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五章 李瓒:观此头颅,可下酒两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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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留用,永宁侯觉得以何人接掌大同最为合适?」

    贾珩道:「大同为晋代之门户,蒋子宁镇守大同,虽有一些错漏,但大抵能镇守一方,倒可继续留任。」

    他并不想让自己的亲信比如蔡权以及谢再义,安插在边镇之上,因为这样会影响他对京营的掌控力。

    如谢再义回京以后,大概率要封爵,而且独立执掌一营,至于蔡权可继续掌控果勇营。

    这样整个京营体系,他就有两营嫡系在手,再多就要引起朝臣和天子的警惕,起码现在不合适。

    可如果留下蒋子宁继续镇守大同,仍会导致将门势力尾大不掉,此事有利有弊。

    至于平安州,会撤去节度使之称,则以参将谢鲸升授为正三品的镇守使,率兵马坐镇。

    太原镇的总兵人选,还需再拣选良将。

    什麽贾家小将,还差得远,尚不足以顶起大梁。

    李瓒想了想,说道:「如此一来,北方边镇几位主将大抵定下,剩下的就是核定经制兵额,精练兵丁,经过这番改动,唯望北方边镇气象蔚然一新。」

    两位军机大臣三言两语之间,就将整个北方边务镇守的将校选定,至于南安郡王,没有参与北方大战,自然没有话语权。

    贾珩道:「是这个意思,不过宣大二地因为察哈尔蒙古归附,当为屏藩,以后的防守重点还在蓟镇与北平都司。」

    李瓒点了点头,说道:「宣大两地的防守压力以后要轻一些。」

    这次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宣大两地一个女真入境的都没有,而他负责的东线,居庸关丶墙子关相继被攻破,女真兵临城下。

    贾珩与李瓒议完事,倒也没有多留,而是返回用来招待的官署。

    这是原北平一位商贾的宅邸,被临时改建而成,作为贾珩这位平虏大将军驻节之地。

    贾珩进入厅堂,看向那一袭锦衣飞鱼服的少女,问道:「潇潇。」

    陈潇凝睇而望,清眸波光潋艳,问道:「谈好了?」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对边事将校布置大致敲定了下人选,剩下的就是对北平都司以及蓟镇兵马的整饬丶裁汰。」

    陈潇想了想,柔声道:「这不是一日之功。」

    贾珩道:「等过几天,可能先班师回京,将兵马带回去以后,再整饬九边边务和诸省省军。」

    估计,天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奴酋皇太极的人头。

    陈潇清眸中现出思忖之色,问道:「你之前不是想以水师绕袭女真国内,可是想撤换掉山东提督,重整登来水师以及山东兵马?」

    贾珩点了点头,道:「但陆琪毕竟是一省提督,如果撤换,需要寻个由头,这次的驰援不力,贻误战机,原本也是个罪名。」

    「陆琪在山东倒是有不少把柄,朝中有着人撑腰,地方上根基也不浅。」陈潇解释道。

    贾珩转眸看向陈潇,问道:「难道与白莲教有关?」

    陈潇摇了摇头,说道:「陆琪其人背后是齐党,与山东曲阜的衍生公也是姻亲关系。」

    贾珩眉头皱了皱,面色冷意涌动,说道:「衍圣公?据闻孔家良田万顷,在地方鱼肉乡里,欺男霸女。」

    顶着孔圣后人的曲阜孔家,可以说犹如王朝的寄生虫,自本朝以来,同样无功而封着公爵。

    而按着平行时空的历史,清军入关,孔家带头剃发易服,这都不用说八大晋商之中也有孔家,妥妥的带路党。

    这样国之寄生虫,如果有机会自要一网打尽。

    陈潇秀气的眉头微微蹙着,声音如冰雪融化,明澈清冷,道:「他们还收拢匪盗,阴相为用,当地官府纵然知晓,也皆不敢拿捕。」

    作为在白莲教的圣女,在山东混迹经年,对孔家的一些勾当自然知之甚深。

    贾珩目光冷色涌动,道:「孔家不事生产,虚受封爵,却不思报效社稷,为祸乡里,诚是我大汉一毒瘤。」

    陈潇低声提醒道:「孔家得天下士林景仰,几视神圣,不宜妄动。」

    贾珩道:「现在还未到解决孔家之时,寻找一个契机,再作计较。」

    陈潇道:「刚刚飞鸽传书来报,曲朗已经令人查办了在太原府城集聚的八大晋商,正要询问如何处置。」

    原本八大晋商不是都聚集在太原府,因为朝廷徵购后勤军需,几位家主后来渐渐集聚太原府。

    就在贾珩在北平整边务以后之时,据北平府城数百里之外的松州以南的广袤草原上,风吹草浪,绿意惹目。

    而大批打着旌旗的军卒抵近松州,在傍晚时分于草地扎营,一座座军帐被支将起来,星罗棋布一般。

    代善以及岳托父子,也与率领正蓝旗的豪格,暂时驻扎在一顶较大的营帐中,一边派使者向大同的多尔衮报信,一边等候着断后军兵阿达礼以及佟图赖和明安等人的到来。

    这时,就在军帐之中愁云惨澹之时,一个左领进入帐篷中,抱拳道:「礼亲王,阿达礼郡王手下的军将大败回来了。」

    代善闻言,面色就是倏变,旋即看向一旁的岳托,苍老的眼眸中满是惊异。

    以阿达礼的勇勐,汉军的畏怯,按说不该落败才是。

    豪格冷哼一声,道:「汉军还真敢出城追击?」

    岳托虎目目光锐利地盯着那报信的信使,喝问道:「将人引领过来。」

    不多时,随着阿达礼一同断后的副都统,与一位参领丶三位左领,合计五位将校进入军帐,看向代善,行礼参见说道:「奴才见过礼亲王,肃亲王。」

    岳托皱了皱眉,喝问道:「阿达礼呢?」

    阿达礼是萨哈璘的儿子,也就是岳托的侄子,袭封着萨哈璘的爵位。

    那副都统面容悲戚,声音低沉,说道:「回郡王,北平城中的汉军一青年小将领军出击,王爷与之交手,武艺不敌为其所斩,事发仓促,末将等想救也来之不及,后来与汉军血战至傍晚,末将等人才领兵脱离战场。」

    豪格闻言,目中戾气丛生,面容已经阴沉如铁,冷喝道:「主将被斩,你们还有脸回来?来人啊,将这几个败军之将,推出去砍了!」

    那副都统脸色煞白,但却不敢叫饶,身后四将也都不敢叫饶。

    就在镶蓝旗的卫士出来,准备押着那副都统的胳膊,就听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道:「慢!」

    原本正按着几将的卫士不由一愣,看向那出声之人,正是代善。

    豪格皱了皱眉,拱手道:「伯父,阿达礼侄子丧命乱军之中,都是这些饭桶贪生怕死,我大清不要这样的贪生怕死之徒。」

    代善苍老面容上现出悲怆之色,声音低沉,强压住心头的悲伤,说道:「阿达礼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争强好胜,不肯服输,既是与汉将争斗,丢掉性命也是他武艺不精,这几将虽有罪过,但能将兵马带回,罪过可抵。」

    如今大清已经折损了不少兵将,从能征善战的多铎再到他的儿子硕托,一死一囚,如今阿达礼也战死在军中,如果再祭起屠刀对着自己人自杀自灭,没有这样的道理。

    豪格目光闪了闪,傲然面容上现出一抹崇敬之色,拱手说道:「伯父宽宏气度,侄儿佩服。」

    这时,岳托目光冷冷地看向那副都统,沉喝道:「尔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他们抽三十鞭子,留下军前听用。」

    那副都统闻言,叩首再拜,道:「多谢王爷,多谢郡王,我等纵粉身碎骨,也难报王爷和郡王的饶命之恩。」

    而身后的其他几位将校也都千恩万谢,叩头不止。

    待一众将校离去,代善脸上见着悲愤,苍老眼眸中泪光闪烁,怒道:「这一仗,我大清损兵折将,堪为国耻!」

    不是国耻又是什麽?就连清国皇帝都葬命在平安州上,尸首异处,可以说整个清国如丧考妣,愁云惨澹。

    豪格目光闪了闪,拉过代善的胳膊劝慰道:「伯父,还需往前看才是。」

    等回到盛京,那把椅子还有争夺,而伯父与岳托兄弟领两红旗,再加上他的正蓝旗,对上那多尔衮的两白旗要占着上风。

    岳托出言宽慰道:「父王,待再重整旗鼓,入主中原,将那汉之永宁侯的头颅祭奠皇上就是了。」

    代善重重叹了一口气,苍老眼眸中的眼泪打着转儿,心头已是惆怅到了极致。

    就在这时,一个左领大步进入军帐,抱拳道:「王爷,睿亲王的使者到了。」

    经过多日的急行军,多尔衮收拢着皇太极的尸身,也领兵抵达松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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