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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将酒坛子抬上来,酒身上的泥土还在呢,未开坛似乎就已经能闻到醉人的酒香。
四哥自诩酒仙,摩拳擦掌,自告奋勇掀坛。
孟渔在屋里烘了会,全身都热乎了,话也变得多起来,问:“嘉彦呢?”
“在他母亲院里,你若想他,我差人给你带来。”
孟渔这厢说好,那厢啵的一声四哥已将红布给掀开了,醇香的酒气刹那间填满了整个屋子,未喝已有醉意。
这几人都是真心实意地开怀,碰杯之际爽快大笑,笑声顺着门窗攀出了院子,孟渔一改郁闷的心情,也随之笑起来。
他刚把酒杯抵在唇边,外头的脚步声咯吱咯吱传来,伴随着一句焦急的“殿下,皇妃有临盆征兆,请您快去看看”打断了开怀的热闹。
蒋文峥面色骤变,重重放下酒杯站起身往门口走。
孟渔和其余两位兄长亦心里一惊:二嫂的胎儿还未足月,怎么会在这时临盆?
他们是外男,不好进女眷的院落,只跟着二哥走到院外就停下了脚步。
府里备着稳婆,正在给二嫂接生,清水盆送进去没一会儿就变成血水端出来。
孟渔望着从身旁走过的婢女,听着院里传来一阵又一阵嘶叫,心里不安地绞动着,都说女子生产要在鬼门关走一趟,如今二嫂突如其来的早产,他只愿大小皆能平安。
睡得迷迷瞪瞪的嘉彦被乳娘抱出来,大抵是母子连心,他也知晓母亲正在受难,平日里乖巧的小人儿这会儿嚎啕大哭,怎么哄都停不下来。
秦侧妃不多时就到了,行了个礼便往里走,孟渔盯着她头上晃来晃去的流苏,头晕目眩。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刹时粉碎了这些时日万顷平波的假象。
御医在宫里,来得迟,被迎进去之后没多久,孟渔就听见二哥一声喝斥,“胡说八道!”
他与四哥七哥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见到浓浓的担忧。
嘉彦还在哭,嚷着要娘亲抱,孟渔伸手从乳娘手中接过他,孩童一声又一声的啼哭在耳边炸开,响彻天际。
看不见的室内乱糟糟的,接生的稳婆、施针的御医、抽泣的婢女,以及满脸痛色的蒋文峥和命悬一线的女人。
蒋文峥半跪在低矮的榻旁,握着妻子的手,“月容,不要睡,你看着我……”
月容脸色惨白如纸,发缕全被汗水浸透,稳婆一遍遍地要她用力,可她实在没有了力气,喃喃着嘉彦的名字。
“去,把嘉彦抱进来。”
嘉彦紧紧扒着孟渔,不得已,只得由他抱着入内,扑鼻浓厚的血腥气,他没进内室,将嘉彦放下来,嘉彦登时跌跌撞撞哭着地跑到榻旁找娘亲。
“生了,生了,是个郡主!”
孟渔还未出去,就听得稳婆大叫一声,刚想松口气,紧接着又是一声惊叫。
竟是个不足月的死胎。
蒋文峥抱着青紫的胎儿,悲痛欲绝,可榻上的妻子还在生死关头,他不可以倒下,竭力握着妻子的手,哽声道:“无妨,我们有嘉彦足矣,月容,你还要看着嘉彦长大成人……”
女人没有回答他。
御医颤颤巍巍地再下一针,心惊胆战地叩首,“殿下,奴才尽力了。”
孟渔听见这一句,如遭雷劈,连呼吸都在瞬间停止。
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