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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繁的住院让医院的护士都已经认识时雁回了,前一个值班的新护士刚走开,另一个有点眼熟的护士过来查房。
她仔细翻看了几页时雁回的资料,眉头越皱越紧,熟稔的和李拾搭话:“李叔,雁回又过量了吗?”
说话的护士是时雁回以前的一位高中学姐,也算是亲眼目睹时雁回一星期洗胃四次记录的见证人。
李拾没吭声。
正儿八经来说,他其实也不算特别老,但由于身边有个太让他操心的时雁回,发间都能看到几根白头发了。
“哎,你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按照医院的规定,护士不该对病人家属说这些,但床上躺着的毕竟也算是相识的老同学,难免总要多话几句。
“就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你考虑过了吗?那家挺正规的,而且环境也好,最重要的是,我觉得换个环境对他的病情也会更好…”
频繁发低烧,频繁输液,其实对时雁回的身体百害无一利,会让他本就比常人低许多的免疫力更差一点。
真要制止,身为家属,态度就得强硬一点,例如听这位老同学的的要求,送去国外的某个疗养院,那边医疗更先进,一天24小时都有人看着他。
只是李拾比较介意那家疗养院对外的名字是精神病院。他担心疗养院对时雁回不好,会强行把他绑在床上限制他的行为,也打心里从没有把时雁回当成精神病过。
“他最近没像以前那么频繁了,这次是意外,他太累了,数量也比之前少了。”李拾干巴巴的为时雁回说话,“他睡前还和我说,说这次一定听话....”
“算了,你就惯着他吧,真由着他,再折腾下去,真死了...”
随着病房门的关闭,除了输液袋滴答滴答的声音,房间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李拾空余的手掌心轻轻覆盖在时雁回的输液的手背上,上面由于扎过太多次,也由于他的皮肤太白,肉眼可见的留下了明显的针孔。
他轻轻得将脸庞附在床上病患的胸口,眯着眼睛听着他富有节奏的心跳声,这一切都预示着他还活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拾仿佛心有灵犀,在输液瓶快见底之前睁眼,第一反应就是立刻伸手去试探额头温度。
长袖随着他抬手的动作往下垂坠了几公分,他的手臂上赫然也是和床上病人手臂上同款的疤痕。
“……没发烧了。”
014
时雁回曾一直坚定的认为自己从记事以后就没哭过,还煞有介事的说怀疑自己不会哭?
李拾每次听到他这么说,都会犹豫的把到了喉间的话一点点咽下去。
——他会哭的。
时雁回睡着了也会哭,经常做噩梦,在梦里哭说不要丢下我。
古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是因为打心里觉得自己就像可有可无的物件,随时都会被丢弃,所以会在睡着后紧紧地紧紧地抓着李拾的手。
而李拾自己呢?
正如他的名字那般,他不过只是被捡拾的弃婴而已,他没有家庭,如孤零零的浮萍,从小就知道自己只是外人。
当初面对时父时母的要求,他本可以直接拒绝,没谁可以要挟他,他自己本来也不在乎那些亲戚们背后的闲言碎语说三道四,可不知为何,他最后还是鬼使神差的答应接下了这个小拖油瓶。
这一切并不像时雁回以为的那样,他多么多么不情愿,多么多么倒霉,其实他自己是很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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