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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总真不是干活的料,第一次就把盛星河的衬衣熨坏了好几件。
盛星河回来看到了也没说什么,第二天早上他走后,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过来,教闻亦怎么熨烫衣服。
闻亦又开始暗戳戳地在心里骂骂咧咧。
盛星河跟闻亦在一块儿待得时间长了,就觉得他这两年添了不少毛病。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总是心不在焉,扣扣这摸摸那,要么就四处张望,跟有那个多动症似的。
还老走神,一会儿没注意,他就在那发呆。
盛星河不去船厂的时间里,也在卧室待着。
这天天气不错,窗外是连绵不绝的海浪声,阳光舒傥又漫长,透过窗斜照到屋内。
闻亦戴着金丝眼镜,窝在单人沙发上看书。
盛星河坐在桌边用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时不时抬头看闻亦一眼,感觉他看书好慢,许久才翻一页。
午后的阳光越发明灿,浮光若絮。
静谧的氛围总是被不和谐的声音打断,闻亦看个书都不老实,隔一会儿就起来挪一挪沙发,隔一会儿又挪挪。
沙发脚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几次下来,盛星河就烦了,问:“你干什么呢?能不能老实一会儿?”
他抬起头,看到闻亦正用力把单人沙发往一旁推。
盛星河这么说,闻亦便停了下来,没说话,老实坐回到沙发上拿起书。
盛星河问:“你把沙发挪来挪去干什么呢?”
闻亦头也不抬,语气不太好:“晒太阳啊。”
盛星河这才注意到闻亦挪沙发的路径,是在追着窗户照进来的光跑。
闻亦天天被关在屋子里,晒不着太阳。唯一能接触的阳光只有透窗进来的那一片,而且只有午后才能照进来,并且会随着时间慢慢转移。
南州作为北方的内陆城市,气候比竖琴岛干爽,阳光也明硬。盛星河两年前刚来的时候,就有点遭不住海岛上潮湿的气候,估计闻亦跟他差不多。
闻亦从医院出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还从来没出过这间卧室。
盛星河指尖搭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却迟迟没有动作,总不见太阳也不行,别回头再得软骨症。
他看着沙发上的闻亦,本来就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
第二天,盛星河终于允许闻亦出卧室,早饭也开始到楼下的餐厅吃。
今天盛星河要去船厂,装了资料的文件包放在餐桌边上。吃完早饭,他站起来,看了眼闻亦,说:“帮我把东西拿车上来。”
说完他就直接往外走了,闻亦只好拿起那个包跟上他。
闻亦看着盛星河挺拔的背影,觉得太可悲了。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一跃成为资本家之后,就变得面目可憎了起来。
他认为盛星河就是在报以前给自己当助理时的仇,所以现在找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指使自己。
果然,盛星河上车后接过文件包,不关车门,看着站在外面的闻亦,看了一会儿,说:“今天帮我把床单换了。”
闻亦蹙眉:“昨天不是才换,干嘛又要换?你尿上面了?”
“……”盛星河目光阴沉地看着他,吸了口气:“让你换你就换,还有,我的床单被套还有枕套,全部都要熨了再换。”
闻亦嘴唇紧抿,他就说盛星河在找事吧,熨床单被套的意义何在?以前也没见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