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奏疏之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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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针对楚王的动作一步接一步,步步紧逼。

    首先是参劾,然后是扣人,搜府,最后传讯王府属官。

    这些事情全集中在两天之内完成,以大宋如今臃肿冗馀的官衙办事效率来看,针对楚王的效率简直是雷厉风行,丝毫不拖泥带水。

    赵孝骞这个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外人都看出来了,这是一场阴谋,主谋之人根本是将赵颢当成仇人来对付了。

    王府属官被传讯,赵颢终于着急了。

    他很清楚大理寺的手段。

    进了大理寺的人,已不是招不招认的问题了,各种严酷残忍的刑具下,审讯官员想要他们招什麽,他们就得招什麽。

    一旦王府属官扛不下去,各种屎盆子都会扣在赵颢头上,不仅罪名很容易被坐实,而且还会格外「发现」很多新罪名。

    到了那时,恐怕楚王一脉想去给英宗守陵都已是奢望,最大的可能是一削到底,沦为庶民。

    没心没肺的赵颢终于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得知王府属官被传讯后,赵颢晚膳都没吃便匆忙出了门。

    赵孝骞知道他出门做什麽。

    无非托人打探找关系之类的,说实话,赵孝骞认为完全是无用功。

    能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而且几乎是雷霆之势的打击力度,这时候找关系托人有用吗?

    有能力策划这场阴谋,将一位皇室宗亲打入尘埃,他的权力一定不小,小官小吏可没这本事。

    属官被传讯后,王府人心惶惶,侍妾和下人们各自聚集,窃窃议论。

    王府内的气氛非常压抑,充斥着分崩离析前的绝望。

    赵颢在汴京城像没头的苍蝇,急着到处托人。

    赵孝骞仍独坐在他的院子里,盘腿盯着桌案上的一炉檀香发呆。

    他在努力梳理整件事的脉络逻辑。

    赵颢两条罪名,结交外臣和妄议国政。

    「结交外臣」应该是其次的,范纯仁是宰相,身份显赫,寿诞之日登门贺寿的宗亲绝对不止赵颢一人。

    御史单拿赵颢开刀,说明所谓的「结交外臣」只是一个表面理由。

    麻烦的是赵颢还填了一阙《西江月》作为寿礼,范相公还回了一首以和之。

    这个年代但凡读过书的,多少都会填一两首词,这个不稀奇。

    赵颢虽然是个大胖子,但从小接受的可是皇室精英教育,填词对他来说很轻松。

    至于为何赵颢的作品在千年后不见流传,……当然是文采平庸,泯于历史了。

    同样是做菜,会做番茄炒蛋和国宴名厨是一个概念吗?

    现在的赵孝骞缺少太多信息,他需要知道赵颢那首《西江月》和范相公回礼的《西江月》的具体内容。

    其次是「妄议国政」这条罪,根本原因在于赵颢给官家上的奏疏,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贺官家亲政的马屁奏疏,怎麽就成了「妄议国政」?

    所以赵孝骞还需要知道那道奏疏的具体内容。

    这事儿找别人没用,赵颢是最清楚的。

    思定之后,赵孝骞起身出了房门,随手叫来王府一名家仆。

    「去请父王回府,就说是我说的。」赵孝骞神情泰然地道。

    家仆愣了一下,儿子请父亲回家,语气这麽横的吗?

    这位常年不出门的世子,最近两日感觉变化好大……

    一脚狠狠踹上家仆的屁股,赵孝骞不耐烦地道:「愣啥!要给你备马车吗?」

    家仆急忙转身飞奔而去。

    半个时辰后,赵颢被家仆找到,硕大的肉球滴溜溜地滚进了赵孝骞的院子。

    「吾儿何事唤父王?」赵颢掏出手帕,擦着额头的汗。

    赵颢的神情掩饰不住的憔悴,脸色也灰败,但望向赵孝骞的眼神却一如既往充满宠溺。

    「吾儿放心,小风小浪而已,父王一定平稳度过,保楚王府无虞。」赵颢温言安慰道。

    赵颢以为是儿子待在府里惶恐不安,把他叫回来以求获得安全感,于是开口便给足了安全感。

    赵孝骞心头有些感动,不管这位亲爹为人品行如何,对他这个儿子至少是毫无保留的,那种宠爱简直溢于言表。

    「父王,两件事。」赵孝骞言简意赅道。

    赵颢一愣,然后点头:「你说。」

    「第一,我要你和范相公填的两首《西江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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