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9章 血战光明顶(2/2)
别说,赵传薪还真觉得有些棘手。
他向后仰跳,人在空中弯弓搭箭,一枚爆裂箭射出后恰好落地,沿着屋脊朝东跑去。
楼梯口处几个士兵被炸伤,哀嚎一片。
下方机枪手的脸被破片划出口子汩汩流血,但他不管不顾,肾上腺素让他忽略小伤小痛。
马克沁枪口烈焰不熄,火舌喷吐下金属风暴刮起来没完,除非弹链打空。
更多德兵疯狂的好像被捅窝的蚂蚁从出口涌上来。
「上来了,上来了,我们打上来了。」
众德兵欣喜若狂。
太难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和一营的敌人作战。
天知道,这数米的距离有多难攻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上来后,有人控制不住激动和恐惧交织的心情,胡乱的开枪。
除了被子弹射裂的墙皮外,没有人中弹。
「哪去了哪去了?他人呢?」
「不知道,小心些,别给他放冷枪的机会。」
两人,三人,五人……很快,光明顶上摩肩接踵。
塔塔塔塔……
马克沁枪声突兀响起,声音来自东角屋脊,平射,直线距离不足百米。
马克沁是一种神奇的火器,它能像弓箭那样抛射,对待密集步兵和骑兵尤为管用。因为此时各国陆军普遍将500米视为步枪有效火力范围,马克沁射程超出这个范围后正好可以抛射。
当然,不足百米平射威力更加惊人。
在光明顶还残留的玻璃碎片上,被溅上了粘稠的血,在柏林的冬日里热气蒸腾。
墙面上多是碎肉。
光明顶成了血肉磨坊。
后续人别说冲上来,光是在楼梯口看看就要弯腰把胆汁都吐出来。
边撤退逃跑边飙射呕吐物。
去你吗的,这光明顶谁爱攻谁攻,老子非下去不可。
赵传薪手中马克沁,是德国造的MG08马克沁,性能极佳,中途没有卡壳,没有卡弹链,让他顺畅的打完。
赵传薪取战弓,近百米距离对他来说也算是个考验。
战弓几乎拉满,爆裂箭激射而出,划着名微弱的弧线,直奔光明顶而去。
楼梯口的断壁残垣间已经没有活人,爆裂箭爆炸后砖石混凝土将入口彻底堵住。
汉斯·冯·普莱森又惊又怒:「怎麽会?」
属下来报登顶失败,他依然不相信这是一个人能打出来的战果。
这是他认知以外的东西。
他茫然看看左右,众人不约而同垂下脑袋,下巴抵着锁骨装鹌鹑。
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想要攫取战功,却功亏一篑。
汉斯·冯·普莱森吼道:「那个见习官呢?死哪去了?」
很快,有人将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揪过来。
汉斯·冯·普莱森阴恻恻的问:「你认为,我们应该换一批人继续进攻麽?」
「抱歉,长官,如今我也无计可施。」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面无表情的说。
「混蛋,伱最好不要耍我。」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冷静但不失礼貌的说:「不敢。」
等他离开,汉斯·冯·普莱森对下级军官说:「这混蛋明显有所保留,却不肯说。」
下级军官眼皮跳动:「您想要对付他麽?他不过是一个见习官,有的是办法。」
汉斯·冯·普莱森掏出烟点上:「无论如何,我要是听到他晋升了,就说明你们今天没把我放在心上。懂了吗?」
「懂了。」
……
很快,战报传到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耳中。
对于这个老兵来说,胜败乃兵家常事。
结果出乎他意料,但并非不能接受。
他冷静的说:「先退下来,守住要道。」
他则去面见皇帝。
威廉二世听到陆军元帅的战报后,脸色阴沉的快能滴出水。
他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你们给我看的结果?」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微微颔首以示尊敬,不卑不亢的说:「陛下,战争已经超出了常理。我们已经不能用普通战争方式对待赵传薪了。」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也在,她趁热打铁插嘴说:「这个时候,我本不该说话,但天可怜见,继续下去,我们的家都快被拆完了,我们的士兵已经倒下了一百六十多人。弗里德里希,发发慈悲,别再让孩子们送死了。」
「妇人之见!」威廉二世痛斥:「我自幼接受军事训练,难道真不懂战争吗?此时罢手,你知道意味着什麽吗?欧洲诸国会嘲笑我无能,会小觑德意志,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利奥波德,我给你开炮的权力,要求只有一个——杀死赵传薪,让他灰飞烟灭!」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嘴角扯了扯,行礼告辞。
他可不愿意用儿郎的命,去消耗赵传薪的弹药。
虽然不知道赵传薪是怎麽做到将那麽多枪枝弹药随身携带的。
但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明白,赵传薪弹药终究有限,昨天他使用的武器,今天就没用,这便是证据。
战场上不需要搜集足够而全方位的证据支撑某个论点,战场上有时候更需要唯心主义。
……
赵传薪松口气。
他还没吃早饭呢。
趁这个功夫,将从后厨搜集的司康饼丶面包丶火腿丶法国芥末丶酸橙乾酪丶和一只煮熟的鸡。
这只鸡以清水煮熟,所以肯定不是直接吃。
赵传薪取出马勺,倒油烧热,倒入调配的咸甜口酱料丶生抽,倒入红酒丶月桂叶丶海盐丶胡椒,来点柠檬汁。
会做菜的厨子,都是先炒制酱料。
高汤必不可少,酱料出香气后倒入少许,加入煮熟拆解的鸡肉大火翻炒,四散扒拉开,出锅气后颠勺,大火收汁。
蛋黄酱丶杏子酱搞里头,继续颠勺,裹匀了出锅。
夹火腿涂抹法式芥末的三明治先来一口,再来一口咸甜口鸡肉,最后喝口伯爵茶,绝对是柏林上午的巅峰时刻。
美中不足的是看不见清晨的太阳,柏林这座工业城市灰蒙蒙的令人不爽。
看下方德军的阵势,赵传薪便知道威廉二世不服。
不服就干,干就完了。
威廉二世不服,他赵传薪又何曾服过谁?
星月建议:「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下方德军人心惶惶,我侦查到了数不清的和恐惧有关的化学信息,我觉得可以撤离了。」
赵传薪摇头:「不行,有些人你不给他彻底打服,他总会闹么蛾子给你看。癞蛤蟆上脚背,不咬人膈应人。」
很快,下面动静验证赵传薪想法。
他们开始调教克虏伯轻型榴弹炮炮口角度。
赵传薪立马来了精神。
他颠颠地跑到柏林城市宫的最前面,险之又险的站在屋顶边缘以发声器官喊道:「来,有种向我开炮。」
汉斯·冯·普莱森也听见了,他吓了一激灵,吼道:「给我压制他!」
塔塔塔塔……
赵传薪感受到了极大的恶意。
榴弹炮炮弹划着名弧线朝光明顶飞来。
轰……
德军还是有所保留,用榴弹炮而不是野炮。
克虏伯野战炮真的能将宫殿夷为平地,但榴弹炮只是轰炸屋顶。
汉斯·冯·普莱森满意看到炮兵精湛的技术,这麽近的距离指哪打哪。
此时的柏林城市宫被炸了屋顶,依旧有修缮的可能。
只要不是完全损毁,皇帝的脸面就没有丢。
轰,轰,轰……
榴弹将屋顶犁了一遍。
血肉之躯,任你再厉害,也难以幸存。
汉斯·冯·普莱森得意的指着楼顶对左右说:「赵传薪必死!」
眼瞅着光明顶和其馀屋顶部分,被轰炸的满目疮痍后,汉斯·冯·普莱森叫停了炮击。
汉斯·冯·普莱森拿着望远镜看。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拿着望远镜看。
在圣黑德维希主教座堂楼顶的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拿着望远镜看。
他们看到,一阵风将楼顶硝烟吹尽,穿着黑白交织软金甲的赵传薪,毫发无伤的屹立在楼顶,朝他们勾手指:「来啊,继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