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柏关闭游戏,在助理准备开始长篇大论之前打断他:“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个?” 助理看着明显是在转移话题的少年,无奈道:“夏总让我们来接您。” 夏柏靠坐在床上抬头看向助理:“她呢?” 助理:“夏总的飞机在下午两点才会到达,我们会在中途与夏总汇合,然后再一同去老宅扫墓。” 夏柏无声轻笑:“真是一点时间都不浪费。”是那个女人的作风。 “夏总她最近很忙。”助理说到。 “第五次。” 助理不解:“什么?” 夏柏恹恹道:“你今年第五次来找我,每次都说这句话,不腻吗?” 助理听到他的话张了张嘴,他回想了一下,发现好像确实如此。 “夏总她……”助理换了个说法。 “其实很在乎您。” 嘶,怎么觉得这句话他好像也不是第一次说,怎么越听越像帮上司开脱的借口了? 要是少爷因为他的话与夏总起了矛盾,那他绝对会工资不保啊! “我知道。” 夏柏也没有要为难助理的念头,只是觉得这些话已经听腻了,能被派来接他的助理自然是个聪明人,被他点出来这一次,以后就不会再重复了。 他早就放弃从那个女人身上寻找亲情了,一年到头,他见到助理的次数都比那位生物学上的母亲要多。 “出去等我吧。” “好的,少爷。”助理退出房间,门外两排魁梧有力的黑衣保镖将门口守得密不透风。 助理拿出手机输入了些什么。 不多时,门再次打开,车轮转动的声音传来,私人订制的豪华版轮椅从屋中滑出,坐在上面的夏柏在宽大沉重的黑色电动轮椅的衬托下看起来更加单薄,仿佛要化作一片羽毛飞走。 “走吧。” …… 透过特制的防紫外线玻璃,夏柏看着沿路上的风景,一路无言,车门再次打开时,他听到了助理的声音:“夏总。” 身旁多了一个人:“最近怎么样?” 说话的人声音成熟磁性,不怒自威中又不失女性的魅力,放到网上就是会引起一众尖叫声的标准女帝音。 夏柏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目光落在一旁的女人身上:“还好。” 她的样貌并没有声音那般霸气侧漏,相反,她的五官很柔和,像极了一位温婉随和的母亲,不过也只是看着像而已。 “吃过午饭了吗?” 或许是在公司呆的时间太久习惯了公事公办的交流方式,夏总一开口就是发号施令的语气,哪怕普通的问话也像是在询问工作进度,冷淡,疏离,像是两个陌生人在对话。 夏柏:“嗯。” 助理疯狂对夏总使眼色,快,多说点关心的话,你们两个的母子关系已经岌岌可危了你知道吗? 夏总看着眼皮抽搐的下属,略带嫌弃的挪开眼看向夏柏,嗯,她的儿子真好看。 少年即使病气缠身,差了几分气色,依旧令人眼前一亮,看到了就挪不开眼。 缺少黑色素的皮肤异常的白,在这份白的基础上,少年眼底淡淡的青色无比醒目。 “你又熬夜了?”夏总声音微沉。 夏柏心虚了一秒,最近为了爬塔集邮肝道具确实有些作息混乱。 心底发虚,表面上越发淡定,咬文嚼字转移话题:“又?你又在我房间里安监控了?” 夏总微不可查的停顿了一下:“没有。” 夏柏狐疑地看着她:“那你为什么不看我?” 夏总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重复道:“没有。”这次肯定了许多。 她确实没有按监控,不过不是不想,而是夏柏对监控的存在太过敏感,会被他发现。 之前按过的摄像头都被他找了出来,还差点因为这个伤到自己。 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往夏柏的房间里安装过监控。 对此她依旧没有死心:“你不喜欢护工,也不接受监控,这样不安全。” 夏柏:“我已经带上手环了。” 夏总:“科技产物有意外失灵的风险,哪怕是监控也不可全信。” “说起手环,你一个小时前的情绪起伏有点大,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一点情绪都没有的那是机器人,我的情绪起伏都在正常可控的范围之内,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 夏柏低头扫过手腕上的绿色手环:“这玩意儿真丑。” “我已经让他们尽量把外观做的好看一些了。”夏总:“护工和手环,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夏柏抬眼:“我真正的选择是哪个都不要。” 夏总:“不行,不要任性,你万一病发需要以最快的速度……” “病发了就让我去死,这样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这幅糟糕的身体怎么样,他自己最清楚不过。 夏柏语气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就像在说中午吃什么一样,就连监控脉搏的手环都没有半点变化。 这对话听得助理心里一凉,完了,小少爷是不是独自一个人房间里呆的太久了,心理出问题了? 不只是他,夏总也觉得有些不妙,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丝小心,试探性的问道:“今晚市中心公园有灯火夜市,你想去看看吗?” 夏柏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愿意让我去那种地方?” 夏总目露纠结,见状夏柏立即开口:“我想去。” 苍白的少年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不许反悔!” 手环上的提示灯开始闪烁着,夏总却松了口气,好声好气道:“别激动,不反悔,让你去。” 夏柏又想起来了什么,补充道:“不许清场,也不要保镖。” “不要保镖不行。”夏总慎重道:“外面很危险。” 夏柏眉头微皱又很快松开:“算了,不去了。” 要是死在外面会吓到别人吧。 说着不去了,眼尾下垂,失落的模样看着就令人心疼。 夏总刚要说些什么,随着一声巨响,车身猛地摇晃了一下。 夏柏在惯性的力道下向前倒去,一具温暖的身体环抱上来,惊慌中带着小心翼翼,像是在保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没事吧?身上有没有受伤?磕到哪里了吗?” 夏柏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担忧的神情和动作,喃喃道:“你总是这样。” 不主动去看他却又在见面时表现得十分在乎他。 “什么?”他的声音太轻了夏总并没有听清楚。 夏柏收回目光,淡淡道:“没事。” “怎么回事?”见他不愿多说,夏总转头询问情况,的声音沉了下去,冰冷中夹杂着怒火。 司机:“前面……” 话还没说完,车身再次晃动,后方的车刹车不及,将他们的车又向前顶去,车头撞上了前面的车辆。 颠簸平静下来后,夏柏听到司机惶恐中带着颤抖的惊呼:“前面的桥断了!” 夏柏探头向车前望去,他们前方的车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