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结实?让我掰一下试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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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谢罪,否则必然遭受严惩。」

    乌泰本能的想要拒绝。

    就好像所有负债累累的人,不愿意告诉亲朋好友,尤其是父母,自己欠了巨额的债务一样。

    除非大家都负债累累才可以彼此倾述苦水——你看,这说明不是我自己的问题,世界就是这个样子。

    但看了看朱启钤认真严肃的表情,乌泰情知就算他不主动请示,朱启钤也一定会将此事上报。

    这让他反而松了一口气,好像给自己的懦弱找了一点可以坚强起来的藉口。

    然后乌泰顺势又咒骂起赵传薪:「此事也怪那姓赵的,若非他与俄国交恶,人家如何会为难我呢?」

    朱启钤:「……」

    朱启钤是个很能看清是非的人,在未来日本侵-华后,他拒绝参与敌伪的正-权,一直在与敌伪周旋,有气节,明是非。

    他觉得这乌泰定是疯了,竟然还能怪罪到赵传薪头上,真是没人可讹了是吗?

    乌泰见他不搭茬,就继续说:「我听闻,赵传薪没死,还在草原上流窜作恶。今岁早些时候,日本人怎麽就没把此祸害炸死呢?」

    朱启钤:「……」

    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

    乌泰面红耳赤,拍桌子:「徐总督怎地能与这等人来往?」

    朱启钤这会儿忍不住开口:「据我所知,徐总督与赵传薪从未谋面。」

    「额?」乌泰有点懵:「为何外间传言,徐总督与赵传薪相识?」

    「以讹传讹罢了。」

    乌泰见怎麽吸引,朱启钤都不接茬,索性直接问:「依桂辛看,那赵传薪如何?」

    「收失地于澳岛丶汉口,御日本人于延-边,一如赵炭工自己所言,尊严只在刀锋取,迫使列强莫敢挫其锋锐。论手段,暴烈过激,我不敢苟同;论结果,其人有气节,心系疆土;论事迹,其人枉顾国法,欺君罔上,乃死罪。」

    朱启钤没下结论。

    不同人有不同理解。

    乌泰就说:「是啊,枉顾国法,竟敢炮轰紫禁城,真是胆大包天,罪该万死,斩于菜市口都是轻的,功过无法相抵,此人必不得好死。桂辛你说,赵传薪会来此处作恶吗?」

    朱启钤刚要开口,有随从急吼吼进了雅间,附耳对他说了几句。

    朱启钤面色大变。

    等随从离开,朱启钤问:「郡王,旗上可否有新式学堂,聘请了日本教习?」

    「没有。」

    乌泰摇头。

    他的属地靠北,算是在沙俄的「地盘」。

    再者,他和沙俄走得近,自然要疏远日本人。

    他问:「怎麽?」

    朱启钤深深吸气:「赵传薪……他来了。」

    乒桌球乓一阵乱响。

    原来乌泰猛然起身,带倒椅子的同时,还掀翻了碗筷和一个餐盘。

    乌泰红脸都吓白了三分:「来酒楼了?」

    朱启钤见他这幅样子,好悬没乐出来。

    你心虚啥?

    背地里说人坏话就是这个下场。

    他说:「赵传薪先于KLQQ,斩落贡王右耳,斩杀日本教习若干,复至阿王旗内,斩杀日本教习一人,马匪十馀人,一路东来,气势汹汹。阿王传电报于各旗预警,有日本教习者立即驱逐出境,否则后果难料,另外务必不能与赵传薪针锋相对……」

    乌泰:「……」

    他仔细想了一下,如果这次赵传薪针对日本人,那真没他什麽事。

    想到自己高枕无忧,乌泰不由得幸灾乐祸:「我旗内自然没有日本人,可齐王那里却有。」

    齐王即郭尔-罗斯前旗的扎萨克辅国公——齐默特色木丕勒。

    说到底,陶克陶胡的叛乱,和齐默特色木丕勒还有些关系。

    当时,陶克陶胡代表牧民找上王府,想求齐默特色木丕勒不要放垦,却被毒打了一顿,怀恨在心,直接反了。

    伪-满时期,齐默特色木丕勒又一心想跟随溥仪复辟。

    朱启钤无语了:齐王那有日本教习,你高兴个屁?

    这顿饭总算是散席了。

    而阿穆尔灵圭,确实给各蒙旗发了电报通知。

    他想的很明白,赵传薪目的不是杀人,而是警告诸旗不得与日本人勾结。

    所以,他通知诸旗,本质讲谁都没有得罪。

    但还是担心会激怒赵传薪,所以刚通知完就脚底抹油,先溜回京城再说。

    ……

    西-安县,并非陕-西的西-安。

    西-安县衙署设在大疙瘩山。

    知县贵良赴任后,号召当地商民捐款,给县城修了四座城门,分别为东吉丶西宁丶南康丶北寿门。

    此时,贵良就在南康门外,乘坐轿子沿着河往南去。

    因为日本人在辽河附近,设立了机关,他要上门下逐客令。

    到了日本的没什麽名堂的机关所,贵良下轿,背着手看着进出的测绘人员,威严的说:「尔等私立机关,本官已上报徐总督。」

    井户川辰三正在整理工具,抬头看着这位县老爷,挑着眉说:「那又如何?」

    这死出把贵良气够呛:「此处乃我大清地界,尔等为何四处测绘?」

    「呵呵,修路,造铁路,无论做什麽都是要测绘的,我们大和民族,做事向来井井有条,要提前准备好才行。」井户川辰三冷笑说。

    贵良大怒:「提前准备?莫非你认为,西-安县要归属你日本不成?本官定要建议徐总督照会你们日本外务部,抗议此事。」

    井户川辰三直起腰,他个子没有贵良高,但贵良有些驼背,而他却腰背挺直,气势上反而还胜了一筹。

    他掐着腰,鼻子皱起来,目光鄙睨,拉着长长的鼻音:「抗议,抗议,你们支-那人,永远也只会抗议了。我们日本人何惧之有?」

    支-那一词,原出自梵语,印-度对中-国人的称呼,没有褒贬属性。

    成为贬义词,要从01年荷兰出版的百科词典中,将这个词描述成了具有侮辱的含义称呼开始。到了日本人那里,便开始用来形容愚蠢的中-国人。

    贵良指着井户川辰三,手指头气的发抖:「你,你,果然蛮夷之邦,言语粗鄙……」

    井户川辰三掐腰仰头大笑:「若是无事就不要妨碍我们工作,要想抗议请自便。」

    似乎贵良越生气,他就越开心。

    而贵良只能口诛笔伐,却连动他一下都不敢,更让他得意。

    贵良气抖冷:「目中无人,当真是目中无人。徐总督已回复本官,若你们不走,近日就会解决此事,看你们如何收场。」

    要是没有赵传薪,徐世昌还真就拿这些四处测绘和勾结蒙旗的日本人没办法,只能上报朝廷。

    而慈禧那群人,只会讨友邦欢心,最多抗议一下,也是无可奈何。

    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呸……」井户川辰三不屑的吐痰在贵良脚前:「你们能奈我何?」

    贵良后退一步,握紧了拳头:「你们勾结蒙旗之事,以为本官不知?等着吧,你们会有报应。」

    「报应?上天眷顾我们大日本帝国,百多年每每化险为夷,反而报应到你们身上了。知县老爷,你年事已高,穷山恶水的又能贪多少银子?我劝你少管闲事。反而我,年轻体壮,看看这手臂,强壮有力;看看这腿,能跋山涉水……」

    井户川辰三拍打着胳膊和大腿,故意气贵良。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个声音打断他:「哦?我来康康,到底是什麽胳膊腿这般结实。」

    贵良愕然。

    井户川辰三懵逼。

    其馀日本人也纷纷循声望去。

    就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闪闪发光的铠甲,后面拖着长长的披风,脚步沉稳的从晨曦中走来。

    那铠甲的胸膛和肩膀处很厚实,让此人本就强壮的身体更显得夸张,所谓臂上能跑马,拳上能站人,就是形容这种人吧。

    只是,别说此时已经没有纯冷兵器战场,没人会披甲。就算还有,哪会有傻子穿着闪闪发光的铠甲?岂不是吸引火力?

    西安县左右的山不高,红叶如火,层林尽染。

    偏西风轻微吹动,阳光正好。

    此人的表情,就好像此时此地的天气,脸上挂着半湿润中温带大陆性季风气候的微笑。

    他的表情和他的语气,让人听着感觉像是一个小孩子不服气。

    走得近了,赵传薪上下打量井户川辰三:「咦……看着也不怎麽结实啊,让我掰一下试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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