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和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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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所以才好心好意的帮故主正名!

    纯粹是做好事。

    所以,哪怕辽国耶律家的嫡系死绝种了。

    辽国的法统,也轮不到赵煦将来的子孙继承。

    除非,赵煦肯让自己的孩子姓耶律。

    但这是不可能的。

    孩子跟母姓,那赵家成什麽了?

    耶律家的赘婿吗?

    赵煦自己肯答应,天下人都不会答应的。

    赵煦真正的目的只是想要在国际上造出『宋辽同盟』的热点。

    宋辽一旦出现同盟的迹象,至少在吐蕃方向,胜过十万雄兵。

    同时,在西域方面,大宋也有了抓手。

    两者相加,至少可以节省一千万贯以上的军费。

    至于娶?

    当然是可以的。

    但要讲方法丶方式。

    假若是辽国嫁公主,那大宋朝野,肯定反对。

    但若反过来,是辽国有求于大宋,所以送公主入朝,充大宋天子宫室。

    士大夫们就不会太大反对意见。

    甚至有些人还会高兴。

    ……

    江宁城,保宁禅院。

    季夏的阳光,很是炽热。

    王安石站在禅房门口,听着房中的琴声。

    一席素衣的他,轻轻吁出一口气。

    他从琴声中,听到了哀切,也听到了孤寂。

    良久之后,琴声终于停了下来。

    王安石在这个时候,也终于推开了禅房的门。

    他看到了,他的女儿,穿着白色的褙子,背对着他,坐在禅房内,望着窗外。

    王安石走上前去,看到了自己女儿脸上,已是满脸泪痕。

    这个昔年惊才绝艳的才女,如今,已被她的婚姻折磨的不成人样,再也看不到当年在闺阁时的浪漫与开朗,只剩下了悲切与伤心。

    「鹊娘……」王安石唤着女儿的小名。

    「父亲大人。」王舒儿起身,盈盈一礼。

    她是王安石在舒州为官时所生,所以就取名:舒。

    小名则是因为出生那天,门外有着喜鹊出现。

    皇佑三年出生的她,其实今年也就三十五岁。

    但人却憔悴的,好像四十多一样。

    王安石看着爱女的样子,心中也是很心疼。

    「鹊娘以后都可以舒心了……」王安石从自己怀中取出了一张纸,递了过去。

    「这是汝姑亲笔所写,吴安持签押的和离书。」

    「只消汝在此书上签字,从此汝不再是吴氏妇,重新变成为父的女儿了。」

    王舒儿看着被送到她面前的那张薄薄的纸。

    她的手颤抖起来。

    嫁给吴安持十几年,她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哪怕是新婚时期,也是如此。

    丈夫对她总是冷着脸,舅姑和妯娌们更是对她百般刁难,哪怕她怀孕丶生子,也是如此。

    在吴家,她度日如年,整日以泪洗脸。

    但现在,当她看到那张写着:和离书的纸时,却迟疑了起来。

    「父亲……」她看向自己的老父亲,清减丶消瘦的身体。

    「您付出了什麽?」

    她已经不再年轻也不再天真。

    当然知道,吴家人素来是有便宜要占,没有便宜就要想办法创造便宜占。

    去年,先帝驾崩,吴家人就立刻上书朝廷,竟让姑(婆婆)上书两宫,以家贫无钱,不能偿还的名义,请求朝廷免除舅公(吴充)在世时积欠国家的绝产钱。

    这就是纯粹的不要脸了。

    而吴家人得逞了,没几天,太皇太后就下诏免除了吴家挪用和挤占的那些钱。

    现在,吴家既拿捏着她的婚姻,又岂能不趁机卖个好价钱?

    这是她所不愿意看到的。

    老父亲已经老了。

    而且现在当政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本就看老父亲不顺眼。

    这个时候老父亲若上书请求点什麽,两宫恐怕都会趁机要挟丶拿捏甚至故意羞辱他。

    怎麽能让父亲为了自己,而去受那些气,吃宫里面的羞辱?

    王安石笑了一声,道:「鹊娘,为父什麽都没有做。」

    「只是让吴家人知道,若不和离,那麽,吴家人的仕途全部都会受影响。」

    「这不,前些时日,吴安时改官的时候,被吏部侍郎王子韶,以『资序未足,磨勘未够』为理由驳回……」

    这是上个月月底的事情。

    也是王子韶走马上任礼部侍郎后做的第一个事情——直接在合法程序上,卡主了吴家人的上升通道。

    「另外,陆佃在上个月,在太学之中,将几个吴家族人从上斋之中予以除名。」

    陆佃现在主持太学。

    而太学的上斋,都是准进士。

    一下子被陆佃,从上斋除名,等于那几个吴家族人,数年甚至十几年的努力,一朝尽丧。

    王舒儿听着,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老父亲。

    「大人……这是您……」

    王安石摇摇头:「老夫早已致仕,哪里还有这麽大的面子?」

    王子韶也好,陆佃也罢。

    平日里,尊敬他几句,喊他一声『王公』丶『介甫相公』,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官场上素来如此。

    人去茶凉,人走政息。

    真以为别人是他提拔的,就会听他的?

    再说了,如今已是新君在朝,两宫听政。

    哪里还有人肯给他这个老头子面子?

    王舒儿问道:「那这是……何缘故?」

    王安石道:「只能是少主看在老夫在先朝还有几分功劳的面子上,授意的别人……」

    「啊!」王舒儿惊了。

    「官家连这种事情也管?」

    她根本不敢相信。

    王安石道:「老夫起初也不信。」

    是啊,一开始他也不敢相信!

    从吴安持被送进了太学,到爱女被吴家人逼着回江宁,来他面前求情,想让他出面上书朝廷捞人。

    王安石都没有想到,皇室会下场干涉大臣子女的婚姻。

    所以王安石也只能将女儿留下来,希望藉此逼着吴家人来江宁和他谈判。

    即使如此,王安石也不能确定吴家人会服软。

    但……

    王安石怎麽都没有想到,在汴京城里,一股由新党大臣组成的势力,开始了对吴家人的全方位围剿。

    从吏部到太学。

    管着大宋天下官员丶太学生前程的这两个关键性部门,开始了对吴家人的打压。

    而且是光明正大的打压。

    吴家根本招架不住。

    而偏生,无论是王子韶还是陆佃的差遣,都是当今亲除的。

    所以,除了那位少主,还有谁能指挥的动王子韶和陆佃?

    「签了吧!」王安石对着爱女说道:「从今以后,就在为父身边……」

    「你的嫁妆,吴家人也准备好了,会逐次派人送回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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