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我的兵只能战死,不能饿死(1/2)
赵传薪却示意他们别喊。
「你哪个秧歌队的挺浪啊,喊啥喊。」赵传薪双手下压:「悄悄的,闷声发大财。巴当阿,你要做三件事。其一,你挑一些汉子,随后去胪滨府报导,速度要快。其二,通知另外四翼,同样带人去胪滨府,目下不要多,每翼先出60人。其三,于各翼牛录,择无顶戴委署笔帖式丶领催及有经验的税课司人员共20人,同去胪滨府供各部门驱使。」
人多了现在供不起,等赵传薪把庙会集市搞定扩增人手。
巴当阿眼睛一亮:「赵知府,伱当真肯任用我们蒙人做事?」
朝廷清楚的表明,他们想用汉人,重要职位全部任用汉人,蒙人只能做做牛马炮灰边角料。
可显然赵传薪不是。
要以为赵传薪一味的充老好人,那也错了。
他目光有些危险的看着巴当阿:「有我赵传薪在,就不怕任何人反了,你能明白吗?」
巴当阿心头喜意稍减,笑容变得僵硬:「明白。」
赵传薪想要团结五翼八-旗,整合力量,首要便是重新梳理蒙汉矛盾。
清廷乾的一塌糊涂,赵传薪却另有想法。
他说:「不但如此,我欲筹建25个卡伦,5卡伦一副卡官,要麽你们五个总管做,要麽你们指派人做。总卡官丶巡警局总办,虽不是你们五翼人,却也是蒙人。我不怕你们反,你们就要死心塌地给我做事。」
他能在沙俄那边无伤打野,同样也能在自己人这边AOE清兵。
巴当阿狂喜:「属下定当竭力!」
赵传薪眨眨眼:「沙俄人来调查,尔等权当不知。对了,去原放牧地探查时,沿途或有无主之马,一同牵回混入你部,那都是沙俄骑兵的骑乘。」
巴当阿心头一震。
赵传薪又以上级命令下级的口吻,交代了几句。
境内的沙俄人,其实远远不止赵传薪驱赶走的那些。
这种事,光靠一个人办起来太吃力了。
根本性困难也不是俄民,而是沙俄驻军。
离开索伦部,赵传薪没回胪滨府,再次返回中东铁路沿线。
白天,索伦部牧民照例去海拉尔河南北岸放牧。
沙俄护路队骑兵损失惨重,今天来的人,多半是步兵,许多乘坐列车,沿途跳车查看情况。
有牧民收拢了骑兵的战马,被沙俄步兵拿枪托砸了几下,将马匹夺回。
赵传薪遥遥地拿着望远镜看,从牧民脸上看到了仇恨和无奈。
想来这种事经常发生。
原本历史轨迹中,未来某段时期,五翼总管确实受到沙俄挑拨唆使造反。
但这事儿真不能全怪他们,清廷做事,给人感觉在逼自己人反。
财政枯竭,就使劲剥削。
剥削完,还不为自己人说话,任凭沙俄人欺辱。
然后不断地迁徙汉人实边。
种种作为,就仿佛生怕五翼不反。
赵传薪偷偷摸了过去,三百米外骤然加速。
等步兵护路队发出惊呼,为时已晚。
昨夜赵传薪弹药消耗不少,日子还长,他没用大杀器,13号球丢出。
毛子拉栓都拉不好,痛呼闷哼连连。
赵传薪一记缥缈旅者版贴山靠。
毛子惨叫倒飞,连撞两人而止。
灰色切割者横扫,后把儿怼脸,斧刃砍头,怼脸,砍头,怼脸,砍头……
那边刚刚被毛子拿枪托砸的牧民都看呆了。
赵传薪起跳,跃步冲拳,最后一人闷声倒下。
摘掉头盔,冲几个牧民龇牙一乐,点上烟搜武器。
毛子千不该万不该,以为白天就无事了,还敢分散兵力。
没错,赵传薪就是要这条轨道区域内,再无一个毛子兵,只能有维护修理铁轨的工人。
他沿着铁路来回跑,小股士兵见面就打,大股士兵就搞伏击偷袭。
就这,赵传薪能陪他们玩一整天。
……
张寿增到了胪滨府。
当张寿增看见了孤悬野外可怜巴巴的胪滨府,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在确定赵传薪任知府前,据说朝廷有意派他来任知府。
强盛时的大清,作为权力象徵的各级衙门都是位居闹市丶坐北朝南丶青砖青瓦丶高墙深院丶石狮镇门,威严无比。哪里有这样寒酸过。
假如他第一次当知府,就来这麽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想想还真是糟心。
怀着复杂心情进门,院里有个孩子正在撒尿。
「大爷,俺尿裤子上了。」
「焯,你小子真没出息。」
而另一个汉子,推着独轮车往外拉清理出来的马粪。
还有两个面相相仿的汉子,正在清理后院空置的兵营。
一个高挑漂亮的洋人女子,站在屋外窗台旁擦玻璃。
「你是何人?」姚佳看见了张寿增。
张寿增牵着骆驼说:「我是新到任的对俄交涉局总办,张寿增,字鹤岩。」
「奥……」姚佳眼珠一转,心说原来你小子就是清廷派来捣乱的是吧?
心里想,面上却无比热情,上前接过缰绳:「在下姚佳,字世杰,咱们平级,我是胪滨府官货局总办。舟车劳顿,累了吧,赶紧进屋歇息,那个谁看茶……」
没人搭理他。
张寿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他问:「知府大人在何处?」
姚佳给姚冰提上裤子说:「你也看到,咱们不但住房不够,办事也缺人手。知府大人亲自去采买物资,真是难为咱们知府了,这种事居然要亲自上阵。」
张寿增腹诽姚佳满嘴跑火车。
赵传薪分明去了索-伦旗,这会儿怕是不知在哪兴风作浪。
直到了下午。
院外忽然喧哗起来。
众人出门探查,见数百骑聚在大门外。
有马,有骆驼。
马载人,骆驼载着帐篷和锅碗瓢盆以及羊毛毡。
张寿增震惊:怎麽回事?
五翼总管打马上前:「赵知府可在?」
胡大和胡二哥俩,还以为要当好一段时间光杆司令,没想到赵传薪做事如此效率。
姚佳先是一惊,旋即大喜。
我焯,还得是传薪啊!
这不人手就有了吗?
赶忙上前交涉,先让他们在胪滨府周围安置下来再说。
……
吴萨缔差不多和赵传薪前后脚,也是刚调来海拉尔任职领事一职。
还没展开工作,便遇上这种糟心事。
本以为要化身福尔摩斯,寻找蛛丝马迹破案,但凶手特徵过于明显,实在没什麽好查的。
晚上不提,白天赵传薪大摇大摆穿着集火甲朝护路队开火,稍微一打听就知道那是赵传薪。
吴萨缔又到处打听,不禁又惊又怒——赵传薪竟然当上了知府,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列强共同施压,强迫赵传薪来任职。全世界都在瞒着他们沙俄!
好好好,你们担心赵传薪作祟,就把他赶到沙俄边界来恶心我们是吧?
除了生其馀列国的气,更生清廷的气,连带着把宋小濂也给恨上了。
吴萨缔是个什麽人?
所谓道貌岸然是他,黄鼠狼给鸡拜年也是他。
他做过驻盛京外交官,做过哈-尔滨领事,无论到哪,都要第一时间结交权贵,收买官吏,绰号「中国通」。
尼古拉二世很重视海拉尔地区,就派遣他来任驻海拉尔领事。
原本,他打算走老路子,笼络蒙旗贵族,结交权贵,然后偷偷离间蒙汉关系。
可此时,他却要对呼伦兵备道的道员宋小濂大发雷霆了。
「宋大人,你们干的好事,竟然欺瞒我,为何不说赵传薪来任胪滨府知府?」
这次是真的兴师问罪。
宋小濂苦着脸:「你听我解释……」
「解释?我们死了多少人知道吗?就在刚刚,又有消息传回,赵传薪光天化日朝我们护路队开枪,沿途又杀了数十人!」
宋小濂瞪大眼睛。
这是他不知道的。
这真是祸事了。
他把牙一咬:「实不相瞒,呼伦兵备道,对胪滨府没有节制,现如今,整个五翼,全受胪滨府节制。兵备道,主要负责分理军务丶操练事宜,管理兵马丶钱粮和边界巡逻。说句实在的,连朝廷对赵传薪也无可奈何。」
此话一出,即代表他给朝廷模棱两可的文书盖棺定论。
以后就真的不能管别的事了。
要是管,就自己给自己打脸,吴萨缔一准上门问罪。
赵传薪这般折腾,他也不敢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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