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三章 水溶:如是借他的……(求月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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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珩转眸看向陈潇,却见那少女点了点头道:「原就是想从里面调人过来。」

    贾珩道:「那不妨训练一批人,也预备着人手不够,你在江南可以寻找一些穷苦出身的女孩子,帮着训练训练,方便贴身保护女卷。」

    这时候的武艺倒是没有武侠小说的惊人地步,但高来高去的武技的确有着,潇潇就会着不少。

    而且他觉得潇潇相比被她轻薄,可能更乐意帮他做这些,只是以往潇潇受限于人手丶资金以及受得官府警惕,招人规模可能做不大。

    陈潇眸光一亮,清声说道:「习武并不容易,需得很吃苦才是,不过我可以帮你训练一支卫队,只是也别都局限于女孩儿。」

    如果他将来想要成事,的确少不了一支死士,等她手下有了人,也能更好辅左他登上九五之位。

    咸宁看向以亲近自然语气交谈的二人,端起一旁的茶盅,轻轻呷了一口,心头却涌起一股明悟。

    她就说先生和潇姐姐这段时间有着古怪,这说话的语气就见着不同寻常,不会正瞒着自己在……

    念及此处,少女心湖忽而倒映出一幕,肖似自己眉眼的潇姐姐与贾珩颠鸾倒凤,少女手中拿着的茶盅发出「铛」的一声,心头微微季动着。

    或许这种启蒙意识要追朔到那天下午晋阳长公主的阁楼之上,恍若鸿蒙初判般给予强烈的混乱冲击。

    几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是傍晚时分,怜雪与几个女官,笑着进来说道:「长公主殿下已经备好了酒菜,让你们过去呢。」

    贾珩起得身来,看向咸宁公主和小郡主,温声说道:「走吧,咱们去吃饭吧。」

    ……

    ……

    第二天,天光大亮,昨晚下了一场秋霜,虽是日渐寒冷,但金陵城的几条街道上仍是生气勃勃,沿街的早点铺子和杂货铺叫卖声不停,赶着马车的行商,以及旅人往来络绎不绝。

    在金陵城北城渡口之上,官军和锦衣府卫在寒风中沿渡口执刀警戒,水面上吃水极深的十五艘船只整装待发,今日正是葡人匠师以及红夷炮铳押送至京的日子。

    贾珩站在渡口之处,一旁是身穿飞鱼服,腰间按着绣春刀的陈潇,看向那忙碌不停的京营军卒。

    这时,军器监监丞徐庭业,锦衣府南镇抚司的千户李毅,以及京营参将谢鲸等人过来。

    谢鲸朝贾珩拱手一礼,说道:「节帅,红夷匠师丶炮铳俱已在船,随时可以扬帆启程。」

    这次谢鲸率领士卒押送红夷大炮以及葡人匠师返京。

    贾珩目光带着几分期许,沉声道:「这一路小心,本官已行文沿途官府,做好接应事宜,另外还有骑卒跟随,务必万无一失。」

    谢鲸面色一肃,拱手称是。

    贾珩看向一旁同样归心似箭的徐庭业,郑重道:「徐监丞,到了京城,一切就拜托了。」

    从去岁前往濠镜,这位徐监丞离家都快一年了。

    徐庭业明显沧桑许多的面容上见着激动之色,拱手一礼,道:「永宁伯放心,匠师和炮铳一定安全带到京城军器监。」

    贾珩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其他,目送着徐庭业在谢鲸丶李毅的护卫下登船离去,一直看到船只驶远,才收回目光。

    这是大汉未来对虏首战的希望之火。

    陈潇按了按腰间的绣春刀,寒风吹拂下的脸蛋儿面如清霜,一开口,热气呵出,看向那少年道:「这到了京里,重制火铳枪炮,估计也需要不少时间。」

    贾珩道:「带过去的那些炮铳暂时是够用了。」

    就在这时,一个锦衣府卫从远处过来,道:「都督,北静王爷到锦衣府拜访都督。」

    北静王在今天第一时间前往锦衣府寻贾珩,但不想贾珩不在,给着载着炮铳的水师送行去了。

    贾珩沉声道:「本官这就过去。」

    说着,吩咐着李述,将从锦衣府和江南大营拣选骁卫一事给蔡权和谢再义送去。

    就在这时,却见远处北静王水溶骑着马,在十来个亲卫的陪同下,来到近前。

    「子玉。」北静王从马上翻身下来,经过一天的休整,这位年轻俊朗的郡王,脸上倦色尽去,神采奕奕,剑眉之下的那对桃花眼中目藏星辉。

    贾珩道:「王爷,崇明沙离这儿远一些,需要坐船才能过去。」

    既然要帮着雪儿遮掩有孕一事,那麽就需要和北静王这几天多接触,然后才能水到渠成地使下计谋。

    北静王笑问道:「那现在可以启程了吧。」

    贾珩道:「王爷稍安勿躁,我派人准备船只。」

    两天后,崇明沙

    距离贾珩提议筹建水师学堂已有不少日子,一座座校舍在原本荒凉的岛屿上拔地而起,水师的主要训练场地则仍然在战船上。

    贾珩领着水溶来到一艘楼船之上,眺望远处的大海。

    水溶则是来到船旁,看向架设在船首的红夷大炮,伸手轻轻抚了抚冰凉的炮管,问道:「这就是红夷大炮?看着的确比佛郎机炮要大上许多。」

    水溶面上见着欣喜之色,问道:「就是此物让女真海寇大败溃逃?」

    贾珩叙说着这件火器的意义,说道:「这炮铳射程较远,在大海之上作战当为利器,如果有这样的炮铳,就可从天津丶登来卫港出师逼近辽东,牵制东虏。」

    水溶听着那身形挺拔,气质洒然的少年介绍着,目光一时间就有些出神。

    心底忽而生出一道琐碎的念头,贾子玉真是貌比潘安,才堪孙吴,如是借他的血脉……

    正自想着,忽而冷风迎面吹来,北静王打了个哆嗦,连忙驱散心头的一些杂念。

    只是这借种的念头,彷若有魔力一般在心头迅速生根落地。

    贾珩不知北静王所想,继续介绍道:「现在水师学堂一方面是训练操演舟船丶远洋航海之能,一方面就是演练炮铳之技。」

    北静王问道:「这些炮铳可否用到福州和杭州两地水师?」

    贾珩道:「现在我大汉所拥红夷炮铳不多,只能先紧着江南大营水师以及京营用兵,待王爷到了福州以后,可先整顿军纪,招募丁勇,炮铳列装倒不急于一时。」

    北静王闻言,点头赞同道:「子玉言之在理。」

    贾珩而后领着北静王参观了水师学堂的后勤补给,而后时间已至中午时分,众人用着午饭。

    席间,水溶道:「随着子玉这一路过来,真是大开眼界,这水师竟有这般名堂,原本还想去四叔那边儿请教一下练兵之法,以供整饬杭州丶福州两地水师,如今看来,子玉这里已得当世水战良法精要。」

    贾珩说道:「王爷过誉了,其实这些水师战法也是水师将校在实战中总结而来,只是先前受制于战船丶火炮,多在海上陷入苦战,如今就大为不同了。」

    水溶目光带着几分期待,问道:「子玉,我准备在福州成立水师学堂,招募渔民为丁勇,子玉以为可行否?」

    贾珩点了点头,道:「此法可行。」

    「只是章程和经制还未落定,还需向子玉请教才是。」水溶灼灼而视的目光中却带着几分期冀和热切。

    贾珩看向水溶,对上那双热切黏人的目光,心头却不由起了一些警惕,有道是诡计多端的零,这个北静王,他是需得防上一防了。

    「水师学堂可命名为福州船政学堂,据我所知,闽地时常有出海谋生者,那里精通水性的渔民不少,只要募训得当,就能为大汉攒出一支远洋海师。」贾珩朗声说着,道:「福州船政学堂的经制,我已拟制了一份儿。」

    水溶闻言,心头微惊,不由诧异说道:「子玉是已经拟制好了?」

    贾珩面色默然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一旁的李述,待取过来一份簿册。

    贾珩使了个眼色,转而递给水溶。

    水溶接过簿册,开始聚精会神地翻阅起来,伴随着刷刷的翻书声,这位北静王已是沉浸在贾珩勾画的经纬中。

    贾珩也不催促,端起一旁的茶盅品着香茶。

    过了一会儿,水溶掩卷,目光湛然地看向贾珩,喟叹道:「子玉真是胸有丘壑,这水师学堂经制之法颇见治事章法,令人惊叹啊。」

    他正发愁不知从何下手,这贾子玉就已有妙计,这人无怪乎能连战连捷。

    贾珩放下茶盅,面色却无丝毫得色,说道:「王爷,具体操演水师军兵,总归还是要依具体情况而论,不可全盘照搬。」

    水溶颔首认可道:「是这个道理,等到了杭州丶福州以后,本王还需考察两地的水师具体情形,再作计较。」

    当初眼前之人在京营果勇营整军,王子腾邯郸学步,最终却酿成兵灾,可见生搬硬套的确不太行。

    而后两天,贾珩陪着水溶看完水师学堂的作训科目,水溶这才随着贾珩乘船返回金陵。

    而这两三天的交谈接触,水溶已为贾珩言谈之间的气度和将略所折。

    「子玉,这两天可曾有空?我和王妃想邀请子玉一同吃个便饭。」水溶骑在马上,目光闪了闪,相邀说道。

    经过这几天,他心底已有了一些决断,但此事不能贸贸然提出,否则容易自取其辱,最好是在酒酣耳热之时以开玩笑的语气提出,再行试探子玉对王妃的态度。

    如果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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