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一人追杀一队,可还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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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敛之先生,一会儿拍完照,我能捡弹壳做留念吗?」

    英华跑着拿来相机,咔嚓,拍照。

    「好了,可以了,你们捡弹壳吧。」

    甭管是男生还是女生,蜂拥而上,七手八脚的去抢。

    有人捡了好几个,有人一个没捡着,就朝拿了多个的去讨要。

    可是,一群人闹闹哄哄过后,往外一瞧。

    不知是谁开的头。

    弯腰:「呕……哇……」

    旋即起了连锁反应,几乎有一个算一个,都开始哇哇大吐起来!

    不管是看到的还是闻到的,都让他们这些没见过战争的普通人受不了。

    张露锋吐完了,擦擦嘴角,搞的袖子上全是恶心的残留物。

    他恨恨地说:「此人就是屠夫!残忍,嗜血,是……」

    没说话,前面听不下去的英华转身,扬起手,「啪」的一嘴巴子扇过去。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前面你极力鼓吹发展军力,军力是什麽?就是残暴,是血腥。

    你放心,你说的那些话,以及给你的家乡造成的后果,我会如实在报纸上报导。

    等着被千夫所指吧!」

    本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英华实在忍不住了。

    张露锋一听立刻慌了起来。

    想了想,他噗通一声,给英华跪了下来。

    「敛之先生,放过我吧!」

    英华没搭理他,忍着恶心,将前面尸横遍野的场面拍摄下来。

    然后拿着相机,转身就走。

    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

    与此同时,爱新觉罗·载振还在袁大头的办公室等消息。

    消息等到了。

    王占元湿着裤子回来了。

    一进屋,爱新觉罗·载振和袁大头都捂起了鼻子。

    「什麽味道?」

    王占元哭丧着脸,跪在了地上:「总督,卑下惨啊……」

    于是将经过讲了一遍。

    爱新觉罗·载振眼睛瞪的老大。

    而袁大头惊诧莫名:「他带着他的保险队来的?多少人?」

    本来卖惨的王占元头皮一麻:「这,只有他一个人。」

    「你重说一遍,几个人?」

    「一,一个。」

    这让袁大头怀疑人生。

    北洋新军中,一棚14人,一哨46人,一队150人,一营470人,一标1800人,一协4000人。

    自小站练兵起,他也敢说自己是知兵的。

    可没听过好麽?

    一个人到底是怎麽打退一队人的?

    「你把经过细细说来。」

    「他开始拿着一种机枪,就是一种很古怪的,看着没有赛电枪大,他能用手拿着开枪的机枪。

    但是火力延绵不绝,极为强烈!

    他用这种枪,将我们逼退。

    然后,他在门口谩骂不休。

    卑职以为,他弹尽粮绝,就下令进攻。

    结果此人狡诈,等我们纷纷从掩体暴露出来后,他又开枪了。

    这次用的是赛电枪,弟兄们死伤惨重,惨不忍睹啊。」

    赛电枪即马克沁机枪的别称,是李鸿章命名的。

    「难道,他早就知道我们要围捕他,早在北洋大学内,部署了机枪?可赛电枪消耗极大,一分钟就能打空子弹,怎麽会这般惨烈?」

    王占元一把鼻涕一把泪:「这就是怪事一桩。

    他的火力是不间断的,一直在开枪。

    卑职也是懂打仗的,可正是因为小觑了此人的火力,才遭此惨败!」

    如果操作得当,马克沁甚至能一直开枪,这就是散热好的优势。

    「嘶……」

    袁大头想了想,换做是他也得栽。

    任谁也不会料到,一个人可以发出甚至一个队的火力。

    旋即,他想到了后果,嘴唇哆嗦道:「死了多少人?」

    「卑职点过人数了,死了至少四五十人,路上应该也走散了一些……」

    这时候,爱新觉罗·载振脸色铁青的插嘴:「袁总督,必不能放过此人。本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袁大头点点头,咬牙切齿对王占元说:「你统领第三协全队,给我全城抓,必将此人碎尸万段!

    此乃你将功折罪的机会,要是再做不好,提头来见!

    我会派遣杨以德,调动南北段巡警助你一臂之力!」

    「是!」

    王占元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他已经被吓破了胆,实际上真不愿意去了。

    而得到消息的杨以德,则瞠目结舌。

    才特麽短短一天的时间,就闹出这麽大的乱子。

    厉害了,赵老弟。

    这次,他不能出工不出力了。因为事情太大,若是被人瞧出来端倪,这个锅他背不动。

    那可是几十条北洋新军的人命!

    自成立新军以来,北洋军还没吃过这麽大的亏。

    他将张占魁叫了过来。

    「兆东,咱们的那位朋友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张占魁苦笑:「是,收到袁总督的亲令。赵先生来天津城,也不告诉我一声。」

    话里话外有所埋怨。

    在他看来,很多事都是能够解决的。

    提前说一声,搞不好就能避免出现这些大麻烦。

    「其实,我是知道的。」

    「啥?」

    张占魁惊呆了,同时暗骂这个财迷心窍的狗东西,一定是想自己多贪些黄白之物,才刻意不告诉他的。

    因为,赵传薪是真的舍得下血本。

    杨以德淡淡说:「事情纯属巧合。赵老弟得罪了载振,我从中斡旋,让他避开搜捕。原以为没事,可坏就坏在,载振恰好负责督办学务,而梁敦彦今日邀请了载振去旁听演讲。载振不知道赵老弟便是卢锡安,结果碰上了……」

    张占魁听得直跺脚。

    你说巧吧,这其中存在很多必然的关联。

    他有些六神无主:「这下该当如何?」

    知道他和赵传薪的那层关系,还能叫他来,应该就不是想置赵传薪于死地。

    果然,

    杨以德说:「咱们下令的时候,不要含糊,让巡警尽力去搜捕。可搜捕的路线,咱们却可以好好规划一下……」

    张占魁想明白了什麽,眼睛一亮:「好办法!」

    搜捕这种事,也完全可以围三阙一的。

    留出一线生机,剩下的便交给赵传薪的领悟能力和运气了。

    可张占魁马上又反应过来。

    其实,杨以德完全可以自己决定这麽干。

    非得将他叫来,不是真想商量,只是想让他将这个善意在事后传达给赵传薪而已。

    这特麽的,贼精贼精的狗东西!

    ……

    换一般人,此时肯定想尽一切办法也得逃出天津城这个是非之地。

    可赵传薪不是一般人啊。

    津南这块区域,距离北洋军的大营很近,毕竟东南角就是小站。

    赵传薪没跑,相反,他找了个建筑密集的区域,换了一套行头,大摇大摆的住进了一家大饭店的顶层最好的套房。

    此时的他穿着一袭青色长袍,戴着一顶圆礼帽,手拄着文明杖,再戴上眼镜,显得文质彬彬,像个教书育人的先生似的。

    交完房钱,还定了餐后,赵传薪便施施然回房间休息去了。

    在他回房间后,

    时不时的,有巡警和北洋兵在大饭店门前经过。

    而此时他们却没有进入这些场合搜捕,而是赶往天津城的各个出入口要道,以及车站和码头拦截。

    他们不知道,赵传薪就在他们头顶一边吃饭一边看着他们忙活。

    有服务生推车进来送餐,赵传薪擦擦嘴对服务生说:「哎,你看这些大头兵,日子过的真充实,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

    服务生跟着吐槽说:「可不是,也不知道天天瞎折腾啥,折腾两天了。」

    赵传薪一锤定音:「吃饱了撑的呗。这是给你的小费,平时不要打扰我,我要好好的睡一觉。」

    「放心吧,先生,保证让您休息好。」

    说完,推着餐车恭谨的退了出去,将门关好。

    赵传薪在里面把门反锁了,吃饱喝足后,美滋滋的躺在床上睡觉。

    在他蜗居在大饭店里的时间里,以他为导火索发生的这些事,在天津城,在京城,乃至于在全国都掀起了轩然大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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