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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院房中,无人打理的灯盏已灭,昏暗如潮席卷,只有半敞的窗牗请入了一片洁白的月华。
榻旁两侧的罗纱早早被震下,偶尔风、又或者是帐中人碰到罗纱,那层不算厚的薄纱才会扬起些。
“将军,我想下去了……”
“夫人真是好生不讲道理,明明方才是你自己答应上来的,做事哪有半途而废之理。”男人的声音懒洋洋的。
裴莺眼尾潮红,湿漉漉的眼睫悬着微不可见的小泪珠。
她实在累得慌,脊背累的几乎直不起来,但若是往前,那会挨到他身上。
“夫人怎的不继续了?”霍霆山靠在榻旁的墙壁上,目光含笑地看着面前的美妇人。
帐内昏暗,她那身莹白的皮肤在数不多的光芒中仿佛会发光,他还看到那张芙蓉玉面满是潮红,光洁的额头上细密的泛着香汗,红唇微启,细细地呼着吐息。
确实是累得不轻的模样。
裴莺的帕腹被扯得只剩下一条细带,挡不住多少,只是聊胜于无。
一开始她还抬手做挡,只是后来随着时间渐长,裴莺抬不动手了,如今仅剩的少许力气全部用来直着身。
如今她就是后悔。
当初受不住狂风暴雨,所以和他商量,结果稀里糊涂就变成现在这般。
上不去,也下不来。
骑虎难下莫过于如此。
“霍霆山,累了。”裴莺小声和他打着商量:“能不能……”
“我不累,我如今又不必出力,累什么。”霍霆山笑着截断她的话。
裴莺搭在榻上的手用力,想要借榻的力偷偷起身,然而圈在她腰上的长臂发现她的意图后,故意和她反着往下沉。
裴莺眼瞳收紧,不住软了脊背,手也慌忙往旁边乱撑。
她左手不慎落在前方,那处肌理热腾腾的、结实有力,但真正令裴莺僵住的是她自己手腕内侧贴到的地方。
她碰到了自己的腹部。
此时隆起少许弧度的小腹陌生得令她心惊。
霍霆山见她软了脊背,最后体力不支倒在他怀里,低笑了声:“既然夫人乏了,那就换回原先的吧。”
一阵天旋地转,裴莺的后背重新贴到了锦被上。
那阵她曾经逃避的暴风雨又来袭了。
裴莺被风雨吹得连腿脚都酥软了,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层一层地起,又被一层一层地抚平,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偶尔蹬着锦被,可怜巴巴的瑟缩着脚趾。
风雨刮了许久许久,最后裴莺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成为一艘断锚的小船,漂泊在无边无际的大海里。
他爱如何就如何了,她只想睡个觉。
*
不知从何时起,见云郡都在传一则消息:
并州牧之子冲冠一怒为红颜,杀了欲夺他美姬的惠康王。
起先大家只是当茶余饭后的乐子听一听,毕竟皇室中人哪是说杀就杀的,而且并州牧他们住在肖江郡,距离见云郡还有些距离呢。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从肖江郡出来、往东边行商的商贾皆是道肖江郡内有异。
有人说,郡内戒严好几轮,整日整日排查歹人,城中气氛紧张,出城一趟甚是艰难。
有人说,某日看到有香车宝马停在州牧府前,似是贵客上门,但贵客上门后一直住在府中,有长住之态,像是只进不出,很不寻常。
还有人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