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河东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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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1章 河东裴

    薛万备回道:「末将这就去安排人,保护吐蕃赞普。」

    李承乾回到两仪殿之后,薛万备真的这麽做了,吐蕃的赞普病了,唐军将吐蕃的人住处围了起来,保护养病的吐蕃赞普。

    薛万备亲自蹲守在松赞干布的家门口,今天正巧,太医署的医官张文仲前来探病。

    见到站在门前的大将军,张文仲礼貌地行礼。

    薛万备没让这个医官当即进门,而是问道:「松赞干布会病死吗?」

    这个问题让张文仲有些迟疑,他提了提挂在肩膀上的药箱,小声道:「薛将军为何……」

    薛万备也低声道:「朝中与陛下,都不希望松赞干布病死。」

    张文仲点头道:「那是自然。」

    「若松赞干布真要病死了,也不能病死在这里,也不能让吐蕃人知道松赞干布的死讯。」

    「将军此话何意?」

    薛万备朝着一侧走了两步,让开了大门,走动时特意拍拍腰间横刀的刀鞘。

    张文仲神色了然,作揖道:「下官是医者,医者只会救人,但凡病情有变,下官定如实告知将军与陛下。」

    薛万备点头,示意人可以进去了。

    待张文仲走入院内,薛万备徘徊在门外,又过了半个时辰,人又走出来了。

    「他的身体如何?」

    张文仲站定,道:「恢复得还不错,过三两天就会痊愈,不过赞普很容易生病,说不定这个冬天还会再病一次。」

    薛万备有些失落,这松赞干布的命比想像中的硬。

    张文仲作揖告辞。

    院内,松赞干布刚喝下一碗药。

    禄东赞盯着院子内那紧闭的大门,低声道:「赞普一生病,唐军就来围了我们。」

    松赞干布压住就要发怒的大相,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道:「天可汗不会让我死的。」

    禄东赞沉声道:「中原人的心最复杂。」

    松赞干布忽然笑了笑,吐蕃人的大相也开始看红楼了,可惜红楼至今是一卷没有结局的书,书中各种人物的命运也都戛然而止。

    等钦陵也回来了,松赞干布接着道:「恐怕是天可汗觉得我病重时太危险,担心茹来杰再派人来暗杀我,已经发生过的事,唐人会有防备也是应该的。」

    禄东赞的呼吸沉重,一手握拳。

    身在长安,松赞干布依旧是吐蕃的赞普,而且还是天可汗的朋友,是长安的贵客。

    不仅仅是因身在长安,难道吐蕃的人心就没有异动吗?

    还有人在想着再立赞普,松赞干布不仅仅要与唐人相处,还要在长安写书信往来于吐蕃与大唐之间,用这种方式维持吐蕃内部的局势。

    可近来的书信中,桑布扎一次又一次地在说,如今的唐人将吐蕃贵族逼得越来越紧张,在吐蕃内部已分成了好几股势力。

    这些势力中有些人依旧拥护自己这个赞普,这些人是与桑布扎为伍的吐蕃臣子。

    还有一些人想要再立赞普,这些人同样愿意依附大唐,可行事更加激进,以茹来杰为首。

    另外一些人是吐蕃的贵族,他们不想任由崇文馆与都护府扩张,一度威胁到他们的牧场,也希望拉拢激进与维稳两派的吐蕃大臣,希望他们可以抗衡崇文馆与都护府,甚至再发起一次松州大战。

    前前后后,都是一些吐蕃内部各自势力的纠葛。

    松赞干布每每看到这些书信觉得很累,若换作是天可汗,他会如何处理吐蕃的形势?

    思量再三,松赞干布写了一封书信,吩咐道:「交给外面的唐军,让他们递交给天可汗。」

    皇宫内,李承乾翻看着近些天御史台的奏报,桌上还有三个棋盘,闲来无事看看这些奏章,与儿女下棋。

    小于菟,小灵鹊,小孟极三个孩子面前各有一个棋盘,都执白棋。

    执黑棋的是陛下,当今陛下能够一边看着奏章,一边同时能够与三个孩子下象棋。

    其实小于菟的棋艺并不差,可面对父皇,那就是如临大敌,偶尔能够赢爷爷,却赢不了父皇。

    宫中传闻,父皇下棋不论是与房相,老太公,还是卫公,都没有输过,或者说根本没输过。

    小鹊儿的棋艺也很好。

    而小孟极才八岁,则是刚学会不久。

    最小的皇子李渺,小名骢儿,意在骏马,现在还在学着握筷子。

    朝中虽说休沐了,但御史台依旧可以风闻奏事的。

    李承乾看了片刻奏章,听到三声铃铛依次响完,而后稍稍放下奏章,看了一眼棋盘迅速落下一步,三个棋盘都是十分迅速地移动棋子,而后继续面带笑意地看着奏章。

    三个孩子皆是一脸苦恼,不是在挠头,就是盘腿而坐,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棋盘上的局势神色凝重。

    这就是陛下的才能,能够一心二用,甚至能够同时带着三个孩子下棋。

    两仪殿内很安静,安静得宫女们都要放轻脚步,生怕破坏着如此温馨的一幕。

    小于菟对应地移动棋子之后,便摇响了自己的铃铛,而后他还要帮助两个妹妹,一起分析棋局。

    三个孩子开始联手对付父皇了。

    李承乾依旧是稳坐如山,翻看着奏章。

    又是三声铃铛声响完,李承乾又迅速在每个棋盘上移动一步棋子,继续看着奏章。

    看得一旁的苏婉也忍不住带着笑意,差点笑出声。

    宁儿也是摇头,与陛下下棋,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不论是自己的孩子还是父皇,或者是爷爷,陛下从来不会留手,也从来没有让棋一说,杀到你灰头土脸。

    李承乾看到了京兆府刘仁轨递交的奏章,张柬之依旧在用郑公的语录教导着官吏,这些官吏就差每天拿着郑公的语录高声诵读,直到倒背如流。

    张柬之这个办法说聪明倒也聪明,朝中没有限制郑公的言论外传,各处村县早就写满了郑公的言论。

    更不要说这个行为正对许敬宗的胃口,也正对朝中如今的胃口。

    身边是三个孩子的议论声,正在讨论着棋局。

    李承乾稍稍抬头看到殿外又开始下雪了,今年的雪其实并不多,但却格外寒冷。

    又是三声铃响,李承乾分别在每个棋盘移动一步,三个棋局同时被白棋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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