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第231章 别人家的孩子 (大章求追定)(1/2)
当日,在上京临潢府的元和殿。
无论是契丹人还是汉人丶奚人甚至渤海人,都被南朝的条件惊到了。
岁币交子化,神话一样,就变成了三百万贯铜钱?
所有人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疑问。
「会不会是南朝人在企图骗我们?」
马上,这个猜测就被人推翻了。
「他们敢吗?」
是啊,南朝敢吗?
不敢的,至少到现在为止,南朝不敢!
所以,南朝图什麽?
就算是他们的皇帝年纪小不懂事,大臣难道也都傻了?
所有大臣,乱哄哄的议论起来。
耶律洪基看着,终于忍不住咳嗦一声。
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毕竟,耶律洪基已经在位三十年了。
虽然中间经历了耶律重元丶耶律乙辛之乱。
但三十年的天子,威权早已深入人心——大部分大臣,在他即位的时候,无论南面官还是北面官,都还未曾踏入仕途,甚至只是一个孩子。
「不管南朝想耍什麽花样!」耶律洪基看向所有人:「都答应下来!」
「朕才不管他们的想法!」
「朕只要钱!」
「撒懒……」耶律洪基看向耶律迪烈:「拟旨给耶律琚丶王师儒,南朝条件只要不过分,就全部答应……」
「南朝人印交子也好,印其他什麽东西也罢……」
「大辽只要有三百万贯可以花费的铜钱,就统统答应……下月朕天安节,南使来朝,便将一切定下!」
「明年起,依新约行事!」
耶律迪烈出列拜道:「臣遵旨!」
耶律洪基于是看向那些一个个看着他,如同饿狼般的北面贵族们,他知道,若真能有每年三百万贯的铜钱可用。
那麽,这笔钱恐怕就将成为他,甚至是太孙延禧将来最大的臂助。
因为钱,可以换来忠诚!
耶律迪烈,却想起了一个事情,他问道:「陛下,倘若南朝请求我朝对西虏施压,甚至一起出兵?」
耶律洪基大笑起来:「每年三百万贯……」
「南朝真肯给的话,为何不帮他一把?」
南朝只要保证一年三百万贯的孝敬,大辽有的是炮灰可以派去威慑西虏。
正好,草原上的阻卜人,最近似乎数量有点多。
其他契丹北面贵族和奚族的贵族们,也都纷纷点头。
一年三百万贯的进帐确实足够买大辽友情帮忙牵制一下西虏,甚至帮忙打一仗了。
耶律洪基的弟弟耶律和鲁瀚更是拍案而起:「若南朝真给了三百万贯,臣弟请愿亲将先帝宫帐军至西京大同府,威慑西虏,迫其臣服!」
延庆宫,就是契丹语中的窝笃荡斡鲁朵,意为:孳息宫,乃是兴宗的翰鲁朵,也就是宫帐军。
宫帐军是辽国特色,每一代辽国天子丶临朝太后,都有自己的宫帐军。
其实是大唐的禁卫军翻版。
只不过辽人吸取了大唐禁卫军即位法的教训,每一代皇帝丶太后掌权后都会建立属于自己的翰鲁朵。
皇帝丶太后去世后,他们的翰鲁朵就成为守卫帝陵的军队,以及下一代天子关键时刻的底牌。
按照契丹人的传统,最小的儿子,继承宫帐。
自然,延庆宫是耶律和鲁瀚及其子孙的财产。
而先帝两次兵败贺兰山,素来被耶律和鲁瀚视为奇耻大辱!
只是……
耶律洪基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说道:「阿撵不必激动……」
「朕会命撒懒将兵去大同府……」
耶律重元丶耶律乙辛之乱后,耶律洪基对宗室的信任从盲信,变成了现在的猜忌。
怎麽可能给耶律和鲁瀚机会?
但,耶律和鲁瀚手中的延庆宫宫帐军,却是他必须拉拢的力量。
所以,耶律洪基安抚道:「阿撵且安心,若果然要用兵西虏,朕将以阿撵为先锋……」
「若可破西虏,元昊丶凉祚之棺,可由阿撵掘之,也可由阿撵将他们的首级带去庆陵,祭奠于父皇陵前,告慰皇考神灵!」
耶律和鲁瀚听到这里,才终于拜道:「多谢陛下!」
他知道,耶律洪基只是在骗他而已。
耶律洪基根本不可能出兵的。
派耶律迪烈去吓唬一下西虏,就算应付了事。
……
元丰八年八月壬午朔(初一)。
在吕公着和张方平的直接干涉下,经筵官们终于将相关的书目确定下来。
初步拟定,是以儒家经典《礼记》以及从李觏的《皇佑续稿》丶《皇佑后集》之中挑选出来的文稿十一卷,定为御书书目,翰林学士承旨兼侍讲邓润甫,为其名之《盱江先生集》。
《礼记》以范纯仁丶吕大防主讲,程颐丶吕希哲辅讲,苏辙丶范百禄次讲。
《盱江先生集》以邓润甫主讲,范纯仁丶吕大防辅讲,程颐丶范百禄次讲。
程颐丶苏辙丶吕希哲丶范百禄等经筵官,则被两宫授命,整理仁庙庆历至嘉佑时代的言行丶法令,定为《元佑御书》,命在明年春二月之前敬呈御前,以备天子读书——这是吕公着的提议,而吕公着则是接受了来自陈州的司马光的建议。
忙完了这些事情后,两宫就拿着定好的《盱江先生集》,到了福宁殿。
赵煦这个时候,正好在御花园里看书。
见了两宫和两宫身后的内臣们手上捧着的书册,赵煦心知肚明是个什麽情况。
于是,小跑到了那些内臣面前围着他们转了一圈,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这下儿就有书看了!」
两宫都微笑起来,向太后更是无比欣慰,也无比心疼——这孩子太懂事,太好学了!
……
兴庆府。
来自汴京的奏报,终于送到了兴庆府的西夏皇宫中。
西夏梁太后的身体,在这个时候,已经出现了不适,已经不能再正常处置国政了。
国相梁乙逋,开始全面掌权。
秉常完全是靠着仁多家的全力支持,才能在这宫廷中有着自由活动的空间。
所以,当秉常知道,汴京的使者发回报告,赶到皇宫的前殿时,大臣们都已经从殿中次第离开。
只有国相梁乙逋,站在宫殿前,等候着他。
「国相……」秉常怒气冲冲的质问:「使者回报这麽大的事情,为何不等朕来就做了决定?」
梁乙逋笑了:「兀卒做的了决定吗?」
秉常看着梁乙逋,咬着牙齿道:「朕为何做不了?」
「很好!」梁乙逋将那封奏报丢到了秉常面前:「那麽兀卒乾坤独断吧!」
说完,他就带着梁家的亲卫武士直接从秉常身边走过。
气的秉常颤抖着手,指着自己的表哥兼大舅子:「跋扈……跋扈权臣!」
可奈何,他对梁乙逋完全没有办法!
梁乙逋和他那个死去的父亲梁乙埋,吸取了当年没藏家覆灭的教训。
大肆蓄养死士,笼络宫中禁卫。
这皇宫上下,几乎都是梁家的人。
秉常若非现在身边随时跟着一支仁多家的禁卫,便是在这个宫里面,也没有自由活动的可能。
梁乙逋回过头,看着秉常,叹了口气,道:「兀卒,若无臣父子,大白高国早就灭亡了!」
「臣和臣先父,为了大白高国,流血又流泪,兀卒缘何如此猜忌?」
「难道要逼臣效司马昭之事?」
这是事实!
大白高国,能维持到今天还不倒,全靠了他爹梁乙埋和他的苦心维持。
不然早就四分五裂了!
说完,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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