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第217章 该害怕的是他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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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城市,都被浓缩到一个不过一丈长的泥塑木框里。

    两宫都是眼前一亮!

    即使她们深居深宫之中,一旦天下各路军州,都被制作成沙盘。

    那麽,她们坐在汴京城中,也能知千里之外的地理。

    对于她们施政的好处,自不用说。

    于是,两宫看了沙盘,便赏赐了宋用臣二十匹绢。

    同时拨了五千贯给沙盘司当经费,命宋用臣加紧制造。

    更应宋用臣之请,许他可以调用户部丶兵部的佐吏丶文牍。

    打发走宋用臣,两宫就在福宁殿里,陪着赵煦说起话来。

    「六哥这两日一直在福宁殿看书?」太皇太后首先问道。

    赵煦颔首答道:「回禀太母,孙儿这两人一直在读明道先生的《识仁》一书……」

    程颢的识仁书,与其说是书,不如说是短文。

    全文不过寥寥数百字。

    但程颢却为之亲自注解,阐发微言大义数百条。

    所以,才能编订成书!

    而此书赵煦感觉,恐怕是因他才会出现的。

    应该是程颢卧床的时候,不顾疾病,亲自口授程颐甚至很可能是他自己执笔亲写的。

    这就给赵煦提出了挑战了!

    因为那在他的知识盲区之外!

    一位鸿儒,在他生命最后时刻,将毕生智慧和对儒家思想的思考,以及对君主治国的理念丶道德,贯通在一本薄薄的书内。

    实在是读的艰难!

    不过,他依然兴致勃勃的认真读着思考着。

    这是帝王的必修课!

    你必须掌握经义的解释权!

    因为经义的解释权你不掌握,就会被别人掌握!

    所以,程颢临终所献的这本书,对赵煦来说,其实是一座宝库!

    他只需要理解丶融会贯通了程颢的这些东西。

    那二程的理学,就是他说了算!

    不然,程颢的徒子徒孙们,还敢和赵煦辩论不成?

    谁质疑,赵煦就可以甩出程颢临终亲笔所写的东西。

    来来来……

    是你懂理学?还是朕懂理学?

    呵呵,小垃圾,连明道先生的大义都未参透,就敢在朕面前狂言!

    同样的道理,可以复制到张载的气学身上。

    因为,程颢在注解识仁的时候,大量引用和阐发了张载的《订顽》一书。

    并依照了理学的思想对张载思想进行了再解释。

    而,张载去世后,大部分的气学门人,后来都相继从了二程。

    吕大防丶吕大临丶吕大忠兄弟就是典型。

    于是,赵煦感觉,要不了几年,理学也好气学也罢,都要被他控股了。

    两宫听着,都很开心。

    向太后更是心疼的说道:「六哥,读书归读书,不可太过,以免伤及御体!」

    赵煦谢道:「母后叮嘱,儿记住了。」

    「其实儿也并没有很刻苦,只是闲暇时就读一读,读不懂了就去花园散步,想一想……想不通的就暂且搁置,待经筵上与程说书请教。」

    两宫互相看了看,都笑了起来。

    赵煦却趁机问道:「太母丶母后,经筵何时重开?」

    太皇太后笑道:「官家莫要着急……经筵官都在给官家挑选经书呢!」

    这是自然,虽然已经决定拿李觏来和王安石对冲。

    但李觏的着作那麽多,得好好挑选挑选。

    选出那些比较普世的内容,然后拼凑在一起。

    这样就既避免了欺君的罪名,也能减少激进的内容。

    但也正是因此,经筵官们自己内斗了起来。

    吕公着丶范纯仁丶吕大防丶孙觉丶陆佃丶蔡卞丶吕希哲丶程颐。

    看看这个名单吧!

    吕公着自成一派,剩下的人,分作新旧两党。

    新党的两根独苗,虽然一个是王安石女婿,一个是王安石最喜欢的学生。

    但他们在儒学上的见解,却截然不同!

    这两个人也就算了,他们话语权很低,两宫对他们也缺乏信任。

    可剩下的旧党君子,却是直接分成了三派。

    孙觉是蜀党,吕大防丶程颐是洛党,范纯仁则是朔党。

    加上一个表面上保持中立,实则暗戳戳的想把一些符合新学思想的东西塞进去的吕希哲。

    经筵官们的内斗,可谓精彩纷呈。

    赵煦听石得一说,这两日在集英殿,甚至已经爆发了激烈的争执。

    也就是吕公着还镇得住场面,不然搞不好,全武行都可能上演。

    没个十天半月,他们大抵吵不出最后的结果。

    向太后看着赵煦沉思的样子,连忙岔开这个话题,道:「六哥,三日后,辽使入宫祭奠大行皇帝,并劝慰六哥……」

    「然后西夏使者,也会入宫劝慰……」

    「六哥可已做好了准备?」

    赵煦自信的笑了一声:「母后且放心吧!」

    「无论辽使还是夏使,都是人,是人有什麽好怕的?」

    「何况儿乃天子,该担心害怕的是他们!」

    两宫听着赵煦自信的话,都笑了起来。

    感觉这个孩子,虽然平素看着稳重丶聪俊,但终究还是孩子,自然会有些天真的想法。

    但她们也不点破,只是和赵煦道:「六哥有准备就好,母后和伱太母也就安心了!」

    然而,她们不知道,赵煦说的是实话。

    等过几年,等他亲政,西夏也好,辽国也罢,都会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恐惧!

    注:陆佃是新党里的旧党,旧党中的新党。所以历史上,他一个王安石学生,甚至上了元佑党人碑。

    孙觉表面中立,实则倾向于苏轼丶苏辙的蜀学思想。

    范纯仁丶范祖禹当然不解释,现在肯定是司马光马首是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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