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不同(1/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第98章 不同

    香雾缱绻,水流泊泊。

    丝丝缕缕的轻烟从殿阁的缝隙处徐徐腾起,潮润的霭雾仿是只在扑面,柔柔袅袅,清清玉润。

    「要试我?」

    陈珩早已将胎息改换成了「锭金真炁」在练炁境界时的属相。

    一身金锐的本性,锋锐无比,连在眸光转动间,都似是要打碰出滚砂磨刃时的刺响,铿锵难当,逼人耳目。

    气血精气,也皆被散景敛形术遮盖下了不少,只余了泰半之数。

    这时的他,就如若只是一个小宗派的天才俊杰。

    气机外放时,虽甚昂扬肆意,汹汹烈烈,却缺了一点玄门根性所在。

    若是有道行高强的修士在此,只略一观,无需多察什麽,便知这仅不过是外强中乾而已。

    好似个壁里安柱丶窑头土坯,分明未得大道正传。

    虽能逞得一时威风,却也终究长久不得。

    未经过水火锻打,寒暑煎磨,若有一朝大雨滂沱丶河潮泛滥,不需一时三刻,当即便是个房塌屋消的凄惨下场,根基孱弱,望不得无上长生。

    事实上。

    那些小宗派的天才弟子,如白鹤洞周行灵丶血莲宗秦宪或是玄真派的晏蓁等等,都俱是此等表象。

    九阶三十六品的真炁,每一品间,皆是存着天差地别。

    大派弟子和小宗弟子,仅只是第一步练炁法门的不同,便已拉开了深广如天渊的距离……

    自窥破怀悟洞主的别有用心后,陈珩示现于人前的,便一直是这副玄真派「锭金真炁」的属相,掩了「太始元真」的内实。

    就连在怀悟洞中,与那群血莲宗的修士斗法时,也是刻意控住了气机,不让其外泄。

    否则不必什麽太素玉身。

    光是他那足以比拟寻常真炁的胎息功夫,便足够来做应付了。

    ……

    陈珩目芒闪烁之间,心中虽存几分警惕,但此刻早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势,若是踌躇难决,怕是会平白惹得怀悟洞主心下警惕,还误了大事,

    故而只顿了几息,便大步甩袖上前。

    而待得他刚要分开殿阁门户时。

    那彩衣女侍中,一个为首的,眉心点着梨花妆容,容貌妩媚姣好的女子,突得盈盈一拜,向陈珩开言道。

    「尊客还请少待。」

    陈珩看去一眼,将步履一止,也不说话。

    「请容我等姐妹几人先行换了衣衫,再侍奉尊客洗身。」

    只见为首开口这女子约莫二十上下,肤光胜雪,唇似丹朱,与其他女侍不同,她腰间还悬了一颗璀璨放光的明珠,涟漪照光,更显出身份的不同来。

    她含羞带嗔似地瞥了陈珩一眼,眼波流转,自有一股妖冶多姿的风情,娇声笑道:

    「奴家绿珠,不知尊客喜欢什麽样式的衣物,在洗身时,奴家和姐妹们都可尽数换上,供尊客赏玩,还有——」

    「我无须人服侍。」

    绿珠话还未说完,便被陈珩冷淡打断:

    「洞主讲道在即,在前辈的法场之内,我又怎好与他的女侍欢好?速速退去,勿要多言了!」

    「尊客,这其中并无不敬的意味,让我等姐妹来服侍,这也是老爷特意吩咐过的,是——」

    眼见煮熟的鸭子便要飞走。

    绿珠不由得有些急了,也顾不得什麽体面,伸手就要拽住他的衣袖,

    只是青葱般玉指才刚一动,便被陈珩面无表情地扫了眼。

    顷刻间,顿觉肌肤仿佛被刀刮过似,片片生疼,难以忍耐。

    一时香汗涔涔如雨下,似被某种扑食猛兽给盯上了般,身躯僵直。

    等得过上好一会儿才勉强定下神时,才惊觉自己已是汗湿重衣,连面上的香妆都已花了不少。

    「……看来妾身的蒲柳衰姿,显是入不得尊客法眼了,又或是尊客口味不同?不爱女色?」

    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不容情面的给否了。

    绿珠脸上一阵红白不定,最后终还是强笑了一声,拿出木牌一晃。

    只见远处亭阁忽得洞开,又鱼跃出了一队身着轻纱蔽体丶美艳妩媚的男子。

    这些男子面上都是描着少女的妆容,衣着豪放大胆,几是袒胸露腹了般,只待得绿珠一声传唤,就要近前来。

    「尊客——」

    绿珠脸上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正要开口问询。

    却见陈珩已是面无表情转身,门户一开一阖间,原地便没了身形。

    「……」

    她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狠狠咬了阵牙,娇媚的玉容扭曲变色。

    过了好半晌。

    才又一挥木牌,将那队男子赶回了阁亭中,一言也不发,转身便走。

    直到去得远了,进入一座偏殿后,容一众女侍将殿门阖上。

    绿珠才发泄似的将壁上墨画撕了个粉碎,又砸烂不少玉盘精瓷,大吼大叫了阵,才方出了口气。

    「姐姐,这人眼见着今日就要被夫人炼成魔眷了,和我们一样,你现在又在急什麽?平白发什麽肝火呢?」

    一个和绿珠相识的女侍柔柔抱住她的手,劝道:

    「等他也成了魔民后,自然是个七情难抑丶六欲焚身的模样。姐姐可是夫人亲自以心血孕出的红妆魔,种性远在他之上,你想要他做什麽,他难道还能违你麽?

    到了那时候,莫说要上他的床笫。

    纵是要他学狗叫,向姐姐伱摇尾乞怜,难道又是甚麽难事吗?」

    这一番话下来,惹得众女都不禁掩唇,也总算令绿珠神色稍霁,稍稍露出了丝浅淡笑意来。

    她伸手一捻,将已掉下了半边,垂在颊上荡荡悠悠的半张脸皮扶住。

    小心翼翼凑到镜前,用蜡黄滑腻的油膏往复抹了几层,才总算是粘得牢了,盖住了面皮下的那堆腐蛆苍蝇,将熏天的恶臭也一掩。

    「你说的不错!我可是夫人亲自用心血孕出的红妆魔,是要与公子日后诞下血嗣的,我的种性定是远在他之上,他怎能违我!」

    绿珠冷然一笑,又用力按了按先前脱下的半张脸,道:

    「怒急攻心下,竟是把这副好好皮相都险些撑破了,倒是我的不是。」

    她又转身吩咐了句,随后便有几个彩衣女侍笑盈盈走出殿外,顷刻间,就带了几个精壮的大汉回来。

    那几个汉子被带进来后也不反抗,虽是身材魁梧,血气强卓的体壳,可脸上却偏生是一派茫然喜乐,嘴角还流着几丝涎水,像是已然痴傻了,只能任由人随意摆布。

    「可惜我孕出的时候还是太短了,只能吃些凡人和胎息,却是吃不得练炁士。」

    绿珠心下叹了口气。

  &nbs-->>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