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王安石的请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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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都会去江宁。

    而王安石是不会无的放矢的。

    他这次出山,重新讲学,必有政治抱负和目标!

    而这在大宋是有前例的。

    当年,庆历新政失败,诸君子被贬。

    但,范仲淹却通过一场古文复兴运动,成功的完成了庆历新政所未能完成的任务。

    南京应天书院,因此成为大宋四大书院之首。

    时至今日,依然是进士率冠绝天下的书院。

    于是,竟从私人书院,摇身一变,成为官府的府学,如今更是以南京国子学之名显耀当代!

    王安石如今要在江宁开讲,未来,他所创建的这个私人书院,恐怕也将如南京应天书院一般。

    「司空竟要讲学了……」韩绛喃喃自语着:「老夫得写信去道贺才是!」

    「对了……」韩绛想起一个事情,问道:「未知司空可已邀请了学者?」

    一个好汉三个帮。

    一个书院,自然不能只有一个老师。

    王安石要讲学,必定会邀请天下名家。

    而从其邀请名家丶学者名录,也能探知其目的。

    王棣摇头道:「回禀国公,此事家祖未与小子说……」

    「但似乎,已有人应家祖之邀,到了江宁。」

    「谁?」韩绛问道。

    「中山刘公。」

    「中山刘公?」韩绛不懂了。

    「嗯,其着有《论古根源》一书,家祖甚喜之……」

    「论古根源?」韩绛还是不懂。

    「一本术算之书,已故的安乐先生,曾赞其于数理之上颇有造诣!」

    安乐先生就是邵雍,一位易经大师,同时也是旧党的标杆性人物。

    但,邵雍在世,最出名的并不是反对王安石。

    而是极力劝说旧党的年轻人,应该主动进入官场。

    按他的说法是:新法固严,能宽一分,则民受益一分。

    正是在邵雍影响下,范纯仁丶吕大防丶范纯粹丶李常等人,才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撂挑子辞官。

    也正是因此,王安石非常欣赏邵雍,当年在朝时就写过信,想邀请邵雍入京。

    不过,这显然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如今,邵雍已死,继承其学术与家业的是其子邵伯温。

    此人就没有邵雍的才学与胸怀了。

    在洛阳那边天天叽叽喳喳的非议朝政,攻讦宰执。

    就连韩绛都被他骂过。

    骂也就骂了。

    关键这个家伙还喜欢编故事,当朝宰执,几乎都被他编排过。

    就连文彦博,好像也没有幸免!

    也就是他爹是邵雍,不然早就被出重拳了。

    韩绛微微点头,虽然奇怪王安石为什麽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术算之人,但他还是道:「司空既欲兴学,老夫自当尽微薄之力,不知司空可有什麽地方,需要老夫帮手的?」

    他可是传法沙门。

    无论当年,还是如今,都是!

    熙宁七年,王安石罢相,推荐他接任,他很好的完成了王安石的嘱托,维持住了新法。

    元丰八年,新法风雨飘摇,还是他,以中立派的身份入朝拜相,并主持新法检讨。

    通过妥协丶调整和修改,将役法丶青苗法丶将兵法,都保留了下来。

    自然,韩绛是想要善始善终的。

    他也知道王安石现在想要重新开讲的时候,其孙子王棣入京,特意来拜见他,也肯定是有嘱托的。

    王棣见状,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韩绛,拜道:「此乃家祖书信……」

    韩绛顿时笑起来,他就知道!

    为自己和王安石之间的默契,深感欣慰。

    将信拆开,韩绛扫了一遍,眉头顿时皱起来。

    「这王介甫……怎会如此请求?」

    他心中想着,但还是对王棣道:「老夫知道,会尽快安排人去办的。」

    「多谢康国公!」王棣拜道。

    ……

    送走王棣,韩绛还是皱着眉头。

    「大人……荆国公信中说了何事?」韩瑜忍不住问道。

    「请老夫帮他找两个人的弟子或者子孙下落……」

    「谁人?」韩瑜好奇起来。

    这天下,还有谁是王安石找不到,需要请韩绛帮忙找的?

    「其一,是仁庙时的左班殿直,翰林天文院天文官贾宪后人或者弟子……「

    「其二……熙宁时,沈括沈存中向先帝举荐的天文官卫朴后人或者弟子。」

    「这卫朴学生倒是好找。」韩绛道。

    因为,沈括现在提举专一制造军器局,所以大量召集他的旧部,其中就包括了卫朴的几个学生。

    听说,这些人都被沈括委以重任,在专一制造军器局中担任着要职,甚至已经因功被授官了。

    「但那贾宪就难喽!」

    贾宪的名字,韩绛年轻的时候曾有耳闻。

    但其已死数十年其学生或者后人,恐怕只能让开封府去查找了。

    还未必能找到!

    没办法,当代士大夫虽然推崇易经,但没几个人关心术算之道。

    即使国家立有算学,但,去算学的人,都是胥吏的子弟,很少有士人愿意读。

    就算这样,算学至今,也不过有师生数十人,拮据的很。

    也就是近来,才有所改观。

    据说是因为,当今天子将很多童子送去算学,充作学童。

    所以汴京新报,拨了不少钱过去,这才勉强让算学的教授的待遇好起来。

    起码,温饱是可以满足。

    「等等……」韩绛想到这里,忽地愣住了:「天子?」

    「王介甫这次重新出山,该不会是天子授意的吧?」

    这样一想,韩绛的神色就变得玩味起来了。

    ……

    「促仪……促仪……」

    王棣刚刚走出韩府,还没来得及上马,就听到有人在叫他。

    他抬头一看,就看到了一个牵着马的年轻士子,兴冲冲的向着他走来。

    「促仪,促仪!你入京了啊!」

    可能是看到王棣没有认出自己,对方来到王棣面前,高兴的说道:「促仪忘了?元丰八年,我奉家父之命前往江宁,曾见过几面啊!」

    王棣抬头,仔细端详后,终于认出了对方,顿时欣喜不已:「舜徒兄,您怎麽在这里?」

    来人正是吕好问。

    元丰八年,吕希哲陪着吕公着回京,途径润州,吕希哲下船趁机写信去江宁给王安石。

    当时送信去江宁的人就是吕好问。

    也正是那一次,吕好问认识了王棣。

    吕好问拉住王棣的手,道:「家父听说促仪回京了,所以命我来这里等候,果然是等到了促仪!」

    王棣自出江宁,这一路上,早就有人通风报信了。

    王安石的嗣孙入京,有心人怎麽可能不关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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