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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皆应是。
“菅州战死的也有我北方军的人,你们过去,将他们好好收敛了送回来。另外,我会给殷侯发函,出了累关,你们就听他的调度。”
嬴追写完公文,还有些许时间,便再写了一封简信。她与秦广仪是父母之命,但细水长流下来,感情已然深厚。
五日后,北方军的增援开到衷州与菅州交界处。秦广仪率残部与他们汇合整编,接了军令,即刻着人与西北军对接。
殷侯得知后,叹道:“长公主分兵过来,时日一长,雩关也难过啊。你跟秦广仪回,就说,就说咱们会记着这份情谊。”
“大敌当前,本就该同舟共济,否则唇亡齿寒,其他人又能讨到什么好?”王义先按着大帅的意思写回函,嘴上却不饶人。
“反正我看这么拖下去,人早晚打光了,抚恤都不够发。我前几天去玉水,满城白幡,没有一处听不到哭声。军属们怕看到我,我也不敢去见她们,可能怎么办?还是得硬着心肠去报信,看她们肝肠寸断,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
“朝廷也是,拿不出钱总得拿出些其他东西来。现在这个局面,商旅皆断,流民成海,物资紧缺,安危难料,就要叫人看得到希望才行,不然怎么忍得下去?虽然我是悲观的,但总不能就这么看着一起玩完……真是屁用没有!”
他“啪”地搁下笔,不知骂自己还是骂朝廷。
“朝廷该做的事让朝廷想办法,你消消气。”贺易津端着刚送到的伙食放到他面前,一碟十个大饼,一海碗野菜汤。
王义先一脑门儿官司,没心情吃,转念又道:“今行还在云织,我总觉得不妥,他那儿百姓都转移得差不多了,让他也走吧?想个法子把他调回去,对,陆潜辛不是要回京么,让他出点力气。”
贺易津摇头:“他不会走的,况且这种时候,怎么能跑?”
“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若不防范于未然,万一出了事,咱们来不及救援,怎么办?”
“我知道危险,可他在那儿又不是游玩,是有正经职事的。不管做文官,还是做武将,排头要身先士卒,包尾要留到最后,否则怎么能叫做‘官’?一到危急时刻就想跑,怎么让人信服?”
“那能一样吗?他是县官不假,但该做的都做到了,净州府去收粮不就他们县最配合?尽其道而死是正命,不尽其道就是枉死。他又不是你的兵……”
“唉呀,那你写信问他嘛。”贺易津拿走一摞饼子,背过身到窗那边去吃。
王义先话头一滞,抓起羽扇“呼呼”地扇了几下,然后把扇子一丢,“问就问!”
一封措辞激烈的信就这么送到了贺今行案头,他凝重的心情却在读信时缓解了许多。
“我要一走了之,当然容易。”哪怕西凉人兵临城下,他也有独自脱身的把握。
“那天送大家离开,大家都很舍不得。这里是他们世代耕耘的土地,有他们亲手建造的家园,背井离乡无异于割肉剔骨。我安慰孩子们说,离开正是为了回来。此时西凉大军强盛于我,云织或许会沦于战火陷入敌手,但只要留得人在,日后就有打回来的力量与希望。”
“只是,如果所有人都早早离去,而无人留到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