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3章 绝不冤枉一个坏人放过一个好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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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皮猴指着外乡人喊:「外乡人,下来,跟我们走一趟,乌尔基迪要见你。」

    赵传薪正在马厩上捆扎夯实茅草,头也不抬的说:「没空。」

    皮猴大怒,冷冷道:「由不得你。」

    胡斯蒂诺有点畏惧。

    阿居雷·伊达却有恃无恐,用变声期的公鸭嗓喊道:「皮猴,难道你瞎了吗,没看见我们正忙着呢麽?」

    皮猴更怒。

    啥时候连这小崽子也敢跟他叫嚣了?

    他「铮」一声抽出弯刀:「我再说一遍,外乡人,跟我们走一趟。」

    赵传薪跳下了马厩顶,来到皮猴面前。

    皮猴恶狠狠地瞪着他。

    赵传薪静静地看着他。

    半晌,赵传薪开口:「我只想问你一件事。」

    皮猴皮笑肉不笑:「什麽事?」

    赵传薪龇牙一笑:「你们来的时候,看没看见我的狗?刚刚不知跑哪去了。」

    皮猴:「……」

    赵传薪忽然往后退,退到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面。

    皮猴拎着弯刀说:「在奎特沙兰,没人能躲开我的刀,你别想跑,你也逃不掉。」

    赵传薪的声音在阴影里传出:「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何在我面前装逼?」

    皮猴觉得自己被戏耍了,和五人包围上去。

    对于赤手空拳的外乡人,他们志在必得,勇猛无畏。

    乌尔基迪·戈麦斯只是说将人抓回去,并未说过不能让外乡人受伤。

    皮猴上前,弯刀突兀的抡起。

    赵传薪哈哈一笑:「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说罢,闪身,伸出手指。

    嗤……

    皮猴手筋让光刃斩断。

    他握不住弯刀,弯刀下落。

    弯刀落地前,赵传薪脚尖一挑,弯刀起飞,他倒握弯刀向前。

    嗤……划过其咽喉动脉。

    外面,阿居雷·伊达丶胡斯蒂诺和远处的比利亚·加尔维斯和皮猴的一个同伴瞪大眼睛看着。

    但见马厩的阴影里影影绰绰,不时有惨叫和惊恐的吼声传出。

    然后一片死寂。

    比利亚·加尔维斯的心跳加速,等待着,等待着,之后就见外乡人施施然从阴影里走出。

    他脸上挂着笑,但两眼冰冷冰冷的,脸颊还沾着几滴血迹。

    赵传薪冲阿居雷·伊达和胡斯蒂诺挥挥手:「洗地,套马车运尸体。」

    两人驾轻就熟,甚至闻着浓郁的血腥味不再呕吐,隐隐有些习惯了,立刻麻溜干活。

    比利亚·加尔维斯和另一人呆呆的看着,然后见外乡人忽然朝他们这里望了过来,龇牙一笑。

    明明躲在草丛里,比利亚·加尔维斯却听见了旁边人惊呼出声。

    他也害怕的紧,马厩里到底发生了什麽?外乡人怎麽会发现他们呢?

    但无论如何,出事的一方是皮猴,这已成定局。

    比利亚·加尔维斯忽然用肩膀一撞旁边的人,将对方撞了个趔趄,然后起身就跑。

    他跑啊跑,使出吃奶的劲儿。

    忽然看到一支队伍。

    有一辆华丽的马车,和七八个骑马的手枪队保镖。

    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从马车探出头来,望向比利亚·加尔维斯。

    比利亚·加尔维斯心中一动:是州长来了。

    只有州长能有这个派头。

    普埃布拉州州长,卡尔德龙·贝拉兹克斯。

    他计上心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州长,救命啊……」

    手枪队保镖听了如临大敌,各个掏出枪来,却不知枪口该朝向何方。

    这年头,墨西哥很乱,到处有土匪。

    这其中,尤以瓜达拉哈拉地区为最,以盛产土匪和叛乱者闻名。

    其次就是普埃布拉和韦拉克鲁斯交界处的托辛峡谷一带,土匪通过一条叫上帝之路的山脊到处流窜。

    卡尔德龙·贝拉兹克斯伸出头问:「你是谁?发生了什麽事?」

    比利亚·加尔维斯一把鼻涕一把泪:「州长,我们这里来了个外乡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他想杀我,被我逃了出来。您要救救我啊。」

    卡尔德龙·贝拉兹克斯带上了比利亚·加尔维斯,路过白房子时候,比利亚·加尔维斯分明从刚刚藏身处看到一滩血迹。

    这说明,刚刚看管羁押他那个人也凶多吉少,这让他打了个寒战。

    没想到啊,外乡人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亏得自己还想要陷害他。

    多亏州长及时赶到,否则可能也和皮猴他们落得一样下场。

    比利亚·加尔维斯现在只是走一步看一步,并未想过自己的谎言是否破绽百出。

    到了白房子,比利亚·加尔维斯指着马厩:「那里,就是那里,他刚刚杀了六个人,那里一定会有血迹,这是一定的。」

    但是,当手枪队保镖走进马厩,只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水薄荷味道,地上是整齐光洁的石砖,哪里有血迹?

    他们狐疑的回头看着比利亚·加尔维斯。

    比利亚·加尔维斯惊呆了。

    这怎麽可能?

    而且,这股香水薄荷的味道他很熟悉,这是昨天晚上他换酒带来的香水薄荷,居然用来遮盖血腥气。

    真是狡猾的外乡人。

    见他讷讷不言,手枪队保镖不耐烦:「我看你就是个疯子。」

    这时候,阿居雷·伊达从白房子里走出,满脸诧异的道:「诸位要是来喝酒,那时间早了些,我们下午才开业。」

    保镖头子打量半大孩子,怎麽看也不像是个凶手,但他还是说:「这人说你们杀了人?」

    阿居雷·伊达露出了嗔怪的神色:「害,你说的是比利亚啊,这个老头子年纪大了,脑袋不大灵光,总是胡言乱语,真是拿他没办法。」

    「但是他的手上捆着绳子,这怎麽说?」保镖头子继续盘问。

    阿居雷·伊达无奈摇头:「这老头子,是我们奎特沙兰的大地主堂卡米洛·托里克的佃农,人穷,免不了偷鸡摸狗,我猜他一定是偷东西的时候,被乌尔基迪给抓住了,所以才会绑起来,打一顿也没什麽了不起,谁让他偷东西呢?」

    手枪队保镖头子点点头。

    比利亚·加尔维斯急了:「阿居雷,你胡说。哼哼,我还有证据,在那边的草丛里,那里有血迹,不信你们可以去看看。」

    保镖头子真就过去看了看,指着草丛里的一块大石头问:「你说的血迹在哪?」

    比利亚·加尔维斯惊呆了。

    我焯……这不科学!

    难道真的是我老眼昏花?

    但他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间又想不出。

    马车里的卡尔德龙·贝拉兹克斯不耐烦道:「既然没事,咱们就走吧,将这个老头交给卡米洛·托里克就是了。」

    比利亚·加尔维斯绝望的被带走,路上不停地吼叫,结果被人用裹脚布堵住了嘴。

    这时候,比利亚·加尔维斯才想起哪里不对劲。

    原来,那石头材质太过于光滑,似乎不属于奎特沙兰,明显是后放在那里的。

    可这时候,无论他说什麽也没人信了,况且嘴被堵住。

    等他们离开,赵传薪从房间里走出,拍拍阿居雷·伊达的肩膀:「不错,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堂约翰·康斯坦丁,奥斯卡是什麽?小金人是什麽?」

    「我是说,少年,你前途无量。」

    阿居雷·伊达两眼放光:「堂约翰·康斯坦丁,你能教教我麽?就是,就是如何开枪,怎样打架……」

    他边说边比划。

    赵传薪看看他,又看看吓得脸色苍白的胡斯蒂诺,说:「刀枪具在,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胆量了。」

    阿居雷·伊达拍着胸脯:「我有。」

    胡斯蒂诺:「我没有。」

    阿居雷·伊达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赵传薪笑了笑,抽了口烟,眯着眼看着远方尘土飞扬:「嘶……啊,自由的土地,热情洋溢的地主,惹人恋爱的制度,绝不冤枉一个坏人不放过一个好人的骑巡队警察,肥头大耳的州长,真好!」

    老赵偏爱和坏人相处,只因绝不会出现任何负罪感。

    苦秦久矣的阿居雷·伊达大聪明的问:「堂约翰·康斯坦丁,您在说反话,对吗?」

    赵传薪拍拍阿居雷·伊达肩膀:「你还是多琢磨琢磨,今天该使什麽坏好呢?」

    虎招的阿居雷·伊达眼睛一亮:「咱们去烧了地主给州长准备的彩车吧?」

    ……

    远去的手枪队保镖队长沉默寡言。

    走了一段路后,他凑近马车,对卡尔德龙·贝拉兹克斯说:「先生,刚刚的白房子酒馆,他们的确杀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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