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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大度,繇甚钦佩。”
荀柔睁着一只眼,诧异向忽然向他拱手的钟繇。
“元常兄之意,是《代袁冀州讨荀柔檄文》是陈孔璋所作。”荀攸解释道。
“哦……”荀柔其实已经忘了,不过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无所谓,“一篇文赋而已,当年何大将军府上时,有次酒宴,陈君作赋,也夸过我呢色耀春华,玄丽轶灵,佩玉嘤嘤,君子攸宁是罢,公达?”他笑意盈盈道。
命题作文而已,当初在何进府里见面,陈孔璋也没多恨他。
荀攸默默的望来一眼,垂眸拱手,“小叔父所记一字不差。”
荀柔忍不住扶膝而笑。
“既已决断,小叔父不如服了药,早些休息,明日启程,一路恐怕辛苦。”荀公达一板一眼道。
荀柔笑容一滞,也知道荀攸说得是正理,只好点点头。
他倒不是怕吃药,只是这不是忽然起兴么,不过也没关系,所谓越挫越勇嘛。
这一日,在一片安静,只闻细雨沙沙声的军营,主帐的灯火照旧最后一个吹灭。
次日,细雨薄了一层,受命的几部汉军,在泥泞中拔寨起程,竟也士气昂扬。
……
七月流火,秋雨时至,一洗暑热。
淅淅沥沥的雨,飘落在兖州牧府小院,新砌的小池塘中,带起点点涟漪。
池中红鱼浮上水面,不时吐出一个圆亮得水泡。
扎着总角,穿着短衫小绔的曹植,专注地盯着红鲤,对着吐泡泡,鲤鱼吐一个,他也吐一个,吐的小半张脸亮津津。
从曹操手里收了肉干束脩的荀欷理也不理,召唤来一旁的曹操三儿子曹彰,让他取了檐下细竹竿,一头接池塘,一头对着吸气。
“唯!”胖墩墩的曹彰欢快的应一声,双手抱起竹竿,卖力猛吸,嘬得两腮都瘪变形。
曹丕站在檐下,望着两个傻弟弟,第一次对父亲的决定产生怀疑。
“这是作甚?”他平日自有先生教授经诗,倒不太来荀欷这边,竟不知道这位名门君子,这么教导他两个小弟。
“换水,小池没有活水,需常换新,方能保持不腐。”荀欷抄手与他同站在檐下。
“父亲请先生教导小弟学问,不是让先生拿小弟消遣!”
他身高还及荀欷肩膀,却颇有城府,在外也一向被称赞稳重,此时纵使发怒,也是正色质问,仪态一丝不乱。
“这就在教。”荀欷平静道,“叔父当年就如此教我。”
“什”
“哗啦啦”
曹彰嘴上印红的一圈,欢快地将竹竿一头放在檐下排水的暗渠石板边。
曹丕忍耐看了一会儿,看不出什么特别,水当然要往低流的。
“今日之事,我必告诉父亲。”他板起脸严肃道。
“请便。”荀欷看出曹丕不明白,却懒得解释。
难道是他想帮曹家带孩子的?
“二兄,先生这是虹吸之术,并不简单。”曹植跑过来,拉拉他哥的衣摆。
“荀先生教你们术法?”曹丕心中微动,又瞥荀欷毫无心虚的态度,心中顿起波澜,面上却露出嫌弃之色。
“物理之学,法天象地,精深处,穷究宇宙大道,岂是巫医术士之类可比。”荀欷冷哼一声。
曹彰也道,“先生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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