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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两只猫抱在怀里下床,客房里没有镜子,他也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但诚实地说,除了一些习惯跟二十年前大不相同外,从外表看起来他跟当年没什么区别。
“别叫了。”
黑泽阵戳了两只猫的脑袋,小黄猫咬了他的手,小黑猫委屈地扒拉他,好像在说它一直很安静,为什么要戳它。
黑泽阵又听不懂猫话,哪里知道谁叫了谁没叫,从衣柜里随手挑了几件衣服套上,可惜爱尔兰是铁了心不让他继续穿黑风衣,衣柜里一点黑色都看不到,基本上都是宽松的浅色衣服。
他往外走。
窗外的雾变得越来越浓,但其实已经是上午八点钟,黑泽阵往窗外看了一会儿,记得降谷零跟他说醒了就去中央控制室,就一边看手机里接收到的讯息,一边往外走。
黑羽盗一给他发了曼彻斯特那边的行动资料,有点多,之后再看;雪莉的消息是一长串,几乎都是“死了没有”和“你最好不要死”;诸伏景光只发来了一行字,记得回家。
银发少年一边快速浏览一边打开客房的门,脚却在开门的一刻顿住。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走廊里的气味也几乎不会传进来,现在门被打开,浓重的血味顺着飘进房间,而出现在黑泽阵眼前的,是——
两位乘务员的尸体、溅开在墙上的巨大血花,以及在深红色的地毯上蜿蜒的黑色血迹。
“喵!”
“喵?!”
两只被吓到的猫竖起尾巴,瞬间就钻回黑泽阵怀里,银发少年把手机放回去,皱眉往外看,原本就寂静的走廊里现在只有他自己的声音。
很冷,很安静。
游轮上层似乎传来人在说话的声音,有人吵闹,有人歇斯底里,一切都似曾相识,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熟悉感。
黑泽阵对着墙上的血花看了半天,倒是没从形状里看出什么熟悉来;他安抚了在怀里的猫,没有去看,把乘务员的尸体放到墙边,帮她们整理了衣服,转身就往下层走。
他要去中央控制室。
但降谷零不在那里。
昏暗的灯光依旧,黑泽阵看着空荡荡的中央控制室,桌子上的咖啡已经冷透,人早就不在这里了。没有说明,没有留言,墙角还丢着当初用来拷住他的手铐。
他本想离开,却在瞟到控制台屏幕上的某一处时忽然怔住,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刺骨寒意直透脊背,比昨天的暴雨更冷。
地图显示着他们所处的位置,以及,马上就要靠近的那座废弃港口的名字——
“鹤鸣港……”
黑泽阵慢慢地、几乎要将每个字拆分成音节,好不容易才念出了那个词。
二十年前那场事故发生的地点,那之后不久就已经废弃的港口,一场让他整个人生都变得乱七八糟的意外的开端。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开始。如果没有那件事,他不可能加入乌丸集团,也不可能成为琴酒,更不可能变成今天这样。
为什么是鹤鸣港?
昨天晚上降谷零不是说接到了某个港口的信号吗?早就废弃十多年的港口哪里来的信号?!
黑泽阵从一开始的恍然,到迷茫,再到现在咬牙切齿的愤怒。他现在只想知道谁在这里面捣鬼!
银发少年把猫放在椅子上,转身就走。
他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