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我心依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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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章 我心依旧

    赵传薪心说,以武会友的时候,双方的内力都深厚,自然会很久很久。

    他一点都不慌。

    泽娜·基思除了运动后,脸色略微潮红外,也浑作没事人一样,介绍说:「这位先生是伊森·赵,这位是我的丈夫,朝海光。」

    朝海光这个日本人在他们国家算是大高个了。

    年纪略大,头发略秃,但看光鲜的穿着,应当是中产阶级。

    在双方握手的时候,赵传薪笑着用汉语说了一句:「老哥帮你疏通了妻子,不用谢我!」

    这是每个热心肠都应该做的。

    朝海光皱眉,他是略能听懂一些汉话的,但是这一句他没听懂。

    但不知怎地,心里就莫名有些发堵。

    尤其是他要仰着头和赵传薪说话的时候更是如此。

    「赵桑,幸会。」

    朝海光露出勉强的笑。

    「幸会幸会,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赵传薪打了个哈哈。

    「鄙人忝为神户铃木商社外贸部的主管,不知赵桑从事什麽行业?」

    「厉害厉害。」赵传薪笑嘻嘻的说:「我是做运输业的,马马虎虎的糊口而已。

    你做的外贸种类是什麽?或许咱们有机会合作呢?」

    既然帮他疏通了婆娘,自然要收回点利息的。

    总不能白白付出吧?

    「原本做砂糖和樟脑生意,现在涉猎了粮食等食品产业,未来或许还会进入钢铁业。

    从规模而言,或许我们现在比不上三井,但我们已经在积极扩招毕业大学生以及从事贸易行业相关人才……」

    赵传薪听他在那鼓吹神户铃木商社,听得昏昏欲睡。

    只有听说涉及了粮食产业,才有了一点精神头。

    「粮食产业是一步好棋。

    不过,想来你们目前做的不大吧?」

    就这麽一个简单的激将法,朝海光立即上套:「不然,实际上铃木商社目前在神户港口的进口仓里,囤积了大量的粮食。近几年世界战乱频繁,一旦爆发战争,铃木商社以粮食为杠杆,能直接调控物价。

    未来,将是铃木商社与三菱和三井三分天下的局面。」

    说到这里,朝海光神采飞扬,自信非常。

    再看泽娜·基思,脸上露出了「迷醉」之色。

    仿佛对于自己丈夫的自信表现极为满意。

    赵传薪看的好笑,这可不是个善茬。玩归玩闹归闹,演技却必须高。

    仿佛被朝海光的话打动,赵传薪说:「朝海光先生,对于贵商社的远大志向,赵某感到敬佩。

    没想到伱们已经做到这一步了,真了不起!

    不知道能否有机会参观你们的港口仓储?

    我在纽约港也些仓库,事实上,我正尝试进行物流运输改革,或许能借鉴你们先进的经验也说不定。」

    朝海光迟疑:「这个……」

    见他迟疑,赵传薪马上善解人意的说:「哦,

    是我唐突了。

    我知道关于仓储,非高层怕是不可以随意走动的。」

    这下,朝海光赶忙摆手:「算不得什麽大事,我只是顾忌这次带着泽娜去华旅行,手头积压了一些工作而已。

    等到了神户,我愿意带赵桑参观一二。

    借鉴谈不上,交流交流罢了。」

    而这时候泽娜·基思开口:「你们男人就喜欢谈论生意,多没意思。

    赵先生,你关心艺术吗?

    我是个画家,或许可以请你斧正一二。」

    见妻子似乎对眼前这人很感兴趣,朝海光就有些吃醋了。

    他拼命的提醒自己:要有格局!

    却见赵传薪眼睛一亮:「是吗?

    我平时也喜欢作画,能跟二位一起去看看那些画吗?」

    泽娜·基思欣然同意。

    她当初嫁给朝海光,正是因为朝海光有财力和人脉为她发展艺术事业。

    赵传薪和朝海光在客船的餐厅吧台等待,泽娜去拿画了。

    继续旁敲侧击的引着朝海光说了些关于粮食的话题。

    朝海光忽然问:「赵桑,你是大清国人麽?」

    「不。」赵传薪矢口否认。「我是中国人!」

    朝海光懵逼,那不是一个意思麽?

    刚想进一步询问,泽娜兴冲冲的拿着几幅画回来了。

    赵传薪接过,其中一些竟然是彩色的木版画。

    记录了中国的风土人情,有苏州阊门热闹的街市,上面是男女老少,林立的店铺招牌,甚至招牌上的汉字清晰可见;有BJ紫禁城外碧空之下倦鸟归林,有拉车的夫妇和乘客,德胜门在夜色的衬托下庄严肃穆……

    原本只是在配合演戏的赵传薪,这时候真的来了兴趣。

    他仔细的翻看着,啧啧称赞:「泽娜你的画就像是一面镜子,把你的所见及心境,用艺术的形式反射出来。

    难得的是,在这些色彩中,我没有看到任何以西方为中心的文化偏见。

    我看到了乡愁与怜爱,乌篷船船家晚饭的温馨,我甚至能够想像当你停笔时,与几簇灯火为伴。小船里是船家沉闷的鼾声,以及女人安抚孩子入睡的低吟。

    我能看出,你画的这些城市里,似乎也藏着一些让你伤感的事。

    实在是了不起的艺术成就。」

    朝海光是个商人,精力有限,根本没有馀力去研究艺术。

    但赵传薪不同,他本来就有一定的艺术鉴赏眼光,不然也不会靠着雕刻当网红了。

    这两年更是闲的发慌,倒是让自己的艺术眼光和境界升华不少。

    所以,泽娜·基思瞪大眼睛:「赵先生,若非当时在我身旁陪伴我的是我丈夫,我甚至都怀疑你也在场了!

    你是真的懂我想要表达的艺术!」

    她的话,让朝海光酸意更浓。

    老子耗费时间和财力带你旅行画画,到头来不如这人的几句称赞是吧?

    赵传薪眼珠子一转:「泽娜,实不相瞒,我非常欣赏你的画。

    不如这样,你卖给我几幅,等归程我要带回去留作纪念。」

    画家图的就是名利。

    名利是不分家的,不然举办画展做什麽?

    见有人不但欣赏自己的画,还要出钱购买,泽娜·基思简直和之前鼓掌的时候一样兴奋,脸色潮红起来。

    「你真的喜欢这些画麽?」

    赵传薪耸耸肩:「你觉得呢?

    开个价吧。」

    泽娜·基思看向了朝海光。

    朝海光哪里懂这个。

    虽说泽娜·基思在朝海光的帮助下,也参加过画展,可参观者兴趣寥寥。

    你可以说这些画值千金,也可以说一文不值。

    朝海光之前都是当她玩闹而已。

    见朝海光也是发懵,泽娜·基思不好意思的挽了挽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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