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齐王:再多,孤是一两都没有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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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贾珩的一番新旧体制之论说动。

    贾珩面色默然,沉吟道:「这……以臣之功勋和资历,恐怕不足以服众,况臣如今提点五城兵马司,已是战战兢兢,唯恐才具不足,难堪其任,况京营乎?」3

    崇平帝笑了笑,目光幽邃几分,说道:「五城兵马司,可以交给五城指挥分责治事,你总揽其事,想来也无大碍,关要在于,如以你都督京营,你能否压服诸将?」

    说来,也是他方才的突发奇想,果勇营都督牛继宗已被勒令闭门思过,那麽果勇营就暂且无都督任事,如能以贾珩检校都督,提点军务,似也并无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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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所要面临的阻力,主要来自五军都督府。

    那麽,先不委任其为都督,而派其为钦差,掌天子剑,提调果勇营剿捕三辅治下贼盗,俟京畿三辅为之一靖,功成归来,就可顺理成章,都督果勇营。

    此之谓,暗渡陈仓!

    崇平帝目光深深,心头定下计来。

    可以说崇平帝此举就是以皇权,借京畿三辅贼寇肆虐事,绕开五军都督府的掣肘,为贾珩上位铺路。12

    按说此举是要为文官集团大皱其眉的,但还是那句话,因是对兵权的调整,再加上崇平帝对文官集团的掌控力度,内阁一些明眼人,纵使看出门道,也只会沉默以对。

    至于五军都督府是否有非议,理由都是现成的,珩擅剿寇丶神京咸知……1

    其实,经过三河帮一事,珩擅剿寇的印象,已然逐渐深入人心。

    只要不是「内战内行丶外战外行」,倒也没什麽。9

    贾珩闻言,慨然道:「臣虽不才,但也不惧!」

    心思电转,自是明了崇平帝意图。

    这才是视若子侄的真正待遇,为了提拔你,想方设法给你铺路,而且身上派的差事都是好几个。

    如乾隆宠臣和珅,身兼多职,什麽内阁首席大学士丶领班军机大臣丶吏部尚书丶理藩院尚书……只差一个常务副皇帝。6

    这一千多万两银子,花的太值了!1

    崇平帝闻言,看着对面的少年,目带嘉许,笑了笑道:「这才像少年郎的蓬勃朝气!好了,今儿个先到这里罢,你也去将东城那摊子事儿尽快了了。」

    贾珩闻言,拱手一礼道:「臣告退。」

    待贾珩离去,崇平帝重又回到御案之后,拿着手中的簿册,掀开翻阅,倏而,目光阴冷,脸色铁青,对着一旁的戴权,沉喝道:「着人召齐王速速进宫!」1

    至于召见内阁阁臣议事,先问过了齐王再说,一千三百多万两,他要凑个整儿!6

    戴权心头一震,应了一声,就派内监去了。

    齐王府·晌午时分

    书房之中,仍是那间密室,齐王肥硕的身躯,挤在那张梨花木制的太师椅上,胖乎乎的脸盘儿上,满是惊怒:「三河帮竟一夜覆灭,李金柱丶潘坚,一群废物!还有贾珩小儿,动作怎麽这般迅速,天影为何没有提前察觉?」3

    他这几天闭门读书到深夜,白天则是一觉睡到晌午,然而,今天半晌午在两个侍妾的被窝里,就被王府长史窦荣从外间唤醒,得知这一噩耗。

    窦荣叹了一口气,解释道:「王爷,最近内厂的密探盯得愈发紧,天影只得蛰伏起来。王爷,三河帮现在已被贾珩扫灭,只怕和王府的来往帐目,也会暴露出来,还有那潘坚……他手中应是掌握一笔贿赂官员的名册,现在也不知所踪。」

    天影是齐王建立起来的一支密谍力量,至于名字,还是齐王福至心灵下所起,谓之:苍天晴日下的黑影。2

    至于为何不唤苍影……嗯,当然只是一种代号,并无诛仙丶弑神的中二意蕴。6

    齐王闻言,面色微变,惊怒道:「不会落在那贾珩小儿手上了吧?」

    窦荣摇了摇头说道:「这就非老朽所知了,不过潘坚手下还有不少密探,身份隐秘,潜伏很深,王爷,这些人,我们应该接管过来的,只是贾珩骤起雷霆,猝不及防……」

    齐王脸色变幻,沉声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

    窦荣默然了下,说道:「王爷,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圣上垂问。」

    齐王先是一愣,而后惊讶道:「父皇会问本王?」

    「王爷以为三河帮会为王爷保守秘密?只怕此刻圣上已从贾珩那里,将王爷历年以来从三河帮所得利银之数,掌控得七七八八!」窦荣目光现出担忧,开口道。

    齐王胖乎乎脸上的横肉跳了跳,急声道:「这……坏了!一旦父皇知道,势必要向本王索要。」

    知子莫若父,知父也莫若子,他父皇什麽性子,他怎麽不知道?

    窦荣皱了皱眉,说道:「王爷该如何应对圣上?」

    齐王想了想,问道:「先生,可有一言教我?」

    窦荣道:「王爷这些年的银子用在何处,我等心知肚明,这是万万不可透露一个字出来的!需得提前想好分说言辞。」1

    银子去了何处?

    自是豢养死士丶结交官员丶培植党羽,以及……个人享乐。2

    齐王小眼睛骨碌碌转了下,心头有了计较,叹了一口气,道:「孤出宫开府之后,因是独立门户,各处用银,糜费无度,孤又是大手大脚丶向来不知俭省的,衣食起居惯是讲究排场,唉,孤愧对父皇教诲啊。」

    窦荣沉吟了下,目光一亮,道:「王爷此言甚善,可圣上若执意追缴赃银呢。」

    齐王心思急剧转动,想了想,道:「都被孤花光了,嗯,孤平日就喜欢收集古董字画,金石器玩,所居必是陈设精美,所用必是金银器皿,所穿必是锦绣华服……还有给王妃她们裁剪锦衣华服丶购置金银首饰……如父皇执意追问,大不了,将古玩字画丶金银器皿,家具陈设,王妃的金银首饰,一同典当丶折卖,再将府中婢女发卖出去,还了这赃银就是了。」

    窦荣:「……」

    这位王爷,还真有一股浑不吝的架势,如此一来,圣上想要追回银两,都张不开口。3

    把儿媳妇的金银首饰典当了?

    还要不要皇家脸面了?

    窦荣默然片刻,道:「王爷,不能真一两不出,圣上震怒起来……祸福难料。」

    真一毛不拔,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恶了圣上,后果不堪设想。

    齐王闻言,脑海中也是闪过一张阴沉丶冷硬的脸,心头打了一个突儿,也觉得有些不妥,肉痛道:「那就上缴一百万两银子罢,再多,孤是一两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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