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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走一步,被他丢在身后的过去就纷纷断裂坍塌。
经过这边的时候,盛星河注意到了闻亦,微微偏头朝他看了过来。
视线对撞,面面相观,时光如薄亮的尘土,铺洒在他们中间。
两人的表情里都没有内容,脸上空白,眼睛空洞,像两个还没装眼睛的手办。
连丘没见过闻亦,那时候打听他也只是知道个名字,看了看他问:“什么人?”
盛星河:“以前认识的人。”
连丘又看了闻亦一眼,说:“哦,那你去叙旧吧,我先进去。”
“不用,没什么好聊的。”盛星河淡漠地收回视线,说:“不熟。”
他脚步都没有停顿,说着继续和连丘往里间去。
盛星河走远了,闻亦还看着他。
仿佛突然患了眼疾,他既看不清盛星河的轮廓,也分辨不出他的形状。那是盛星河,但陌生得像换了一个人,闻亦看不到他身上与过去的接口。
盛星河眼看要进去了,突然又回头看了过来。那眼神如刀似剑,看闻亦一眼,就像把他从头到脚刮了一遍。
闻亦心悸般一震,疑心自己看错了。不等他分辨,盛星河就转过头,身影一闪消失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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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他今非昔比
宴会还在继续,闻亦又看见了盛星河两次,他总被簇拥着,每个人都对他很恭敬。
而他不管别人如何侃侃而谈,都只是侧耳倾听,少有回应。
短短两年,盛星河被连丘养得矜贵又傲慢,一点都看不出以前落魄的样子。
可是闻亦隔着人群看着盛星河,脑海中却总是两年前那个夜晚,他蹲下身帮那个小夫人擦鞋的样子。
室内人多,东一堆西一撮,锦绣花丛般,空气越来越混浊。
闻亦从屋里逃出来,到外面的露台坐着,分明是一只急着出来透气的鬼。
外面种满了法国梧桐,露台上摆了几圈齐胸高的桂花,月月桂,夏末也开,浓香如手掌,捂人口鼻。
门不隔音,还能听见里面热烈的交谈声。闻亦一个人坐在桂花后面的椅子上,远离人群后感觉自在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门被打开,又有人到露台上来了,闻亦听那脚步声停在了距离自己大概有七八米远的位置,呼吸轻了轻。
是盛星河。
闻亦僵坐着,没回头,但是身后那人一进来,不用看,他就知道是盛星河。
就是知道,每一个毛孔都知道,每一根发丝都知道。
因为那种让自己微微心悸又发疼的感觉一下子就出现了。
闻亦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听着身后响起打火机打着的的声音,然后又闻到被夜风送过来的香烟的味道。
屋内人声鼎沸,可闻亦还是觉得,那抽烟的声音听起来惊天动地,如山鸣海啸。
他站起来,转身。
毫无征兆的,如同众星沉落,盛星河的整个背影就填满了他的视线。
盛星河外套已经脱掉,手臂带着袖箍,黑白交映出冷硬的禁欲感。可袖口又卷了起来,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
那背影那么挺拔,屋檐下的灯光给他渡上一层金灰,整个剪影锋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