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扶桑之下(1/2)
自混沌界海归来后,武庸便是心神不宁,直至在七魄身神共享的魂海记忆中,见到那一幕被万变之主寄生的过去。
武庸更是毛发皆悚,回到庆云界后自闭在殿中数日,反覆以灵官宝诰,摸索着那尊神籙,从三魂,天灵识海泥丸宫,再到上中下三路丹田,遍查了个透。
「倒是我于奸奇那臭名昭着的名头吓傻了,那万变的权柄都被爆了,化作了七品巫灵神神籙,大概,祂的化身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罢。」
「只是,究竟是谁出的手?」
「太上?元始?灵宝?妙有弥罗?抑或是……哪位天尊吗?」
「还是,天道规则?世界意志?」
武庸直接作大字状躺在大殿的地板上,狠狠地呼出了几口浊气。
看来这诸界头顶的「天」远比他想像的要浩瀚,或许这所谓的末法之劫后的道庭纪元,也远远不是明面上的那麽简单。
不过。
「无所谓了,总归是好事!」
武庸左手枕在脑头,反覆地打量琢磨着那尊神籙。
七品神籙,半仙位格。
理顺了大致因果后,武庸也再不犹豫,当即便纳入天灵中开始祭炼:
春始得雨水,桃李生发,驱兽畜,大劝农桑。
孟夏暖气归,得天长养,草木丰盈,上润褥暑,时雨大行,得天长养,草木丰盈。
行秋令,家宰满仓,农事兼收,则飨先祖,祷社稷。
至隆冬,祀神位,占龟策,审卦兆,察吉凶,服苍玉,建旌旗……
道,散则为气,聚则为神。
神者,执道之权柄也。
仙修执神权,道业聚散相合,以道行驱权柄,即神仙道。
亦是此时,灵官宝诰上毫光大作,无量宝光生发,神仙道-灵官法,诸多禁法仙术才一一点亮。
武庸瞥了一眼宝诰上的诸多秘法,心知,至今为止,他才算是得了宝诰真传!
不过,此时的他目光更放在了那枚玄牝神籙上,七品位格,对他实在是太重要了。
至少,有此等位业在身,能大概率地避免被各类阴损的邪神巫鬼下手甚至附身。
至于道行,且慢慢提升便是……
武庸收起宝诰,七魄身神对应神籙,立时便是道痕临躯,那金色符文像是一笔笔印上去的一般,把七魄身神敕作了七尊灵神。
变化道丶魇压道丶魂道丶祀道丶傀道……合二为一,号为-驱神!
秋高草黄之日,祭天法祖,折蓍草编织祭品,为刍狗丶刍灵,以敬大道。
「修行大道果真是浩瀚苍茫,天下道法多如繁星,我却接连修得符水道兵法丶外丹道丶神籙。」
「每一步都如此的恰到好处,如此的巧合……」
修行路上有巧合吗?
未必!
凡有偶然,亦是必然。
武庸垂眸,神色复杂地望着那尊灵官宝诰,良久之后,才大袖一甩,收摄起了万般显化,如常人般轻轻伸了个懒腰,踏出了大殿……
再从峰顶大殿中走出,武庸从无畏到惊寒,再到无谓,似乎依然保持着本心。
只是这时候的他不再是因未知而无所畏惧,而因为了解得够多才再无所谓!
再步履轻快地踏出峰顶,只见到一位浑身皆是火灼刀砍疤痕道兵双膝跪地,挺直了上半身,接受着诸多袍泽道兵的雷火鞭刑。
武庸三两步间便穿越了百丈之距,驻足在那道兵面前,轻叹道:
「为什麽非得留下呢?」
是啊,一步之错,道营的袍泽们亦是选择了放他一条生路。
何苦僵持在这里,赔了自己的性命,又乱了道营的心呢?
「道主,我受六欲邪念所诱,贪欲迷眼,权欲遮耳,手刃袍泽,我该死。」
「但我决计不愿离开道营,我誓不在贪嗔之欲,誓不再为权欲遮目。」
「请道主圆我此念,我愿受道营袍泽每人雷火十鞭,活下来后只愿一人一马,为卒为子,为道营冲在第一位。」
「我若受不过,一了百了,还望道主成全!」
赤身道兵深深一拜,磕在地面上。
那道人乃是当年与诸多道庭学子同日入营,修行进度丶符法丶武艺,样样不差,同窗早已尽为二转力士,道营之长,唯有他原地踏步……
这才在小世界内,在那六欲的考验下败下了阵来,怒上心头,将一名时常讥讽他的袍泽给杀死。
道营诸修,亦早有所知,哀其不惜,叹其糊涂,但终究雷火鞭笞下,也是个留了一手力,否则,他早就死了……
「那便看诸位的意思了!」
武庸抬起步伐,朝着山下远走,他将一切交给了道营自己。
即使那名为马文的修士是最临近突破术士的好苗子,踏了底线,终究,还得由道营内部来推算。
他离了诸部值守,一人悄然地回到了那座小小的竹峰,在峰顶正中心的云露泉池旁驻足细观。
云露者,天之精露,是其当年调和天地清浊二气之机,武庸轻轻坐在露池边沿上,伸手捧起一潭清泉,氤氲流转,清灵之气扑面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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