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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的身影走在前方,蓄了多年的胡须尽数剐去,露出那副皎如月华,风仪秀整的容貌,一如当年。

    来到白虎殿,赵靖珩进入门内,一股彻骨的寒气迅速包裹全身。大量冰块堆砌在这里,使得殿内如同数九隆冬,只站了片刻,他的指尖逐渐失了热度。

    “你们都退下,守在门外,没有叫你们不许进来。”赵靖珩说道。

    那名太后派来的内侍向两边使了眼色,在场人都悄声退了出去,关闭了殿门。

    注视着不远处的梓宫,赵靖珩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向前一步。

    他有些不敢上前,从未有过惧意让他心脏紧缩,他害怕看到赵怀熠失去生气的面孔。

    在原地站得足够久,久到腿脚冰凉,才终于缓慢僵硬迈出脚步。

    站定在梓宫前,却没有看到他所恐惧的那一幕。

    梓宫外层的椁虽尚未封闭,内棺盖得严严实实,将尸身包裹其中。

    赵靖珩微微俯身,冰冷指尖碰触金丝楠木制成的内棺,眼眸内的雾气在寒冷中渐渐凝结。

    他伸出双手,用力去推棺盖,发抖的双手第一下竟没有推动,第二下才将棺盖推开。

    足够低的温度最大限度保持尸身不坏,身着朝服的赵怀熠躺在棺木中,身盖锦被,呈现入睡的姿势,露出的脸颊因生前病重而瘦削。

    并未变化太多的面孔让无端生出的惧意消退了些,赵靖珩端详他,起初只觉得心疼。

    怀熠在胎里就弱,太后吃了不少苦头才平安生下他。生下来后身体也不好,总生病,他对此十分有自知之明,甚至知晓旁人有所顾忌,以前就拿这作借口来找自己撒娇。

    思及此处,赵靖珩忽觉好笑,只是到底笑不出来。眼下他瘦成这样,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病痛折磨。

    哪怕上回离京时两人怄气,吵了几句,在气头上说了些狠话,赵靖珩又怎么可能不疼他?这回接到病重的信,不管是玩过多少次的老把戏,他也不敢耽搁地往京城赶,却还是没能见到生前最后一面。

    赵靖珩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凝望那张面孔的眼眸一阵恍惚。

    棺木里的赵怀熠似乎嘴角动了动,随即,憋不住笑似的咧开嘴,盛满笑意的双眼睁开,向他看来。对他说道:“五叔,是不是吓到你了?我装的,骗你呢。”

    赵靖珩眨眼,棺内那张面孔平静如初。

    探出手背抚上没有温度的脸颊,大颗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赵靖珩仓皇闭眼,俯首靠在棺椁边沿。

    额头抵着冰冷棺木,悄无声息,肩背却在不住颤抖。

    寂夜中再无任何声响,低垂埋首的臂间传出低低呜咽,如同受伤的野兽悲鸣。竭力克制终究无法抑止,痛彻心扉。

    许久,赵靖珩抬起头来,面容平静,冷到麻木的双唇紧闭,将棺盖移回原位,一眨不眨地看着皇帝那年轻苍白的面孔,一寸一寸封闭于黑暗。

    淳王府上派人来接时,班贺心下暗叹,该来的还是来了。

    陆旋的话又在班贺耳畔响起,若登基的皇帝是淳王呢……

    所有人都乐于见到继位的是裕王,一个十六七岁少不更事的少年皇帝,太后临朝称制,朝臣趁机揽权,就连班贺,也不能否认他希望如此。

    可手握重兵的淳王但凡有异心,谁又能阻止得了?

    仿佛又回到了八年前,回京的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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