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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赫京到柏林所需的时间不是十二个小时,而是将近一百多个日夜。
闻星把手伸进口袋里,将之前在沙发缝隙间找出来的药瓶递给沈流云,“给Cloud找玩具的时候找到的,应该是你的。”
沈流云认出是自己遗失的那瓶药,接了过去,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自己好似顺利通过了一次信任考核。
“我还以为被我弄丢了。”沈流云一脸轻松地接过药,下一秒却突然将闻星抱住,懒洋洋地向人索要,“如实回答会有奖励吗?”
如若不是因为沈流云的手臂抱得很紧,闻星恐怕会真的以为他心里也像面上表现得这般漫不经心。
面对这样的沈流云,闻星感到心很软,笑了一下,“但这不是最基本的吗?”
坦诚本就是恋人之间最该遵循的原则。
沈流云动作明显一顿,似乎有些无言以对,被这句话很快说服,声音也跟着发闷,“那……再抱一会儿。”
闻星却往后靠了靠,与沈流云稍微拉开些距离,再慢慢仰头贴上沈流云的唇,印了一个很轻的吻。
移开的瞬间,闻星发现沈流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很不知所措,眼睛里也写满了困惑,看上去似乎还在屏息凝神。
像是被他亲懵了。
他又有些忍不住地笑了下,缓缓解释:“这个不是奖励。”
不是抵达终点会获得的荣誉奖杯,只是中途提供的补给品。
为此,他轻声对沈流云说:“辛苦了。”
沈流云微有愣怔,倒没有冠冕堂皇地说什么不辛苦这种话,只是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在疗养院的时候,我其实给你写过很多信。”
闻星对此深感意外,仔细回忆了一番,才说:“有寄给我吗?我都没有收到过信。”
信里面绝大部分的内容如今都已被沈流云忘却,只记得自己当时不确信那般潦草的字迹寄出去能不能让人看懂,于是每写一封,又会很快将之销毁。
记得最初提笔写信的时候,沈流云想写的其实是一封遗书,但不知道从哪一行开始写错,误将遗书写成了情书,也将原本想好的很多遍“对不起”都写作“我爱你”。
他经常性会这般思维混乱、表述不清,有时也出现幻听,仿佛还能听见有人在弹奏钢琴曲。
哪怕护工告诉他没有人在弹琴,他也依然固执地认为是钢琴家只对他一人开放的演奏。
“写得很乱,就没寄给你。”对于那些信,沈流云如此简略地总结。
闻星却被他勾起一点好奇,“是吗?都写什么了?”
这个问题太难回答,沈流云又不好骗闻星,便说:“很多都忘记了,感觉你也不会想看。”
闻星皱了下眉,不太客气地开口:“沈流云,你别总是这么自以为是。”
他发现沈流云总会在做一件事之前先去设想可能会有的结果,偏偏这设想在大多数时候都不怎么准确,凭空给自己增添了许多心理负担。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沈流云一件事:“沈流云,我只是会经常生你的气,但不是真的恨你。”
所以也就不会像沈流云以为的那样,不看他寄来的信。
人心的容量是有限的,装进太多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