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并肩（大章求月票）(2/2)
但是之前的一切前提，都是建立在一个基础上的，那就是杰斯并不知道父亲究竟在做什麽，也并不知道神秘人在资助父亲做什麽。
他只是在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可能的线索，试图用穷举法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
但是有些东西，在没有前置知识的情况下，是很难发现问题的。
何奥并不知道杰斯的父亲究竟有没有在家里留下过什麽东西。
但是他知道杰斯的母亲大概率知道一些内情，留下过一些线索。
因为杰斯的母亲在杰斯父亲去世之后不久，也去世了。
杰斯的母亲理论上和这个事件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她最后陷入了某种精神失常的状态，自杀在了书房里。
母亲的自杀事件最后没有找到任何的疑点，她也没有留下任何讯息。
但是她死亡这件事本身就意味着某些事情。
毕竟杰斯父亲的死亡，极有可能是因为组团对抗神秘人，阻止神秘人的献祭想法，遭遇了神秘人的盘外招。
在这样的背景下，杰斯母亲在杰斯父亲去世之后不久，就因为莫名原因『自杀』了。
如果杰斯母亲的死亡并不是一件意外，而是神秘人的『杰作』的话。
这意味着神秘人顺着杰斯父亲的线索寻找到了杰斯母亲。
杰斯父亲极有可能对神秘人隐藏了某些东西，而这些东西也是他对弈神秘人的筹码。
而作为法阵项目的主导者和领头人，在没有权势，又没有钱的情况下，杰斯父亲能掌握的最有效的筹码就只有一个，『知识』。
神秘人迫切的，想要得到的知识。
从这个角度推测，杰斯父亲或许掌握了能让法阵稳定运行的知识，但是还没有找到替代献祭的方法。
为了避免神秘人利用这个知识展开更多的献祭，伤害更多的无辜者，所以他没有把这些知识告诉神秘人。
何奥设身处地站在杰斯父亲的位置思考当时的局面，在局势最严峻的时候，杰斯父亲或许利用这些知识和神秘人展开了斡旋，为他赢得了一些对弈的时间。
但是在意识到他绝不可能配合之后，神秘人就直接对他动了杀手，没有给他破局的机会。
其实杰斯父亲有破局的机会吗？
是没有的，在十几年前，那个时候的克里斯托斯都还是一个毛头小子。
杰斯父亲肯定去找过市政府和联邦调查局，但是从最后的结果来看，这二者都没有帮他。
那麽唯一的办法就是找财团，让财团制衡财团。
但是哪一个财团愿意帮他呢？
当时他主导的法阵项目并不像杰斯基因药剂的项目一样，已经有了成功的成品，有了完整的生产流程。
法阵项目只是一个半成品，而且未来不知道要投入多少钱进去。
当然，他可以将自己的那一部分隐藏的知识交出去，换取财团的帮助。
但是其他的财团并不会比神秘人更仁慈，一旦他们得到那些隐藏的知识，补完了整个法阵的流程，他们说不定会展开比神秘人更加疯狂的献祭。
他们甚至会推动这种献祭合法化，让活不下去的穷人自己献祭自己，然后批量的制造超凡。
这种事情，何奥在里门市已经见过了。
所以财团是绝不可靠的，杰斯父亲也明白这一点。
他很清楚，他无法实现自己的目标。
何奥步入了这间书房，站在了书房的正中心。
这里正是杰斯母亲自杀的位置。
在遇害前的最后两年，杰斯父亲的精神状态都很糟糕，杰斯已经很难再见到父亲。
而在电话中，一向温和的父亲也时常透露出暴躁的情绪，虽然他很快就将这情绪压了下来。
杰斯父亲也是人，在最绝望压抑，看不到前路的时候，他也会迷茫，也会暴躁。
哪怕是杰斯，也能察觉到父亲的不对。
而这些，情绪敏感又和丈夫朝夕相处的母亲会察觉不到吗。
从杰斯母亲要求杰斯不要再追查这些事情的那封绝笔信来看，她或许早就察觉到了，甚至还想办法套出了丈夫的秘密。
但是在这绝望压抑的时刻，她选择了和丈夫站在一起。
即使他们知道，前方的路上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即使他们都能看到最终将迎来的命运。
神秘人的法阵直到被何奥破坏前，都是不完整的，神秘人最终也没有获得自己想要的那部分知识。
直到最后，杰斯父母都没有背叛自己的坚守。
何奥站在母亲死亡的这个位置，看着那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书架。
从这个位置，在这个角度上，正对的书架，摆放着杰斯还小时一家三口的合照。
那时候父亲的笑容幸福又温和，母亲抱着幼小的杰斯，目光跳脱中带着点点温柔。
神秘人大概率来找过杰斯母亲，母亲在父亲去世后经常失控的情绪，恐怕也和神秘人的引导有关。
神秘人极有可能试图从杰斯母亲口中得知那些隐秘的知识。
何奥不知道杰斯母亲是怎麽应对神秘人的，但最终结果是，杰斯母亲自杀在了书房。
神秘人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但是也没有进一步来找杰斯询问那些知识。
自那之后，神秘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直到杰斯找到老教授，开始研究基因药剂，神秘人才再一次出现在杰斯的面前。
而这一次，他没有用强，而是想办法把杰斯玩疯，失去了理智，更好控制以后，才慢慢的让杰斯接手了基因药剂的研究。
而这一次，他成功了，相比较于法阵项目，基因药剂更加的完整。
当然，结局是一样的，哪怕项目完成了，杰斯迎来的也是死亡。
何奥的目光扫过书架，他不知道自己这次回来，能否发现一些新的线索。
但是依照杰斯的记忆来看，杰斯父亲是一个不会放弃希望的人。
哪怕他已经死亡，也坚定的相信，黑夜里总会有火焰出现。
何奥开启了超忆，目光扫过这个书房。
一只只细长的，从虚空中伸出的蔓延在宽阔的书架上，如同帷幕一般摆动的阴影触手，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今天朋友结婚，有些热闹，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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