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探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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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顶上方,无云也无光,也不知是几多高远。

    四周幽幽暗暗,遥遥视去,可见得些断壁残垣和半倒的楼阁宫殿。

    莫说什麽生机,便连灵气宝光,都是不存。

    眼下陈珩仅是独身一人,似沈澄及和满子等人,皆不在此处。

    而放开心神一察,周遭数里,都未探得一个熟稔之人的气机。

    由此看来,那水火井的挪移,倒也并非是固定,反是将众人分散到了地宫的不同区域……

    他沉吟片刻,取出龟甲在手,卜了一卦,在见得卦象蒙昧,看不出什麽结果后,也未犹豫什麽,随意选了个方位,就飞身而起,

    在这座地宫之中,四面八方,都隐隐有股压抑和危险之感,惹得太素玉身不时示警,显然绝非善地。

    行了约莫小半锺,待得遥遥望见一座上有三朵碧云盘旋,烟蔼流转,形制极是辉丽壮伟的宫阙时。

    陈珩将遁光微微一止,脸上不由现出一抹喜色。

    这一路上,他沿途所见,尽是些破败废墟和古怪的石刻。

    那堆废墟中自是寻不到什麽可用之物,若是翻弄,也只会徒沾得一身灰埃。

    而至于那些古怪石雕,虽然形体高大,足数十丈,俱是一个身着赤袍的持杖老者模样,疑似这座流火宏化洞天的真正主人,火霞老祖。

    但石雕本身,也只是凡物。

    不沾染丝毫灵气,并非什麽傀儡之物……

    远处那座宫阙飘飘渺渺,玄幽非常。

    显然是宫阙内的禁制尚存,才会显露出此等气象。

    既然如此。

    在宫阙里内,说不得就会有一二修道资粮,被封存留到了今时!

    陈珩心神一动,将遁光一驱,继续向前行去。

    却在近前到宫阙周围数里时候,察觉一股劲风忽自脑后袭至,将身一闪,于间不容发之际横移出了数丈,轻松避开。

    以目看去,那袭来之物赫然是方两人合抱的沉硕大青石。

    同时,一头披鳞带甲,后背生尾的巨猿也从远远废墟中钻出,对着陈珩大嘶一声,震耳难听,接着又举起一块巨石,对准陈珩,作势欲掷!

    这一声嘶吼过后。

    似将无数蛰眠中的异兽同时呼醒。

    须臾之间,便又有无数异兽破土而出,咆哮声音此起彼伏,连成了一片!

    「英猿?」

    陈珩微微一讶:「连此处都有伱们?」

    ……

    ……

    地宫东面。

    一处已是法光淡弱的八角阁楼边,和满子身形猛得暴退出数十丈外,同时将飞剑召回在手。

    见那群毕方模样的怪禽仍旧是不肯罢休,成百上千,继续乌泱泱杀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之色,将真炁提起,便呼出了一股狂啸罡风来,狠狠卷荡过去。

    此道术名为「三台静定风」,不伐肉身躯壳,而专攻神魄性灵。

    若是心性不坚的修道人遭此风一刮,脑中立时就要生出无边的妄景幻象来,躯壳僵直,如若具行尸走肉般,只能任人宰割。

    连修有玄功的道人逢上「三台静定风」这等上乘道术,都无法等闲视之,需得小心应付。

    这些性灵蒙昧的兽禽遇上此风,下场自不言而喻。

    只见惨白罡风如洪水一般,冲刷而过,只几个回合的卷荡,那数百怪禽就好似饮足了醇酒般,东倒西歪,身形不稳。

    有几只甚至跌坠到了地面,不住的扑通打滚。

    和满子冷笑一声,将精神提起,抓住这个空隙,悍然纵剑杀出!

    寒芒四射,血光凄惨爆开,羽屑纷飞——

    不过小半盏茶功夫,空中再不见半只怪禽,唯有满地血淋淋的残尸。

    和满子起手一剑,朝八角阁楼劈去,却只打得灵光发颤,未能将禁制破开。

    他挑了挑眉,刚欲施出杀手鐧来,却听得遥远之处,似有人语声响起。

    因不知那来人究竟是敌是友。

    犹豫片刻后,和满子还是将身一纵,躲藏到了不远处的山壁后,静观其变。

    初始那人声甚是模糊。

    但不过数十息功夫,就渐次清晰了起来。

    半空之中,只见王典和刘龄正踩着一片约莫亩许的紫云上,望向八角阁楼,脸上还微带着些讶意。

    「此处怕有些蹊跷,你看这些异禽,尸身皆尚温,显然未死多久,那杀它们之人,怕应也在附近……」

    王典皱眉朝地下那几乎堆成小山的鸟尸望了眼,突然想起了姜氏几位家老平日间的教诲。

    他福至心灵,不由提起了个小心,道:

    「刘兄,你我两人在机缘巧合下,好不容易才聚在了一处,为了稳妥起见,现在还是应去寻刘观和司马明业两位师兄为好。至于这八角楼,待得两位师兄至了,再打开它也不迟。」

    「贤弟,怕什麽?我有兄长所赠的『金河车』在身,能打能走!在这地宫里,能够伤到你我者,实是寥寥!」

    刘龄正对王典这提议不以为然,朗笑一声,道:

    「正所谓天与弗取,反受其咎!好好一桩造化在前,岂有拱手让人的道理?便是兄长在前,也是万万让不得的!

    放心,那杀鸟的贼厮必是惧你我威仪,才远远躲开,怕个甚麽!」

    而眼见王典还是犹豫不决,刘龄正又不耐烦开口:

    「你我如今皆有保命的底牌护身,哪个宵小敢上前领死,便是陈珩那泼才在前,我都不放眼里,反——」

    话还未落下。

    一道剑光已不知从何处迅疾杀来,轻轻松松,几乎剖开了他的半边身子!

    只是被一团金光突兀阻住,将之弹开,才未让刘龄正当场丧命。

    这变故仅在电光火石间。

    惊得王典神情一滞,手足无措……

    「谁!谁……」

    强忍着锥心剧痛,刘龄正将手用力一拍,身下紫云焕出重重霞光,护住己身,颤声言道。

    「就尔等宵小,也敢乱放大言?不必陈师兄出手,我一人便可斩了你们!」

    远处山头,有一道剑光冲天而起,里内立着一个满面寒霜的青衫少年。

    「你是?」

    王典瞳孔一缩。

    「断脊之犬,也配问我名讳?」

    和满子屈指弹剑,冷笑一声,也不多话,又是一剑瞬息杀去!

    ……

    ……

    而与此同时。

    另一处。

    随着陈珩抬手,从一根巨柱上收回真炁。

    在无数异兽的注视下,那座宫阙瞬时光华敛去,里内禁制一开,徐徐现出门户。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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