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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借着兄长后退的姿势,虞藻看到裴忌手臂上的血痕。
虞藻试探性地问:“你受伤了吗?”
裴忌说:“无事,小伤。”
伤口的确不重,只是轻微擦伤,是在马背上时,被弓箭蹭过、意外受伤的。
也多亏幼弟当时反应及时。
虞藻摸了摸斗篷,可惜他没有带金疮药。
“哥哥,你真的没事吗?”他迟疑道,“你的脸和脖子很红,看起来……看起来很不舒服。”
真的只是发热吗?
虞藻有些怀疑。
的确不像普通的发热。
自坠入草地以后,裴忌浑身持续性发热,血液内仿若有千虫万蚁在啃食血肉,特别是在他看到幼弟时,这股骚动与热度愈发澎湃,几乎要叫他屡屡失控。
而现如今,幼弟忧心忡忡地靠近,火堆燃烧出来的光亮,照清他那纤瘦的身形轮廓。
微微敞开的领口,若隐若现的晕粉,还有那张分分合合的、红润臌胀的唇。
裴忌何其敏锐,他闭上眼,道:“箭上也许有毒。”
虞藻怔了怔:“毒?”
“嗯。他们惯会用这种卑劣伎俩。”
丝丝缕缕的香缠绕在身侧,随着火焰欲燃愈烈,噼里啪啦,他的心火也跟着旺盛跳动。
裴忌嗅着幼弟身上传来的香,声音变得更加沉哑,“……但不知是何毒。”
身侧双手紧握成拳,虞藻紧绷着小脸,神色讷讷道:“我、我好像知道……”
裴忌抬眼看向他。
太子因年少经过锦绣山,遭遇山匪刺杀,不仅父母双亡,又因中箭落下病根,至今没有痊愈。
若是虞藻没记错的话——
箭上的毒,是情毒啊……
第140章 想谋朝篡位的小世子(二十)
裴忌虽没有开口,但他望来的眼神很明显。
他在问,你怎么知道?
虞藻一直被保护在府邸之中,是一颗被精心呵护在掌心中的明珠,他从未挨过风吹日晒,更没有机会接触江湖朝堂。
他又是如何知晓,箭上的毒是情毒?
虞藻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也许可以用预知梦来蒙混过关?
谁料,裴忌的反应很平常,他道:“知道了。”
水烧得差不多,他以手腕、手背、手心处试了试温度,确定不会烫,才说,“将小衣脱了。”
虞藻乖巧地将里衣解开,在脱里裤时,他犹豫一瞬。
他悄悄看了一眼裴忌,裴忌还是那副冷冷淡淡、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的模样。
莫非不是情毒?
他猜错了?
虞藻心中困惑,这山匪竟有这么多毒,若兄长中的不是情毒,而是其它不知名的毒,若突然复发,没有草药……
喉间蓦地溢出一声小小呜咽。
胸口陡然一热,裴忌捏着被浸得湿烫的帕子,摁了上来。
虞藻不太高兴地撇了撇唇角,一张玉面紧紧绷着,他低头垂下眼帘,看着兄长替他擦身。
宽大掌心捏着一枚软帕,起初,裴忌只是全部覆盖,到了后面,为了擦得更仔细些,帕子被折叠两次。
方形的软帕,成为三角状,尖尖的顶端能够擦拭得较为细致,同样也因不是那么柔软的触感,而显得有些怪异。
虞藻纳闷低头,迷茫地抿着唇瓣。
他眼睁睁地看着浅浅圆粉,被浸了热水的帕子蒸得嫣红,随后又被帕子尖端抵得歪七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