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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约了今日在那家客栈见面吃饭,发现刺客踪迹之后,我就让他先回去了。大人找他是为了?”
郎中皱眉:“殷侯府在内城东,谢家在外城南,为何约在琉璃街?”
“因为我住在驿馆。”顾横之接话。
“顾将军也有约?”
“是。”
郎中一时噎住,有顾横之在其中,那约在驿馆旁边的客栈就没什么可质疑的了。
他们刑部是怀疑谢氏祖孙有问题,但暂时没有证据,也不能对外透露。他只能再按例询问一些案件细节。
这时,兵马司的人才姗姗来迟。
速度并不能说特别慢,但刑部在谢灵意身边布了眼线,兵马司也在驿馆附近巡逻。贺今行以为他们会同时赶到,而现下更像是兵马司有意慢了一步,或者说,在赶来之前先做了别的事。
这些暂时无法去印证,他看着满脸堆笑走过来的兵马司副指挥使,长眉一扬。
若他没记错的话,此人名叫赵睿,前任稷州卫监军,同杨语咸一道因重明湖填沙案被押解进京,本该罢官流徙,今时今日看起来却春风得意得紧。
赵副指挥使一来,先同大家见礼,然后套近乎,马屁又臭又长还滔滔不绝。
其余人都不喜他这副腔调,打断了他,赶紧公事公办。
就在官兵自安定门散开搜查之际,北上几百丈远,护城河左岸,几个樵夫打扮的人沿堤焦急地巡视水中是否有异样。
突然,水中“哗啦”冒出一颗头颅,向他们招手。他们大喜不已,忙忙抛下绳索。
然而把人拉上来,才发现他面色惨白,手按着的右腹还在渗血。
几人大惊:“将军受伤了!”
那日阿心道这他娘的还要你们说,然而他此时虚弱无比,只能节省力气下令:“赶紧转移!”
“樵夫”们给他草草包扎之后,便抬着人奔向附近的村落,那里有他们的暂时据点。
天上下着雪,四野白茫茫一片,偶尔经过一两户人家,都闭着门窝冬,竟也无人注意到他们。
然而这寒冷的天气亦令那日阿备受煎熬,他腹部那道伤本不致命,但在这个天里的护城河带伤游了一刻时间,就变得致命起来。
下属们进屋就生火找药箱。
一壶酒浇在伤口上,痛得他差点晕厥,牙关几欲咬碎才挺过上药。然后才有心力叫人把那个奴隶带上来,和自己交换衣裳。
他们扮作商队随南越使臣一道进京之后,他就顶替了一个南越奴隶的位置,而被顶替的那个则从入城开始就一直被关在此地。
他只说自己有用,使臣也没问什么,反正一个不值钱的奴隶而已嘛。
南越训练的奴隶从不知反抗为何物,哪怕被人一刀刺进腹部,没有舌头的嘴巴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手脚本能地挣扎。然而被两个人死死地按着,没多久便一动不动。
那日阿扎好绷带,烤着火,缓和许多,就把自己脸上的那张带胎记的皮撕下来,按到这个奴隶烙了印的脸上。
一个西凉人说:“这奴隶能为太子大计而死,也算走运。”
其他人皆点头赞同,又有一人匆匆赶来,递上才收到的消息。
那日阿展信一看,正是今日政事堂议事的结果,即道:“把人丢出去,我们立刻动身回大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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