忠烈义气,也当是为那些不该生出来的旖旎情绪,做个最后的了结。
就在这时,贺霄的手忽然被她牵住,男人整个人都僵硬住了,蹙眉低斥道:“你干什么?”
沈北陌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一边漫不经心解释道:“装装样子,民间的传闻都是说乌啼山吃结亲的夫妻,虽然我听着离谱,但谁知道背后捣鬼的人是怎么判断这些的。”
她的手指不算太光滑,而且很有劲,但贺霄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所谓光滑粗糙上,几乎是瞬间就热得发烫热出了汗,他冷言道:“松开!”
沈北陌嫌他事多,手上没松,偏头看过去道:“矫情什么,嘴都亲过,拉个手怎么了。”
不提这茬还好,被她如此精准的打击,那些要命的记忆摧枯拉朽冲进男人的脑子里,带着那个时候他对她涌动的欲望与冲动,将贺霄的理智冲了个稀巴烂。
第23章 煎熬
沈北陌的手被他用力丢开, 眼见贺霄一言不发阴沉沉大步往前走,唯耳朵尖在夕阳下红的像能滴血。
“你干什么?”她不可理会, “撞什么邪了,神经。”
入夜之后,乌啼山里传来各种夜鸟的低鸣声,两个穿着红色衣裳的高挑身影慢慢往前行走着,脸上还都挂着一副不苟言笑的沉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