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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是隐修会的第二颗“心脏”,如今隐修会的高层死了一半,正在乱的时候,委实不是跟那群疯子继续斗的好时机。
更何况,隐修会也不是所有人都参加了那次定期会议,有人派去的是代表自己的属下,有人有自己的替身,还有人表示抽不出时间。现在隐修会剩余的人在追杀法国和英国境内的A.U.R.O成员,以及其他可能涉及到这件事的特工,据阿法纳西所说,他身上的伤来自于一位代号为Crucis(南十字)的隐修会高层。
Abies说完,又问他:
“你呢,Juniper,这几年你都在哪里?”
“……”
“没必要说,我们知道你还活着就够了,有问题都怪维兰德啦。”
“确实怪他。”
维兰德对他封锁了情报。
这当然不能怪维兰德,黑泽阵很清楚,他现在不能参与他们机构的任何计划,得知那些情报只会徒增事端。但他很想回家……他已经很久都没回去过了,最多只能在北欧执行任务的时候路过城市边缘的林海。
春季的巴黎有点冷。好在现在的气候相对干燥,不用担心伤口太快感染的问题,小旅馆里没有椅子,黑泽阵靠在墙边,Abies刚从外面回来,虽然没走多少但一直保持紧张,现在累得干脆靠在了他腿上。
黑泽阵还没来得及表示不满,Abies就把整个人的重量压了过去,还蹭了蹭,说:“让我靠一下嘛,你以前对我可没这么冷淡。”
躺在床上的阿法纳西都听不下去了,戳穿了这显而易见的谎言:“放在以前他会立刻跟你打起来,你靠着他等于跟他宣战。”
“毕竟他就没把自己当人……诶?”
Abies说到一半,黑泽阵就把腿抽了回去,让这人砸在了地上。红发的矮个子青年吃痛地揉揉,说你也太过分了,起码告诉我一声啊。
黑泽阵才懒得回答。
他记得以前——十三年前,他们在冰海边缘的那座城堡里,坐在塔楼的边缘往远方看去,冰海一望无际,几乎看不到尽头,只有天边一道纯白的弧线将日出雕刻在北地风景的画布上。
维兰德把他从海拉带出来,结果自己有事就去忙了,把他丢在赤井家,又让人把他接到这里。
刚从雪原里出来的他完全没法跟其他人好好相处,虽然能理解那些人没有恶意,但他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也不想遵从他们的习惯,当时的他会整夜地坐在城堡的顶端吹风,只有他不怕冷,能长久地在那里遥望冰海上的月光。
然后阿法纳西上来了。
他抱着一本诗集,说了句什么,黑泽阵已经不记得了,那时候他主观上没能听懂,就算记忆能完全复现当时的场景,他也不知道阿法纳西说的是什么。
但那个人很友善,没有试图靠近他,也没有一直喋喋不休地对他说话,只是在那座寒风凛冽的塔楼的另一端看书。
阿法纳西有时候会念出来,有时候会笑,有时候会把带来的点心分给他,从冰海里出现的小孩发觉这是个相当温顺的人类,也逐渐同意了对方坐在他身边——直到他看到阿法纳西一手一个把正在打架的Cedrus和Abies拉开,挨个暴打了一顿。
于是他对阿法纳西的认可度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