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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秒,余回从某个久违的称呼中回神,收回手臂,将向南珺让至自己身前:“你走前面。”
向南珺就走到前面去。灯光昏暗,只一瞬的擦肩,不够看清余回脸上微变的表情。
余回又回头望一眼卫生间。
依旧没有动静。
刚刚是他失态,忘了在黎耀文的场,梁天宁的大名比他的冲动逞能更有用。为护一个故人而对黎耀文的客人态度生硬,消息传到黎耀文耳朵里,应付那个古怪脾气,又好费心神。
黎耀文心思重,最多疑。那几人同他算不上深交,却时常能组局玩到一起。这些人行事乖张,口无遮拦,哪一天同黎耀文喝上头,将今日看到的添油加醋一番,必定节外生枝。
到时不止是他的麻烦,向南珺一样会有麻烦。
闪烁的灯光滚过向南珺的后颈,光滑、白皙,漏出一截同他装束格格不入的红绳。那一束发这一日扎得很随性,比慈善宴那晚少些刻板发胶,将人在视觉上变柔软。
每次黎耀文花好久时间做造型,要他在一边等,就会讲,阿回你唔明白,商场其实同娱乐圈没边度唔同,都系站在镜头前,娱记和商业版头条都没分别。永远要紧系脸面,造型若靓过大多数,就赢咗一半。
余回这时候一般会讲,那我脸上这道要好好遮一遮。
说到底黎耀文也重情义,每次听他这样讲,总是念记起当初是余回救他一命。于是被反驳也难得不气,至多摆摆手说几句随你随你。
余回那张脸天生生得端正,是老天爷赏饭吃。偏偏为了救他,被一道天降的疤砸坏饭碗。
黎耀文很少夸人,却常对他说,也只有阿回,脸上落道疤,同样劲过港市大多人。
帅到天妒,才会被命运用利刃亲吻。
余回收了心神,原来向南珺其实同自己一样不喜欢太多粉饰。
向南珺曾说过实在不喜欢商场的阿谀与虚伪。因此年少时免遭这样污浊环境的浸淫,他脸上大多时见慵懒,没有纵横的物欲,才依旧维持一种清透的少年感。
原以为他好单纯,在这样的场合里难免吃亏,实在放心不下,才跟上来。
亲眼目睹他接连应付过不同艳遇,依旧面色不改,余回才意识到他早已不是当年需要自己帮忙确认喜欢男生还是女生的迷茫少年。
可他依旧会对着自己红起双颊,一双眼里含光,仍有渴望。向他投来的眼神里总有尖利的钩,要拉他下眼底的那一片深海。
本不想与他靠近,却往往事与愿违。
离开也没有很长时间,走到卡座的分叉路,向南珺竟不识得来时方向。
无意中瞥见前方有人掌心躺着几颗药丸,各色皆有,一片缤纷。手腕翻转间落入杯中液体,转瞬溶化,消失不见。
转头看这边有人吞云吐雾,那边已衣不蔽体。无人在意是否保密,又会否被人看见。
这是黎少的船,船上一世界,船下是另个世界。只要够格上了船,黎少保你玩到尽兴,无忧无虑。
余回将他拉到身侧,闭合手掌,虚掩在向南珺眼前。他凝视远处交叠的赤裸身影,交代讲:“不要去那边。”
这样指路没什么意义,于是拉起向南珺手腕,亲自带他走:“跟住我。”
行过一片烟雾区,向南珺鼻翼微动,空气中似有十分稀薄的、甜腻的味道。
“不要深呼吸。”余回手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