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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瘪,略微懊恼,“我忘了。”

    闻星盯着沈流云的脸看了良久,突然泄了气,可悲地发现一个事实:尽管他会经常生沈流云的气,但却从来没有办法真的怨恨沈流云。

    每当他面对沈流云,心跳依旧会不规律地起伏,产生酸而涨的悸动,他明白这就是爱一个人的确切证明。

    所以他不得不原谅沈流云,一次又一次,任由沈流云将他的底线拉得越来越低,甚至不断为之摒弃一切原则。

    或许这就是爱上沈流云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无可救药,无可挽回。

    “为什么来这里?”闻星问沈流云。

    闻星站的地方背着光,脸上有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悲伤凝结着,呈现出近似于灰败的颜色。

    四目相对间,沈流云似乎也被那悲伤所侵蚀,心脏钝钝地痛起来,嘴唇动了动,声音微哑:“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在这儿见到你,还送了一颗弹珠给你。”做了个梦?

    闻星静了静,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真假也不重要,毕竟于他而言,发生在这里的一切也确实像场虚幻的美梦,除他以外不会再有人记得。

    “梦见了,然后呢?”

    “想过来看看,但这个机子好像坏了。”沈流云掏了掏口袋,从里面翻出一颗玻璃珠,“我还特意带了弹珠过来。”

    闻星垂眼,沈流云的掌心里静静地躺了一颗黄色的玻璃珠。不知是何年何月留下的东西,也难为他还能找到。

    闻星莫名想要发笑,但更多的却是心酸。

    眼前的沈流云就像是一个满怀期待的孩童,手里拿了张过期的游乐园入场券,遗憾的是不会有工作人员能为他检票,记忆中的乐园已不再对他开放。

    他的期待注定落空。

    “沈流云……”闻星深吸一口气,想要告诉沈流云这样做其实没有意义,即将说出口的瞬间又突然卡住。

    他不禁在内心诘问自己:可到底什么才是有意义?

    坐在画架前画一下午的画和坐在游戏机前玩一下午的游戏,到底哪种才算是真的有意义?

    如果两件事所收获的快乐是等量的,那么它们的价值是不是也可以划上等号?

    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

    “我们不吵架了好吗?”沈流云的声音很低,把手里那枚明黄色的玻璃球强行塞进了闻星的手心里。

    闻星的手没有用力,估计是怕玻璃球掉在地上,沈流云用手掌从外面将他的手整个包裹住,很用力,让他感到一种不能被舍弃的迫切需要,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口。

    “我不跟你吵架。”沈流云这时候似乎已经忘了他们之间的每一次争吵,大多数时候都是由他自己挑起的,没什么信用度可言地做着保证。

    闻星知道这并不可信,但又想要去相信。

    沈流云握着他的手,将他拉近了些,轻轻地靠过来,脸正好贴在他胸口的位置,把那个位置靠得湿热起来,不平静的心跳声也变得无从隐藏。

    沈流云总是这样狡猾。

    闻星感到很没办法,不得不对沈流云妥协,很心软地哄他:“我想办法请个长假在家陪你好吗?”

    “可以请到吗?”沈流云声音闷闷的。

    “应该可以。”其实闻星也不确定,毕竟他已经把规定的请假额度用光了,但他实在不想看沈流云继续这样下去。

    他们之间总有一个要做出妥协,而闻星恰好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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