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兄与弟(万字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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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兄与弟(万字章)

    安进承愣了一下:

    「什麽意思?我不是安镇七,还有谁能是?」

    闻夕树说道:

    「你爷爷最爱的两个小辈,是身为家族小儿子的你,以及家族大儿子的安佑玄。」

    「在你看到祭品必须是最爱的血亲时,你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一一你的哥哥安佑玄,会被爷爷选为『祭品』。」

    安进承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惊讶,这个人,为什麽会连这样的秘密都知道。

    闻夕树倒是先回答了一下安进承的一个疑惑。

    「天蝎座的出现,对于你爷爷来说,是一个迈入进化的奇迹。」

    「但你也有属于你的奇迹,那便是我。」

    闻夕树继续说道:

    「你根本不具备贪婪的属性,你的慷慨也从来不是被这栋楼逆转的,你伪装贪婪,实际上的你,本就很慷慨。」

    那弹幕里,安进承的记忆里,阅读到祭品的描述时-——」

    那一刻的安进承,第一想到的,是自己的兄长。

    那些情感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决断,但这一切,都被百感连携的闻夕树捕捉到了。

    也是那一刻起,闻夕树发现,安进承并不是一个纨二代。

    安进承的整个人设,都是一层伪装。

    现在,闻夕树已经完全弄清楚了整个故事:

    某一天,安荣在与天蝎座相遇,只要完成天蝎座的游戏,那麽安荣在就可以进化,或许会和杰克,唐蕊这些人一样强大。

    但这场游戏,需要进行一次献祭。献祭需要六个非血亲的,有着七罪特点的人作为祭品,以及一个血亲的,且必须是自己最难割舍的人作为阵眼。

    这个人原本闻夕树以为是安进承。

    可随着触碰弹幕,他才发现安进承内心的决断。

    这个小儿子,打算为兄长去死。

    说实话,这样的戏码确实有,但发生在财阀家,让闻夕树大为意外。

    这本该是个彻头彻尾都扭曲黑暗的故事才对。

    「呵,你凭什麽知道我不贪婪,做人哪有不贪的?不爱钱吗!我不爱女人嘛!我不贪恋权力吗!」安进承反驳。

    闻夕树不否认,贪欲可以投射到任何方面。

    「贪图亲情确实也可以算是贪,但并不是这座阵法所需要的贪。」

    闻夕树决定再窥探一些关于安家兄弟的事情。

    他意识到了一件事。

    在天蝎座蛊惑安荣在的时候,天蝎座说过他与双子座打了个赌。

    换句话说,双子座也参与进来了。

    而双子座的特点,如果自己没有猜错,就是某个区域里,存在互相欣赏,互相扶持的两个人。

    这俩人都具备诡级资质。如此一来,才能说得通。

    一个普通人凭什麽靠着另外一群普通人,就可以进化为强大的怪物?

    也许核心的祭品,本就是有着变为怪物资质的存在。

    这或许.···-就是一场双子座与天蝎座的对决在闻夕树看来,双子座选中的人不会是喜剧演员何泰平和小说家尹俊驰这二人也有诡的资质,但这二人不符合自己推测的,关于双子座的其他选人标准。

    小说家和喜剧演员,甚至都不认识,

    现在,当了解到了安进承愿意替哥哥去死后-----闻夕树忽然有了眉目。

    「你的哥哥,安佑玄,在不久后会死去,你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你的伪装无济于事。」

    「你内心的贪婪,并非这座阵法所需求的贪婪。你装作慷慨,一反常态打破了原本的伪装-·-可是你骗不过你爷爷。他也不会放过你们兄弟中的任何一个。」

    「在这场逆七计划的后半段,六个祭品都死去,而42-7的主人,那个名为安镇七的人,注定不是你,是你的哥哥。」

    闻夕树的每一个字都是猜测,但每一句话,都精准的让安进承感受到了痛苦。

    愤怒,恐惧,悲伤,在这一刻都因为安佑玄将会成为安镇七-—----而达到了极致。

    安进承怒视着闻夕树,眼里有恐惧与悲凉。

    【不可能的,爷爷看出了我的真实想法的,我也符合他的标准,我与他达成了默契,不能动哥哥!】

    精神弹幕再一次出现,闻夕树再次触碰。他要挖掘出欲塔真正希望自己做到的事情。

    只是这一次,在多种情绪的汇聚下,这个故事宛若狂风暴雨一般席卷而来。在灵魂深处,那些属于「闻家傻子」的心绪,也在这一刻被风雨所惊醒。

    未知时间线。荠城,荠城光越幼儿园。

    两个孩童被其他一群孩子殴打。一个孩童有些怯懦的躲在另一个孩童身后。

    个子略高一点的孩童,顶着其他小孩的殴打,保护着身后的孩童,那目光像狼一样。

    他忽然发起狠来,咬住了一个小孩的耳朵。

    有着野兽目光的孩童,爆发出了恐怖的力量,将一个小孩的耳朵给咬下来。

    这一幕也导致许多孩子发出哭喊。他们没想到,那个孩童会做出这麽疯狂的举动。

    孩子们散去。

    这一高一矮两个孩童,正是安家兄弟,安佑玄,安进承。

    就在不久前,一个孩子被欺负,安进承见义勇为。于是那群欺负他人的小孩,转移目标开始欺负安进承。

    最开始那个被欺负的孩子,并没有帮助安进承,而是害怕的跑开。是安佑玄的到来,做出疯狂的,如野兽一样的举动,才让安进承脱险。

    这是安进承无法忘却的一段记忆之一。

    一直以来,那个高冷的哥哥,原来会为了保护自己,那麽拼命的。

    只是俩兄弟后来被责罚,因为咬掉人一只耳朵过于恶劣。

    安佑玄和安进承,小时候是不能提及家里情况的。对外也只是说是三球集团底下员工家的孩子。

    安进承还记得,因为这次打架,自己与哥哥被一起罚跪,开始抄家规。

    那个时候,哥哥安安静静的抄着家规。

    安进承说道:

    「哥哥,我做错了吗?我不该救那个人吗?我明明救了他,他也不感谢我—·.我们还被其他人欺负,就连-··.--就连爷爷也责备我们。

    3

    安佑玄说道:

    「阿承,你没有错,正义永远没有错。」

    安进承还不懂什麽叫正义:

    「那为什麽,我们会被责罚?」

    安进承永远记得安佑玄那个时候的话:

    「因为我们不够强。世界错了,你不要怀疑自己,你要变得强大去改变世界,去纠正这个错误。」

    这便是安进承的兄长,一个野心勃勃,从小就展露出过人心性的人。

    记忆还在继续。

    那次咬耳朵事件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安进承,因为安佑玄只是冷冷看一眼那些孩子,他们就会感觉到害怕。

    两兄弟一直在被比较,只是当时的安进承并不知晓这些,

    安进承的天赋也开始展现,他似乎学什麽都很容易。他与安佑玄,在中学阶段,一直是学校最优秀的两个学生。

    安进承相比起安佑玄,甚至显得更游刃有馀一些。

    安荣在也开始经常抽查二人一些功课,并非学业上的,而是企业管理上的。

    那个时候,安荣在就看出来了,安进承的天赋很高。

    家里安排的经济管理学的老师,往往只需要轻轻一点拨,安进承就可以举一反三。

    安佑玄也很出色,他的出色更多是在心性上,他坚韧内敛,百折不挠。

    但学习能力上,他其实需要加倍的努力,才能与弟弟持平。

    不过安佑玄也从来不嫉妒弟弟,相反,有任何好的东西,总是愿意分享给弟弟。

    安进承也一样,默认了自己的所有东西,都有一办属于哥哥。

    只是后来,二人因为志向的差异,似乎渐渐有些疏远。

    学习对于安进承来说,是不需要刻意努力,只需要适当划水与哥哥持平的一种游戏。

    这也让安进承有了更多的空闲,少时的他不知道自己不怎麽需要认真的事情,对于别人来说,也许需要全力以赴。

    安进承开始喜欢上了音乐,漫画,玩车,也开始和女孩子谈恋爱。

    天赋完全足以支持他去做这些事情,可他觉得-—--哥哥就比较沉闷了。

    哥哥总是在埋头学习,学习知识,学习家族的管理经验。

    安进承有一次还挺失望,他看了一部岛国的漫画,讲述哥哥深爱看弟第,哪怕背叛全族,也要保护弟弟。

    可宿命让这对兄弟最终成为了敌人,至少在弟弟眼里,哥哥是敌人。

    最后弟弟杀死哥哥,哥哥用手指戳了一下弟弟,说这是最后一次了,眼里只有无尽的爱。

    安进承分享了这个漫画给哥哥,他希望自己与哥哥,永远不要有误会。

    他希望兄弟俩,有什麽话都可以说开,不要如同漫画里的兄弟俩一样悲剧。

    但哥哥只是皱看眉头的说道:

    「不要看这些无聊的东西,阿承,你知道你在浪费自己的天赋吗?为什麽你有着别人不能企及的天赋,却要如此荒废自己?」

    安佑玄的眼神与语气,都充斥着失望,这也极大的刺痛了安进承,

    命运对兄弟二人的考验不止于此。

    高二这年,安进承听到了这样的一番话,来自他的父亲:

    「阿承,你的成绩很好,你要继续努力,继续保持。爷爷打算给你们一笔钱,让你们开始第一次投资!你和安佑玄都有,只给你们这笔钱,但不藉助家族的其他资源,谁能让这笔钱收益最大,谁就能得到爷爷的垂青,这是一次你们之间的竞争。」

    「将来爷爷打算从你们俩里,挑一个做继承人呢。」

    安进承问道:

    「我和哥哥还是学生呢,不该是爸爸和叔叔伯伯们当爷爷的继承人麽?」

    安进承的父亲摇头:

    「爷爷能力太强了,且身体也很健康,他能熬到你们成长起来,而你们也远比我们这一代享受的资源多。爷爷总是说我们的思维落后-—----你们以后才是这个时代的主人。」

    「你要用心啊孩子,你得争!你不能输给你哥哥,你不争,将来爷爷的一切,可都是要给他的!」

    这话让安进承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那个时候,安进承发现,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和哥哥一起吃饭了。

    他尝试约哥哥一起吃饭,但收到的回覆是:

    「我很忙,没空。我下午还得陪议员们吃饭,如果还是因为一些无聊的事情,以后就不要找我了。」

    安进承打听了一下,哥哥忙进忙出,都是在和那些政客们喝酒,为投资哪块地做考量。

    所以说,哥哥其实真的在与自己争。他有些难过他想起很多年前,哥哥说过,世界错了,就去改变世界,去纠正错误。

    三球集团安家的孩子,当然可以这麽说。只是随着时间推移,人逐渐长大,会渐渐意识到——

    这个世界,或者说三球集团这样的氛围里,只有一种正义一一金钱正义。

    正义不该被嘲笑,其实是金钱不该被嘲笑,强者不该欺凌弱者,但富人可以剥削穷,做对事的孩子,也不该被父母责罚,可有钱人家的孩子,总是怎麽做都能被他人夸奖。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扭曲,人们已经默认了它们存在。

    哥哥是那麽成熟的人,又怎麽会坚守那些幼稚的东西?他口中的改变世界,也许—...只是渴望获得爷爷的财富吧?

    这才是聪明人该做的。

    那句「如果还是因为一些无聊的事情,以后就不要找我了」让安进承很痛苦。

    他忽然意识到,叔叔伯伯们,与父亲的关系也不怎麽好。他不想这样,

    他不希望将来和哥哥的感情变得淡薄。

    不希望将来有孩子了,对看自己的孩子说:

    「你要去争,你不能输给安佑玄家的孩子。」

    安进承的反抗,是放弃争斗。

    从那以后,他开始彻底堕落,爷爷给他的钱,他拿去投资了夜总会,倒是也没亏,但多少让父亲母亲有些抬不起头。

    这一切只是个开始,安进承开始变得不学无术,高三的下半年,他的成绩一落千丈。

    再后来,哥哥考去了国外留学,自己则在国内读一所家族赞助的大学。

    他们只在寒暑假才能见面,哥哥也有了新的朋友。安佑玄在所有人眼里,总是穿看笔挺的手工定制西装,梳看一丝不苟的发型,自光锐利,仿佛世界在他手上。

    安进承呢?

    他成了安家的笑话,那些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们所做的一切事情-—----他好像都在做。原本家里人还鞭策他,也请过心理医生,但都无济于事。

    就连爷爷也对安进承很失望,说了这麽一句话:

    「因小失大,舍本逐末。」

    安进承渐渐开始边缘化,三球集团与安进承不再绑定。至少人们说起三球集团,不再再讨论安进承和安佑玄谁才是「太子」,他们只会想到那个总是严肃,总是做事认真的安佑玄。

    而安进承与安佑玄,也变得很少联络。

    有一次,安进承很想试探一下,哥哥是不是已经不在乎他了,他便强行闯入了安佑玄的办公室,开始讲述自己最近的堕落,打算问安佑玄借一笔钱。

    安佑玄借了,然后平静的问道: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自己去玩吧,我要忙了。」

    连脸上的失望都没有了。安进承无法再在哥哥眼里看到半点情绪起伏,

    安进承失望极了,仿佛生在这样的家庭----有机会争夺财产继承权的人,无论有看这样的羁绊,最后都会成为仇人。

    但他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这样也不错。

    哥哥得到了他想要的,自己和哥哥,总归不会像父亲还有叔叔伯伯那样互相仇视吧?

    或许生在这样的家庭,兄弟间最好的结果,就是成为陌生人。

    人生就是不断地妥协,安进承开始慢慢接受这一切。

    他以为,自己终究还是失去哥哥了。他的私生活也越发糜烂。

    他不断换女朋友,不断换车,时不时找家里要钱,那富二代的刻板印象溢出了屏幕。也因此,他的人生迎来了一次转折。

    记忆到了这里,闻夕树感受到的居然是一种喜悦,但发生的事情,是安进承被绑架。

    即便是三球集团,要给出12兆5500亿涵元的赎金,也是有些肉痛的。这是一场惊动了全世界的绑架。可以说堪比龙夏港岛的世纪绑架。

    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一个几乎在集团没有任何实权,每天只管问集团要钱,贪得无厌从不做事的人·-是否值这个价格?

    安家居然展开了讨论。竟然有不少人认为,集团应该交给警方处理,如果交付赎金,会打安家的脸,会降低安家的威信,会让股票波动,且后续可能引来其他犯罪分子的关注。

    在安家,依旧还有些人是希望安进承死的。

    可谁也没有想到,安家未来的继承人,安佑玄力排众议,以绝对的不容商量的姿态,要求保证安进承的安全。

    安进承最终还是被救了回来,赎金交了,案子是后来破的,安家也没有因此而损失什麽,唯有安进承遭受了一些虐待,受了些伤,躺在三球集团自家的私立医院里输着点滴。

    在疗养的期间,除了安进承的父母来看过他,便只有安佑玄来过。

    情绪在这一部分记忆里汹涌而来。

    『哥————你,你愿意来看我了?」」

    病房内,安进承不可思议的看向安佑玄,安佑玄的表情还是那麽严肃,

    可眼眶红了:

    「你出了这麽大的事情,我怎麽可能不来看你,阿承,你不管怎麽玩都可以,既然你在多年前做出了选择,那我不会过问你,你把这个世界当游乐场都可以。那些别人眼里的荒唐行为,不管做多少都没有关系。」

    「但你不能不注意自己的安全!」

    安进承证住,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安佑玄坐在病床旁,做了一个安进承铭记一生的动作。那个似乎一心只有三球集团,所有心思都在提升自我上的大哥------他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弟弟的额头。

    就像那本很多年前,他想分享的漫画故事里,哥哥临终前对弟弟做的那样。

    「答应我阿承,这是最后一次了。」

    安佑玄露出了笑容,曾被媒体评为全荠城最严肃的男人,其实也是会笑的。安进承的眼泪一下子涌出,原来哥哥是看过那部漫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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