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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这朵花从地里拔了出来。  失去土壤滋润的葬海花很快枯萎,凋零的样子像情人难过哭泣的嘴角。  鹿鸣把净观的骨灰,婚书,还有这朵葬海花一起埋在了山林小筑附近。  最后一捧土从鹿鸣指缝间滑下。  他跟净观所有的过去,也随之埋葬了。  鹿鸣垂着眼看脚下的新坟,自言自语:“那就如此吧,我不做佛,你也不成神,就在尘世里痴缠到死,又何尝不是一种结局。”  鹿鸣锁好小筑的门,一个人去了忘川河。  他不是鬼魂,也没有鬼官引路,堂而皇之的到了地府。  “何人来此!”守门鬼官横戟指向鹿鸣。  鹿鸣淡道:“有事求问,问完便走。”  守门鬼官打量鹿鸣一眼,看出他身上缠绕的魔气,厉色道:“地府岂是你一个妖魔想来就来……”  话没说完,鹿鸣抬手捏碎了鬼官的魂魄。  他冷淡的瞟向其他鬼官,像是在问还有没有人拦他。  他既然已经在天界开了杀戒,就不怕再闹地府。  “去禀报阎王大人!”  小鬼一溜烟的跑去找阎王,剩下的鬼群畏畏缩缩的躲起来,挤在一起,瞪着两只鬼眼,探头探脑的想看清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  无人敢拦,鹿鸣在众鬼目光的注视下走向轮回道,站到了孟婆跟前。  孟婆神色微变,认出了他:“是你。”  孟婆自六界秩序建立之时便存在了,也算颇有资历的前辈,见多了形形色色的怨鬼恶魂,能认出他,鹿鸣不觉得奇怪。  鹿鸣开门见山道:“我想知道净观转世的投胎之地。”  孟婆眉宇微动,专注的熬她的汤:“天地轮回有法则,我不能告诉你他在何处投胎,你这样有本事,人界总共也就那么大,自己找去就是了。”  鹿鸣浅笑了一下:“我若能轻易找到他,就不会费周章来问你。我与他缘分浅薄,我若是去人界寻他,只怕找上几百年,也不能相见。”  孟婆抬眼看他:“你既然知道无缘对面不相识的道理,为何要执着于此。”  “你无需知道。”  孟婆不慌不忙,声音苍如沙砾:“曾经有个和尚为了遇见你,以半佛金身发下宏愿,求天应他。你若诚心所求,便将自己的内丹剖出来,当做交换。”  孟婆的指甲有一寸多长,状如笋尖,轻轻点在鹿鸣心口,眼底贪欲如墨。  像鹿鸣这般修行的人,不同于寻常妖魔,他的内丹已经与肉身融为一体,越是如此,越是精纯。  孟婆阴森的看向鹿鸣:“还需要我告诉你,如何把内丹与你的肉体分离吗。”  鹿鸣一语道破:“你想吃了我的金丹,脱离地府,上天界去。”  孟婆爆出尖锐的笑声,鬼鸣刺耳。  “我在这里几十万年,日复一日的劝人忘却前尘,可却无法解脱自己。你不是佛修之人吗,为何不能渡我离开地府,获得光明与自由。”孟婆已经忍受了太久的黑暗。  她从没见过鹿鸣这般佛修精纯的人,只要吞下他的金丹,不仅能原地飞升,提高仙阶,还能恢复她年轻的容貌。  这让她沉寂万年的心瞬间贪婪了起来。  孟婆递给鹿鸣一把精致的匕首:“你不是想知道和尚的去处,给我你的金丹,我就告诉你。九色鹿,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  鹿鸣接过那把匕首。  孟婆贪婪的睁大眼睛,眼珠凸起,盯着他的手:“快啊……把你的内丹剖出来给我!”  有了九色鹿的金丹,就能拥有九色鹿不老不死的青春,还能拥有他精纯的佛修道行!  孟婆的呼吸都紧张的粗重了起来,她顶着这张老太婆的脸太久了,她也想恢复美貌。  九色鹿的容貌真是好看的让人嫉妒。  孟婆幻想着自己吞下金丹的模样,下一刻,那把匕首却架在了她自己脖颈上。  鹿鸣冷冷的逼近他,侧脸凌厉如刀:“我不是来跟你讲条件的。”  孟婆睁大眼睛,眼尾的皱纹都撑开了些:“你难道敢杀了我吗!我虽然仙阶不高,却也是人界轮回不可缺少之人,你杀了我,天不会放过你!”  “你看我敢不敢。”鹿鸣反手在一道割在了孟婆手臂上。  孟婆惊叫一声,她的魂魄撕开一道口子:“你……”  鹿鸣掐住孟婆皮肉松弛下垂的脖子:“我数到三,你不说,我就让你魂飞魄散。”  孟婆分明只是个魂魄,却感受到了窒息的恐惧,鹿鸣真的能捏碎她!  “我说……”孟婆抓着鹿鸣的手腕,“我说!”  阎王赶到的时候,鹿鸣已经离去,只剩孟婆颓然坐在地上,精神涣散。  孟婆向阎王叩首道:“大人!九色鹿擅闯地府,逼我说出冷无尘投身之地,违背天伦纲常,您一定要上禀天界,诛杀恶妖!”  **  此时,鹿鸣正按照孟婆所说的地方去寻净观的转世。  他猜到孟婆会告状,但他不在乎。  原本天界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时至隆冬,鹿鸣穿了件水蓝色的斗篷,行走在街道上,引来不少注视目光,只看身量背影,便觉得是个美人。  “请问这位小哥,您这镇子上可有一户陈姓的人家?我是他的远房亲戚,前来投奔他,却见他家门扉紧闭,好像许久不曾住人了。”鹿鸣打听道,“您可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卖馒头的小哥看见鹿鸣那张脸,瞬间傻了眼:“你是他们家的亲戚?”  他们家能有这样好相貌的亲戚?  鹿鸣笑了笑:“不像吗。”  “不像……陈家那对夫妇都是粗人,那男人脸上还有块很大的胎记,跟您天差地别。”小哥顿了顿,又思量道,“不过,好似也有些像,他们家生的那个儿子,白白嫩嫩的,一双大眼睛,一点都不像他们亲生的。”  “哦?”鹿鸣微微挑了一下眉,“那大抵就是他们家了。还烦请小哥告诉我,他们家搬迁何处去了,为何旧宅无人居住。”  “他们一家半年前早就死了,小兄弟你来投奔他们可是投错了,你这一身绫罗绸缎,可比他们过得好多了。”  鹿鸣眉宇微沉:“死了?”  “是啊!当时有高人算过,说那孩子克父克母,让陈氏夫妇快些扔了,以保家宅平安,陈氏夫妇不信,半年前真的招来横祸,竟让山里的猛兽吃了。”小哥讲的绘声绘色,又感慨道,  “不过若是我,我也不会信,那样好看的一个孩子,谁能相信他真的克父克母。”  鹿鸣道:“那孩子去哪儿了?”  “许是也被吃了吧。”小哥咋舌,“那小娃不过才五六岁,哪能跑得过猛兽,大概连骨头也不剩了。”  鹿鸣道了声谢,郁郁寡欢的在街上游荡。  按照小哥所说,这对陈氏夫妇,应当就是净观转世的人家。  要是推算起来,人间的半年前,他还在地府,若是这样轻易死了,他该能看见净观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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