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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次量血压,看药物有没有起作用的时候,窦夫人没有再遣散仆从,没有特意避人,李渊回来便看见了母子俩奇怪的举动。
“这是何物?”他好奇地研究了一下。
窦夫人正在测量不能说话,李世民全神贯注在观察,没注意父亲进来,吓了一跳。
但他还是坚持将数据记下来,然后才瞅着母亲,不知道该怎么说。
窦夫人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打发侍女们退下,自己解去绑带,说道:“二郎遇着一位道士,教了他些杂学。这是道人所赠,说是我有宿疾,此物可供诊断,又拿了药让二郎带回来。”
李渊大惊:“哪里来的药,你不会已经吃了吧!”
简直眼前一黑啊。虽然但是,野道士能不能信,总得让他掌个眼。随便拿回来的药夫人就吃了,这吃出毛病不是玩的。
窦夫人却牵过儿子的手轻轻拍着,暗里止住李世民想解释的话,向李渊道:“郎君不用担心,我自是查访过。虽然道人已不见踪影,但二郎确实学到了本事。且这道士所说之病,正切合我素日里不适之处。今日服了药,头便不痛了。”
李渊将信将疑,再问下去,窦夫人便让李世民解释血压计的事情。李渊略一琢磨,就叫人在自家的老仆老婢中询问有类似症状的人,叫他们来测量。
花了数日时间找了人来测,数值都如李世民所说。再细问下去,这些病人的父母都有类似症状,往往在五六十岁的的某一天突然卒中,有的当即就死了,有的瘫在床上。
窦夫人一天不用药,量出来的数值就高上去。服了药,数值就归到李世民所说的正常值,头痛眩晕的症状也消失了。
李渊这才信服,并且相信儿子是遇上了高人,很是高兴。
这是后话了。就在李世民回归的当天,李建成回来听父亲说起这事,倒是比李渊更相信二弟遇着高人了——他今年二十,还是比较相信神奇故事的年纪。
所以他在回来见过母亲,又在父亲那听过故事后,赶紧回返母亲那里去问安,又紧张又高兴地问:“阿娘果然不头疼了吗?”
他比李世民年长十岁呢,见过窦夫人头疼发作的时间更长,尤其是祖母独孤氏在世,窦夫人要侍疾的那些年,她常常因为疲累而不适,又怕人说她装病逃避侍奉婆母的责任,总是硬撑着前往。
李建成是见得多了。
窦夫人心情很好地笑了起来,自己也觉得很神奇,“是啊,本来今天有些隐隐作痛,吃了二郎拿来的药,顿时清爽了起来。再用这血压计去量,就没那么高了。”她又嘱咐,“这事你们不要往外说,虽不算忌讳,但少惹是非。二郎学了些本事,都只说是从胡人那里学来的吧。”
李建成一高兴,把旁边的二弟就给举起来了。
“二郎做得好,想要什么奖励?好像前几天听父亲夸你臂力见涨,大哥送你一张新弓如何?”
李世民离开了近一年,好久没被人刷一下举高高了,反应过来的第一想法竟然是很骄傲:我就说我们家练武善射臂力强吧,大哥一下就把我举起来了。
然后就突然呜咽了起来,趴李建成肩上呜呜的哭。
李建成尴尬了,放下来手足无措,求助地看向母亲:“阿娘,二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