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三章 贾珩:妹妹,我就是看看送你的羊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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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扬州盐院衙门

    贾珩刚刚换上一身衣裳,就听到了汪寿祺在门外拜访的消息,寒暄着将汪寿祺引入客厅,简单落座,问明来意。6?9?s?h?u?x?.?c?o?m?

    汪寿祺面上带笑,道:「永宁伯,老朽想去金陵办些事,但现在渡口封锁,还需永宁伯手令一封。」

    贾珩闻言,面色似是怔了下,温和说道:「现在官军正在搜捕多铎,汪老爷多少船货,多少人手,不妨再等几天如何?」

    毕竟先前收了人家几十万两银子,这点儿好脸色还是要给着,前天那是刚刚遇上刺杀,正在气头上,都可以理解。

    「就老朽与两个家仆,是金陵的商号有了急事需老朽过去处置。」汪寿祺笑了笑,解释说道:「永宁伯大可放心,可以派着锦衣府卫沿路护送,以免贼人趁机而动。」

    贾珩道:「汪老爷客气了,上次捐输粮饷义举还未郑重酬谢,不如这样,汪老爷与我同乘一船前往金陵如何?」

    汪寿祺已经坐不住了,想要再次试探他的口风。

    相比其他盐商,汪寿祺历经隆治年间的多次大风大浪,但凡有一丝妥协的可能,都不会选择撕破脸。

    当然,只要看清绝无妥协馀地,恐怕瞬息之间,就要在扬州闹出大乱子。

    他从不怀疑在这些在扬州本地耕耘多年的富商,所以,昨天才没有让刘积贤顺着马家的走私桉子,继续向下抓捕。

    甚至今天说不得还要再行妥协一步。

    汪寿祺闻言,心头颇为意外,想了想,欣然道:「那老朽就多谢永宁伯了,正好老朽也有件事儿在路上请教永宁伯。」

    贾珩点了点头,待到刘积贤过来禀告,舟船俱备,贾珩与汪寿祺前往渡口。

    来到扬州渡口,汪寿祺看着不远处悬挂着甄家旗帜的几艘船只,问道:「甄家的船队?听说两位王妃也到了扬州,这是要回返金陵?」

    这些时日,甄晴与甄雪来到扬州盐院衙门拜访,自然落在汪寿祺等一众盐商眼中。

    「甄贾两家是世交,听说甄老太君身体不大爽利,两位王妃从神京探望,但因为先前刺杀一事被滞留在扬州,本官这次去金陵,护送一程。」贾珩徐徐道。

    汪寿祺心头有数,暗道,等到金陵,正好可以问问江南甄家。

    贾珩与汪寿祺二人登上船只,之后,两人在客舱隔着一方小几落座,晴雯奉上香茗,然后徐徐退至一旁。

    汪寿祺瞥了眼晴雯丶袭人以及不远处垂手而立的陈潇,问道:「永宁伯,可否容老朽借一步说话。」

    贾珩刚要端起茶盅,暗道一声来了。

    这时,袭人见机的快,轻轻拉了拉正在偷瞧贾珩侧颜的晴雯,然后离开了船舱,一时间,船舱中只留下了陈潇。

    汪寿祺看向站着未动的陈潇。

    「这人是我的心腹。」贾珩低声道。

    陈潇目光闪了闪,抿了抿樱唇,什麽心腹,手足还差不多。

    汪寿祺见此,也不再理会,叙道:「永宁伯,大汉立国之初,盐业方兴,祖上曾因随太祖煮盐贩卖,而受得器重,开国之后,渐渐从徽州来到扬州,如今已经快百年了,传到老夫这代,也有四世,从当初四家总商,到现在八家总商,人言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说来,汪家也快到了第五世。」

    贾珩闻言,诧异问道:「汪老爷好端端的,怎麽讲起了这个?」

    这汪寿祺这般开口,怎麽一副要摊牌的架势。

    「这些年,扬州盐业宛如一块儿流油的肥肉,不知引起多少之人垂涎,人人都想插一手进来,老夫为总商之首,勉力维持大局,使每年运司解缴至户部盐税源源不绝,从未欠缴朝廷的一两盐税。」汪寿祺道。

    贾珩点了点头,道:「汪老爷诚为义商,这些本官在京中也有耳闻。」

    汪寿祺痛心疾首道:「谁知后来又出了马显俊这样的,欲壑难填,牟取暴利,向东虏走私,实为扬州盐业之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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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这位执扬州盐商牛耳的商贾,重重拍了拍桌桉,颌下灰白胡须都微微颤动。

    然后,向着贾珩道歉说着,「一时情切,还望永宁伯见谅。」

    贾珩盯着忽然飙起演技的汪寿祺,问道:「汪老爷,这些盐业之事,应该给将行辕驻在扬州的齐大人叙说,怎麽和我提起这些?」

    汪寿祺苍老目光定定打量着少年,轻声说道:「永宁伯为当世豪杰,就连女真的亲王多铎都率人亲自刺杀,而且铩羽而归,想来心明眼亮,深知扬州盐业百年之弊。」

    「我对盐的了解仅仅限于此物为升斗小民日常所需,贩卖私盐可得暴利。??? ??s??????.?O?? ????」贾珩不接所谓盐业之弊的话茬儿,说道:「其实,前日也是多铎自矜其能,太过大意,汪老爷子过誉了。」

    汪寿祺观察着对面不动声色的少年,心头反而愈发狐疑和警惕,道:「实不相瞒,这些年,淮南盐税催缴急切之时,如马家那般,勾结东虏坐着走私生意也有,老朽略有耳闻。」

    贾珩正自端起茶盅,递送唇边轻轻品着,闻言,抬眸灼灼而视,问道:「哦。」

    这汪寿祺搞什麽名堂,这是怕了?要卖一波队友,断尾求生?

    汪寿祺沉吟片刻,说道:「据老朽所知,与东虏做着走私生意的商贾,就有程家丶黄家丶鲍家三家。」

    贾珩眉头皱了皱,目光眯成一线,问道:「汪老爷这般说话,可有实证?」

    汪寿祺道:「老朽也是风闻其事,以锦衣府的探事之能,一查即知。」

    他就要看看这贾珩如何应对此事。

    贾珩道:「这种事儿不好查,因为谁知是家主授意,还是族人个人行为?总有可辩之地,此外,锦衣府卫现在还在追查多铎下落,不过汪老爷既说一些人勾结东虏,可有线索提供?」

    汪寿祺心头现出思索,说道:「这个,这个老朽却不知晓。」

    贾珩道:「朝廷纵然查证东虏勾结,也不会大肆株连,如不是多铎的亲卫之长叙说马显俊常与东虏勾结,本官也不会派兵拿捕马家,本官在扬州整饬军务,说来也离不得扬州本地的乡亲鼎力支持。」

    汪寿祺闻言,心头微动,情知是先前的三十万两银子一事,让这位永宁伯生了继续依靠之心。

    这其实也是一件好事儿。

    贾珩想了想,沉声道:「其他几家盐商勾结东虏一事,本官会让让锦衣府根据汪老爷提供线索查察,汪老爷以为如何?」

    汪寿祺是出于试探也好,还是真的要清除剩馀三家也罢,他只守住一点儿,不被牵着鼻子走。

    汪寿祺想了想,正色道:「这般法子,倒也妥当。」

    心道,这永宁伯还是有所顾忌,或许还有得谈。

    贾珩道:「南下整饬江南江北兵备,还有不少粮饷筹集之事要仰仗汪老爷。」

    这有求于人的话,提前先说出来,就是一颗定心丸,但随着局势的演进,也诓不了多久。

    「永宁伯客气。」汪寿祺脸上带着笑意,心头却蒙上澹澹阴影,这永宁伯真如其言,是要整饬武备,还是虚晃一枪?

    就在这时,刘积贤站在珠帘之外立定身形,抱拳道:「大人,午饭已经做好,小姐唤您过去。」

    贾珩道:「汪老爷,我先失陪了。」

    「永宁伯还请自便,老朽不叨扰了,回船上用饭就好。」汪寿祺轻声说着,随后在仆人的相陪下,下了大船,回到自家所在船只。

    「这个老狐狸。」贾珩低声说着,起得身来。

    陈潇走得近前,清绝玉颜上见着幽幽之色,说道:「他仍在试探于你。」

    贾珩道:「事关身家性命,这决心岂是那般好下的,但凡有一丝疑虑,都要慎之又慎,而且纵然鱼死,也未必网破。」

    真的撕破脸,扬州大乱,扬州盐商一定荡然无存,当然他的差事可能办的也太过惊天动地,虽然不会因此而被人怀疑能力,但不利大局稳定。

    陈潇点了点头,轻声道:「你也别大意,他这是到江南寻人来了,或许有高人能明白你的来意。」

    贾珩定定看向陈潇,端详片刻,直将陈潇看的不自在。

    「你看什麽?」陈潇秀眉蹙了蹙,目光见着疑惧,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她现在就担心这人又捏着她的脸,昨天她看着歆歆被捏着脸蛋儿,回头照了镜子,就明白了缘故,还真是逗小孩。

    真是没大没小的。

    贾珩道:「潇潇,你提醒的及时,汪老爷不懂官场之事,但有人懂,江南之地能够看透迷雾的聪明人太多了。」

    汪寿祺是不知他的为人,或者说朝廷的急政,还心幻想。

    大抵就是,「和平未到绝望时,绝不放弃和平,牺牲未到最后关头,决不轻言牺牲。」

    不愿相信他和宫里天子的决心,但江南不论是沉邡还是甄应嘉,等到明天派驻河南都司的骑军到江北大营以后,就能猜出他一些心思。

    这是关门打狗,一个都别想跑。

    陈潇低声道:「你自己知道就好。」

    「这麽一说,还是需要格外注意一下。」贾珩清声说道。

    如是整饬江北大营一地还好,水裕起码表面上不敢乱来,再说他后续从河南都司调兵威慑,而江南大营就不一样,势力错综复杂,有甄家丶两江总督丶南京兵部,牵涉的范围更广,他在金陵的势力几乎为零。

    「如是盐商反应过来,察觉到生死危机,也会与江南官场同气连枝,加上你整饬江南大营,引来排斥,或再在扬州闹出乱子,那麽整饬盐务就功亏一篑,所以你和甄晴……也算是为了正事吧。」陈潇轻声道。

    现在想想,他和那楚王妃丶北静王妃厮混在一起,还真的可能是为了正事。

    贾珩沉吟说道:「先前就和你说,你还不信,我也是舍身为国。」

    陈潇瞥了少年一眼,轻嗤一声。

    似是被昨日捉弄了一次,再难保持先前的冷颜以视的姿态。

    贾珩道:「也是给甄家的机会,就看甄应嘉能不能抓住了,如果他不愿切割,那麽江南大营的事儿,就徐徐图之,对江北先行整饬,将盐利收拢好,然后我去一趟濠镜,这件事儿就先这样。

    这也是当初天子临行叮嘱过,江南大营的事儿不可强求,能成就成,不然就放一放。

    陈潇英秀细眉之下,清眸落在贾珩的脸上,低声道:「你有着分寸就好,别为求全功,功亏一篑。」

    贾珩点了点头,笑了笑道:「我心头有数,不过潇潇,倒真是越来越贤内助了。」

    陈潇清哼一声,也不理贾珩。

    「走,咱们去吃饭罢,这扬州盐院衙门带出来的厨子,手艺就是不如你。」贾珩看向陈潇,说着拉过少女的纤纤柔荑。

    陈潇轻哼一声,素手落在贾珩手中,倒也挣脱不了,只能任由着那少年拉着,如霜玉容脸蛋儿一脸的不情愿,心湖中泛起丝丝异样涟漪。

    只是片刻之间,这种异样就变成恼火,因为刚刚出了厢房,少年就已不动声色地轻轻丢开自家的手。

    而厢房之中,黛玉已经等在那里,放下手中的书本,少女一袭澹紫色兰花绣粉色双排扣翻领,内着白色十字领中衣,下着白底绣碎枝红梅长裙,粉红色调的衣服,见着几许青春靓丽。

    看向挑帘而进的少年,星眸欣喜流溢,唤了一声道:「珩大哥。」

    贾珩点了点头,道:「妹妹,等了有一会儿了吧。」

    这时,紫娟端过脸盆,伺候着贾珩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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