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井水不犯河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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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修道无益。」

    刘观摇头,眸光精光放出,将手一抬,突得厉声大喝道:

    「愚兄今番便不恭了!」

    自他身后冲出一道蓝蒙蒙的光华,瞬得便封了四方上下,将小半座罗烟峰都罩住,出入不能!

    旋即五指间又有雷音响起,瞬时凝成一团紫雷模样!

    只是还不待刘观一掌拍落。

    其脸上便忽得浮出了一抹惊容,心绪激荡之下,骇然往后退了几步。

    像见得了什麽不可思议之物般,眸光狂闪!

    只见陈珩两指之间,不知何时,竟捻住了一张被剪裁成小剑状的泛黄符纸,看似轻轻飘飘,也不见什麽珍宝颜色。

    但刘观却只觉在对上它时,自身神意如是被陷在了泥沼之中,动弹艰难。

    哪怕有着宝衣丶玄功罩身,那道剑籙也还未真正发出,也是肌肤疼痛欲裂,遍体生寒!

    「此物……」

    「刘师兄应当也知晓,在来流火宏化洞天的路上,曾有魔道妖人自不量力袭了我院的水宿星宫,在下也正是在那时与诸位同门失散的。

    一番颠簸流离……才好不容易是抵得了鹤鸣山。」

    陈珩一笑:

    「但我不过区区紫府修为,如何能从那些魔道凶人手下活到至今,完好无损到了此间?

    关于此事,师兄难道就不曾想过吗?」

    「……」

    刘观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半晌后。

    他才强笑一声,忌惮看了陈珩手上的剑籙一眼,沉声道:

    「师弟洪福齐天,脱险自是不难……这剑籙毕竟珍贵,师弟还是收起为好,勿要磨损它的宝光了,如何?」

    陈珩闻言倒也从善如流,将渊虚伏魔剑籙一纳,捉入袖中。

    同时。

    刘观也面无表情一挥手,随着蓝芒一闪,那笼住五音峰的秘器也是须臾不见。

    「师弟倒是好身家,只是不知……这等符宝是从何得来,又还留有几许?」

    他顿了一顿,试探开口问道。

    「莫非,是道子所赠?」

    这话问出,陈珩自也不答,只笑了一笑。

    因吃不准陈珩底细,刘观更觉他高深莫测,不动声色将陈珩打量几个回合,心中的警惕提了又提。

    而现下的这般景状却也正是如了陈珩所愿。

    他之所以在暴起伤人后并不急着离去,反而故意拖延,等待刘观的到来,原因有二。

    一则,是为了试试洞玄炼师的真正手段,若在洞天之中遇上,心中也好提先有个准备。

    而果然,刘观倒也的确是手段不凡。

    那道雷法施开,便一气破开了陈珩的诸般手段,最后还余势不减,落于陈珩之身。

    若非他肉身坚固非常,难以损坏,还有上品宝衣罩身。

    换做个寻常的紫府高功,哪怕只是对上余势,也是要当即去掉半条性命,姿态狼狈……

    而二则。

    便是为了将手中持有杀伐重器的讯息,借这在场诸人之口,给切切实实传扬出去。

    他进入到流火宏化洞天中,只是为了潜修玄功,擢升自家的道行,以便在六年后的四院大比争一争名次,而非是为了争强斗狠。

    毕竟在洞天中的时日总是有定数的。

    若全是用在了与人争斗上面。

    又谈何修行?

    拿出此物,也是欲震慑刘观之流!

    叫他们知晓。

    自己手上的确是有着可以轻易夺去他们性命的底牌!

    毕竟世族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亲密无间。

    且人人都是惜命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无奈时候,也绝不会拿出自家的性命去冒险。

    哪怕家族有令,也大不过此道理,大不过自己的性命!

    譬如谢晖斋的主动示好求和,就是一个最好的实例。

    这时。

    自刘观神色之中,陈珩也看出此人显是已猜出了自己的用意,心下一笑……

    之后两人又随意聊了些风花雪花和修道故事,倒丝毫不见方才那剑拔弩张的景状,反倒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这一幕,叫刘龄正看得又惊又愤,只是畏惧刘观,不敢再冒然出言。

    直待得陈珩和刘观拱手作别后,驾着遁光去得远了。

    这时。

    刘龄正才鼓起勇气,闷声道:

    「兄长……难道此事,就这般算了?」

    「你待如何?」

    刘观淡淡瞥了他一眼,目光又掠过在场众人,心下冷哂,道。

    对于陈珩的用意,他也自是明了,不过故意示威罢了,以求个洞天内的井水不犯河水。

    而刘观本就懒得掺和进入那些是非恩怨,只是迫于几位长辈的吩咐,才不得不为。

    今遭在见识过陈珩的手段之后,更是坚定了心中念想。

    天大地大。

    终究是身家性命最大!

    他还有着大好前程,绝是不肯浪掷这条性命的!

    而不仅是他。

    刘观深信。

    在今晚此事传开了之后,那几个和他一般聪明人,同样也是如此作想!

    这时。

    见刘观神色淡淡,并无什麽动容。

    刘龄正面皮难看:

    「难道我的两条手,就要这样丢了不成?兄长,你不为我出头也就罢,难道也不为这些世兄出头吗?!」

    「只是断臂而已,用外药接回来就罢了,这算是什麽大伤?难道还要我来教你吗?」

    刘观皱眉,旋即又莫名一叹,道:

    「那陈珩下手倒也算有分寸,只是斩了你们手臂,又未将尔等断臂给毁去,不然此事,可就未必能轻易收场了……

    看来此子从一开始,就是打定了主意,在刻意候着我和司马兄几个,倒也有趣。

    幸我早生几年,不然以他的手段,六年后的四院大比,只怕是又要多出一个强敌了!」

    「兄长!你莫非在玩笑?」

    刘龄正闻言大惊。

    「有哪个紫府能挡下我一雷而不伤不死?你吗?好生修行罢,道行才是立身之本,勿要胡闹玩乐了!」

    刘观也不多话,甩下这句后,便驱光而走,不管不顾。

    只馀下刘龄正等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事定不罢休!」

    迎着众人古怪目光,刘龄正面皮涨红,仰天大叫道:

    「等我……等我修成紫府后,再与那小子作计较!」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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