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贾珩:舌尖上的红楼?(求月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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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忠顺王进言,现已从都察院中放了出来,只是官位一概撸去,贾雨村自是对贾珩深以为恨,已彻底投效在忠顺王门下。

    忠顺王摆了摆手,不耐道:「他要求见本王作甚?让他好生等候一些时日,本王已和吏部打过招呼,等京察大计在六月左右落幕,地方就可出缺儿,让他耐心等候。」

    周长史眼眸转了转,说道:「王爷,贾雨村此人原在贾家供职,对贾家情事知之甚深,王爷不妨见见,与其攀谈,许能收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之功。」

    忠顺王闻言,苍老面容上闪过一抹异色,面色微顿,眸光闪了闪,倒也觉得此言有理,道:「那让他到书房等候本王。」

    周长史却一时未离阁楼,拱手道:「王爷,下官还有一事要禀告王爷。」

    「什麽事?」忠顺王皱了皱眉,问道。

    周长史道:「王爷先前让下官派人留意宁国府,下官就派人盯视,最近下面的人发现一桩有趣之事。」

    事实上,忠顺王与周长史,几乎天天正事不干,就盯着宁荣二府,寻找错漏。

    「什麽有趣之事?」忠顺王不自觉拨开了一众姬妾,正襟危坐,面上带着期冀之色。

    周长史压低了声音,说道:「王爷可还记得苏州织造常进?」

    「常进?」

    忠顺王手捻胡须,脸上先是现出回忆之色,而后就浮起几分不自然,冷笑一声:「如何不记得?此人当年管着苏州织造局,仗着父子皆为上皇奴才,对本王颇为倨傲无礼,后来因戾太子馀党谋叛一案,被本王一并兜进去,如今不是早已三族牵连,家破人亡了,周长史怎麽还提及他?」

    当年,忠顺王掌管内务府,代崇平帝南下巡查三大织造府,行至苏州一地,偶然见到常进之妻——江南名士庄家之女,为其端娴风姿所动,顿生染指之心。

    而后忠顺王通过一系列设局,打使常进牵连至废太子馀党谋逆一案中,为当初的崇平帝兴着大狱,捎带了进去。

    「常进当年虽事涉谋反案中,但尚有一孤女,名唤妙玉,寄养在寺庙中,因官府不知,侥幸苟活,后随其师至神京以西的牟尼院挂单,现在就藏在宁国府中。」周长史眸光冷意闪烁,低声道。

    不仅是贾珩在调查着忠顺王府,寻找致命一击的机会。

    忠顺王以及周长史,同样发动了所有暗藏的情报力量,调查着贾珩府中的情形。

    晋阳长公主那边儿,因为年龄悬殊,另有李婵月在外面打掩护,一时间,并未引起什麽怀疑。

    但贾珩所居的宁国府,落在忠顺王府眼中,原是盯梢的重中之重。

    自发现了妙玉这等来历不明的方外之士流连不去,周长史调查之下,就查出了一些名堂。

    「这?竟有此事?」忠顺王闻言,目光阴沉不定,冷声道:「这贾珩小儿好大的胆子,竟敢窝藏朝廷逆党!」

    周长史低声道:「只怕小儿也不知。」

    「当年此案是本王会同锦衣府刑讯,明日着人去告了锦衣府有人窝藏逆党,即刻过府拿人,本王要参劾他这个戾太子逆党!」忠顺王霍然而起,面上煞气隐隐,冷喝说道。

    周长史皱了皱眉,小声提醒道:「王爷是不是忘了,贾珩身上就领着锦衣都督之职?」

    忠顺王:「……」

    他都被气糊涂了!

    这也是随着贾珩身上兼差渐多,总是会忽视一些。

    周长史也不细究此事,迟疑了下,说道:「王爷,这位妙玉已经出家,况圣上这些年对那桩牵连甚广的案子,也颇有怀疑,崇平十一年,还以戾太子其情可悯,只罪赵王一人……纵王爷以此事为把柄,也难动摇贾珩小儿,反而当年一案,王爷在其中……」

    后来事实证明,苏州织造常进牵连到所谓谋逆案中,基本是一桩冤案,而忠顺王利用了当初的天子与太上皇的争斗,甚至伪造了作为谋逆证据的书信。

    一旦揭开真相,崇平帝有可能会有有一些不好的回忆。

    崇平帝这几年,随着位子坐稳,已不像继位初年,疑神疑鬼,杀心炙热,反而开始讲究圣德,比如先前的崔岭,放在十多年前,不大开杀戒,几乎不可能。

    忠顺王眸光冷闪,心头也有些忌惮,道:「本王就是想恶心恶心他,上次,他拿锦衣府丶五城兵马司派人过来恶心本王,明日你去派慎刑司的刑吏先去宁国府上问话,他如果要保,将来就是把柄!」

    周长史虽对这斗气手段不以为然,但也应允道:「王爷,那明日下官派慎刑司的刑官过去讯问,只是小儿万一要利用圣眷,重审此案?」

    「他敢!」忠顺王越说越心虚,转而道:「让人盯着,赶紧去大理寺将那几封存档的书信找到,一并烧了,没有那几封书信,这案子就翻不了,再说也没人敢翻!」

    周长史应命道:「是,王爷。」

    「不过这妙玉既然活着,也不知有其母庄氏的几分风采……」忠顺王凝了凝眉,心头暗道。

    依稀记得,那年他四十岁,在小桥流水丶青瓦白墙的苏州小巷游玩,忽然下了一阵雨,与几人在庙中躲雨,而那位三十出头的丽人,眉眼温婉,轻声细语,风姿动人。

    「王爷,要不先见见贾雨村?」周长史低声打断了忠顺王的思绪。

    忠顺王面色微顿,冷声道:「带他进来。」

    不多时,就见着一个仆人领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进入阁楼。

    中年人一身青衫直裰,方面阔口,直鼻权腮,虽衣衫简素,但似颇有风仪。

    然而,一见忠顺王,贾雨村面容一整,当即撩起衣衫下摆,「噗通」一声,下跪叩拜道:「学生贾化,多谢王爷施以援手。」

    「起来罢!」忠顺王摆了摆手,淡淡说道,对奴颜婢膝的这一幕,见得多了,倒也没什麽特别感觉,然后看向一旁的周长史,问道:「看坐。」

    「多谢王爷。」贾雨村拱手道谢一声,落座而毕。

    忠顺王端起一旁的茶盅,问道:「先生求见本王做什麽?」

    贾雨村道:「学生蒙王爷拯溺于水火,深知王爷心头之患,学生有一计,可为治之。」

    他可不想外派出去,现在就是他的晋身之阶,更是他复仇的希望。

    忠顺王面色淡淡,不置可否说道:「你倒是说说本王的心头之患是什麽?」

    贾雨村沉吟道:「王爷之患,在于荣宁二府,而荣宁二府,又在于宁国之主,京营节度副使贾珩。」

    忠顺王看了一眼周长史,道:「前些时日,本王于朝会之上弹劾贾赦父子,神京无人不知,贾先生以此而论,倒也没有猜错。」

    「王爷与贾家有仇,学生亦是。」贾雨村低声说着,面色冰冷如铁。

    饶是这位在原着中「嬉笑自若,担风袖月」,也为贾珩的「大义灭亲」而感到愤恨难平,戾气丛生。

    「先生原为贾府门客,如今何出此言?」忠顺王轻笑一声,脸上满是讥诮。

    贾雨村拱手道:「学生先前一时糊涂,而为贾家张目,相隐为恶,如今因罪丢官,原也无人可怨,只是那贾珩小儿恩将仇报,实在可恨,学生正要寻其讨还一个公道!」

    「说说看?」忠顺王招了招手,让着几个姬妾围拢过来,帮着揉肩,分明对贾雨村并不太放在心上。

    贾雨村道:「圣贤说,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说到此处,观察着忠顺王的神色,见其不以为然,转而续道:「王爷,如今这贾珩小儿,他不知天高地厚,一心想做孤臣,在这朝堂中,不仅得罪了王爷,他还得罪了齐王丶楚王丶杨相等人,树敌众多,纵是他浑身都是铁,也打不了几颗钉!」

    贾雨村这几天放归之后,在京城闲居,通过周瑞家的女婿冷子兴,了解了一些消息,比如楚王求婚被贾珩所拒

    忠顺王闻言,倒提起兴致来,」得罪齐王侄还好说,楚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儿?」

    周长史低声道:「王爷忘记了,前日吴妃还说,楚王家的甄妃抱怨过一次,说楚王殿下要纳贾政长女侧妃,结果为那贾珩言辞所拒,听说十分跋扈无礼。」

    「哦,是有这麽一回事儿。」忠顺王点了点头,手捻胡须,只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忠顺王沉吟片刻,看向贾雨村道:「你有所不知,贾珩其人如今正被圣上寄予平虏厚望,除非告他谋反,嗯,这个圣上也不会信,反正现在他正在风头上。」

    「王爷,动不得他和让他日子过的好,这是两回事儿。」贾雨村蚕眉下,目光咄咄,低声说道。

    忠顺王脸色微凝,道:「这又是这麽一说?」

    贾雨村道:「王爷,现在应该联合齐丶楚两位王爷,还有杨相,于对付宁国一事上,互通有无,所谓众口铄金,积毁绡骨。」

    总之一句话,不能将贾珩好过。

    忠顺王闻言,面上现出思索,倒也觉得有理,道:「先生所言甚是,明日贾赦父子流放,先生可陪本王一同去瞧瞧热闹。」

    贾雨村面有难色,毕竟自己曾为贾府举荐,这时过去,明显就有看笑话的嫌疑,但片刻之间,意识到这是一个投名状,暗暗咬了咬牙,道:「王爷,学生恭敬不如从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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