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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藻怔了一怔,旋即面庞涨红,匆忙将膝盖分开许些:“现、现在呢?”
“好多了。但也不用这么松。”凌北感受了一下,坐在脖子上的姿势到底太过危险。他提着建议,“殿下,您还是再夹紧一些吧,我怕您像那日骑马一般,从我身上摔下。”
虞藻纳闷低头:“那日我落马,是因为马儿受惊、将我甩下。你的意思是,你也会把我甩下吗?”
“不会。”凌北回答得很干脆,“我比马儿听话,会乖乖让世子殿下骑。”
林观遇冷飕飕道:“小侯爷,莫要闲聊,不然耽搁世子殿下祈福。”
江独明也道:“我方才见学官已朝太学这边赶来,午息马上结束,世子殿下,还请您尽快。”
午息所剩时间不多。
虞藻担心耽搁了时间,手心再度按向凌北的头,努力抬身举起手臂,将香包往最高处挂。
海棠树上的红绸皆被取下,茂密枝头随风晃动,粉红色的花瓣簌簌落下。
一个面容粉艳精致的少年郎,袖袍顺着白玉般的臂膀滑落,纤纤玉指捏着个银白荷包。
花雨纷纷,裙摆翻飞,抬身仰面、发丝随风舞动,面容与天光交相辉映,宛若画卷中即将飞向白玉宫阙的仙子。
周围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
皆屏息凝神,专注地看着眼前一幕。
长久的寂静间,虞藻憋红了一张脸,才勉强将香包挂到最高处。
他一连挂了两个,一个替燕清远挂的,另一个则是为自己。
香包刚一挂好,其余人争先恐后地将香包往上挂,皆挂在小世子的周围。
有的竟还存在私心,悄悄将自己的荷包与小世子的荷包,打了个死结。
虞藻见状,不太高兴地皱了皱鼻尖。
他的荷包都要瞧不见了
也幸好他同时挂了两个香包,故而还算扎眼,尽管周围围了一圈各式各样的香包,也不会让他人抢走风光。
“太子殿下到”侧边传来太监的通报声响,一群少年郎微微诧异,随后纷纷行礼。
虞藻有着特权,他无需向任何人行礼。
闻声,他在狂风鼓动间偏头,乌发飞扬、遮挡了眼前目光,在朦朦胧胧的光景间,他看到一张阴郁病态的脸。
熟悉的气质与面部轮廓,让他顿时愣了一瞬。
紧跟着双膝夹紧,手指揪住凌北的头发,将凌北当马驹般、往上扯了扯。
凌北吃痛,却没有阻拦,反而咽下喉间即将冒出的痛哼。
脖颈两侧皆受到一阵绵软软的挤压,甜稠稠的香气四面八方笼罩而来,熏得他愈发灼热,体内好似有一团烈火灼烧。
太子明奕头戴金冠,腰束白玉金丝长穗带,烈日炎炎之下,他的神色晦涩不明,宛若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叫人望而生畏。
明奕看向骑在小侯爷头顶的少年郎。
面庞粉艳的少年郎睁大了一双眼睛,嘴唇微张,细白手指卡入另一个男人的乌发间,神色楚楚可怜。
“你可是北凉世子?”明奕唇角挑起一抹笑,“前段时日我身体抱恙,故而没有参加宴会。不过,我听父皇多次提起过你,我有意与你结交,却一直没寻到机会。”
“若是没记错……你似乎叫,虞藻?”
虞藻头皮发麻。
明明只是被喊了名字,他却觉得脊背一片冰凉,好似被阴冷潮湿的毒蛇缠上。
虞藻匆忙从凌北脖子上下来,足尖落地时,他险些一个踉跄。
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掌及时朝他伸来,他睁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