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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至景的眉心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面对孟渔真挚的发问,他心里有块地方隐隐牵动着,但最终他面不改色地回:“没有。”
孟渔破涕为笑,“好,我信你。”
他有好多话想和傅至景说,不知从何说起,而最要紧的莫过于在五皇子府听到的消息。
他犹豫很久才慢慢道:“你凡事要小心……”
“你知道了什么?”
那都是蒋文凌的一面之词,孟渔不敢妄下定论,缓缓摇头。
到底还是不比从前,他也学会了隐瞒——傅至景深知孟渔的变化,可这会儿并不好多加追问,再过些时日,等孟渔放下隔阂,再慢慢套话也不迟。
这日孟渔宿在傅宅,跟傅至景躺一张床,心里有喜有愁,不知道自己这样轻率地就将欺瞒翻页是好是坏。
可相比旁的人,他与傅至景相识的年岁最久,关系最为亲昵,也愿意再多给几分信赖,若他真是执意和所有人都划清界限,他便真是孤独矜寡了。
这个皇城太大、太冷,孟渔畏惧孤身一人。
举国关切战事胜败,塔塔尔诺布病逝的消息没在京都掀起半点风浪。
半个月后,皇五子蒋文凌自愿请旨到华东监修水坝——苦到不能再苦的差事,没个三年五载办不下来,衡帝准奏。
启程那日秋风大作,无人敢去相送。
他只身一人前往,抵达城外的破落庄子,带走了一个奴仆,那人身量纤瘦,风吹起车帘,转瞬即逝小半张阴郁的脸。
孟渔站在高城上凝视着远方的山脉,“五哥,诺布,山高路远,一路珍重。”
他心里藏了个秘密,瞒了蒋文峥,也瞒了傅至景。
那是一封秘密加急送往飞云少将军手中的信笺,信中言辞恳切,极尽哀求,不到十日,塔塔尔诺布的死讯就传回了京中。
掉脑袋的大罪,刘翊阳舍命相陪。
“九弟,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吹风?”
孟渔闻言转过身,蒋文峥穿一袭墨金锦袍,不知何时,素喜浅色的二哥换了口味,衣着打扮越发的雍容华贵,也衬得他越发的深不可测。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蒋文凌倒台后,不少曾拥护过靖轩亲王的臣子纷纷向蒋文峥投诚,如今二哥可谓是春风得意,好不快活。
六哥倒是个硬骨头,至今都不肯和二哥等人结交,前两日还在府中痛斥二哥,用词很是难听,传出去被四哥参了一本,虽没实质责罚,但受了父皇好一顿骂。
孟渔笑说:“我闲来无事,看看风景。”
“就快入冬,天越来越冷了,不如到我府中喝两盏温酒热热身子?”
孟渔略显犹豫。
蒋文峥倒是真心实意的,“近来你与二哥疏远不少,是还在生二哥的气?”
“没有。”孟渔急忙道,“我只是……”
只是什么,说不出来也不敢说,他对蒋文峥既敬又怕,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他。
蒋文峥似看出他的不安,眉眼更柔和了些,轻叹道:“回想你方到京都那会儿,甚是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你小时候。”
“我小时候?”
“是啊,那时你才这么大一点儿。”蒋文峥拿双手比划了下,“我去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