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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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我者永失。”◎

    柏画走后没多久,顾延就来了。

    男人一路上风尘仆仆,大衣上还沾了不少的冰晶雪花。

    原来外面下雪了。

    他进来时将厚重棉衣丢给门口的佣人。

    在外人面前,男人的眉目始终显得肃冷、不苟言笑。只有面对冬喜时才会稍稍缓和。

    门打开再闭合,快到令冬喜感受不到门外飘进来的冷风。

    此刻空荡荡的画室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冬喜一见他来,立马起身,火速盖上画板,并且将双手别到身后——

    动作快到有些不自然。

    因为刚才的女孩子在走之前递给她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

    冬喜的心跳声同样很快,但此刻她无暇顾及什么表情管理,只想安安稳稳地挨到男人离开。

    真的一点都不愿意和他接触。

    他的气息,他的声音,无不令她觉得反胃。

    /

    两天没见,冬喜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听佣人说她有乖乖吃饭睡觉,并且饭量也在变好,顾延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是平复了下来。

    他想上去帮她整理一下耳边溜出来的碎发,结果手刚伸出去,不出意外被她给躲开了。

    顾延见她宛若惊弓之鸟的模样,手就那样倏地停在半空,不再朝前了。

    男人喉结上下滚落,也没勉强,最后还是将手收了回去。

    顾延不选择碰她而是缓缓挨近她,他说:“小喜,快过年了。”

    男人眉目传情,语带期盼,似乎在向冬喜炫耀什么:看,我们又纠缠了一整年,新的一年。

    他口吻生花,可冬喜不觉得有丝毫欢快,甚至厌烦。她觉得男人表里不一,很奇怪。

    时而癫狂、时而又假意温柔。

    这样的折磨她已经见识过很多了,打一巴掌给个甜枣,逗弄她像是逗弄小狗,冬喜已经不敢轻易地再相信他什么了。

    并且冬喜深知在外游荡的那些天,他那些行为、举止,都是装的,一回到家他依旧是那个他,冷血的恶魔。

    顾延的本意其实是想让她快乐一点,毕竟往年她最喜欢的日子就是春节。

    可冬喜不会知道这些,她也不会知道男人的状态之所以会起伏其实是因为他心中胆怯。

    他害怕她会完完本本地全都记起来,记起什么?记起那些不堪,记起那些他对她的利用。

    爱早已经是其次了,现在她对他还有爱吗?

    顾延不敢想。

    他日夜嘲弄麻痹自己,应该或许还有那么一点吧?他笑。

    甚至只有在骑她身上、发泄、给她快感,他们一起入云霄的时候才会在精神空白和虚妄的瞬间体会到那点少到近乎可怜的爱。

    自欺欺人罢了。

    此刻冬喜没有理睬他,而是盯着窗外,外头扑簌簌地正在飘着雪。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雪,她竟毫无察觉。

    看着看着,她又有些出神,她不禁想,刚才那个女孩她也是这般冒雪前来吗?她不会觉得麻烦、觉得冷,不会觉得路不好走吗?

    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和希望在心头流窜。

    冬喜越发地攥紧了手心的小纸片。

    可一旁的男人见她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宁愿看落雪也不愿意看他,顾延心头乍寒。

    他其实想的一点都没错,冬喜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他,哪怕是在郊外,在旅店,此刻回到昭山,她也从未分过半点儿真正的心思在他身上。

    她很会骗,同样她也很绝情。

    顾延从来没有见过比她心还要狠的人,她能一声不吭的就跑掉,能整整半个月不对他说一句话,能通过伤害她自己来逼他,将他逼疯,能将他的心摔在地上踩,踩得稀烂才肯停手。

    顾延眼底划过很多情绪,暴戾的,偏激的,抓狂的,愤怒的,甚至是嫉恨的…

    但只要一想起医生的嘱托,冬喜被弄晕过去的画面,他陡然又无法强硬起来。

    顾延强行按压下去内心阴暗的念头,转而问她:“小喜,你在看什么?”

    问她在看什么,问完冬喜还是不睬他,顾延也不恼,他的表情甚至又变得柔和一些起来。“小喜,你有什么心愿吗?”他又换了话题。

    这几天他还算比较客气,也没有再强迫她做什么。

    可即便如此,这份平和也只是顾延单方面的感觉,冬喜对于他的态度依旧没有改变,她不相信这个男人嘴巴里任何一句话,当然包括她的哥哥已经去世这件事,她绝不会相信。

    这么多天,她算是彻底见识到男人的无耻嘴脸,对于男人最后仅存的一点期待也消磨殆尽,她恨自己记不起来,恨自己被当成宠物一样豢养。

    可刚才来的女孩子却真真实实给她带来一线希望。

    此刻冬喜又听见他问自己要什么。

    其实类似于‘心愿’、‘你想要什么’、‘我会满足你’这类的问题,冬喜已经从男人嘴巴里听见过无数回,耳朵几乎快长了茧。

    但显然,冬喜回回说出口的心愿在男人听来无异于是在说梦话,男人从未实现过她任何的心愿。

    都已经那样了,事到如今男人依旧热衷于对她许诺,问她这样的话。

    令人反胃。

    今天也不例外,他仍执着于在她面前扮演上帝,问她想要什么。但其实隐藏在他上帝的面具下的真面目,其实是十恶不赦的魔鬼。

    “我的心愿是离开你。”

    冬喜听见他问,歪头冲他着说,露出一排白皙整齐的牙齿。

    她依旧老老实实说她想要的,毕竟她做梦都想离开这里。

    不论等男人听见后会用什么来搪塞、回绝她,她依旧如实的这么对他说。

    实现不了是男人无能,既然不能满足那为什么次次都要给她不切实际的希望?

    新的折磨人的手段吗?乐此不疲。

    有那么一瞬间,顾延的眉微微地拧起来。

    接着他又满不在乎地对她笑:“小喜,你在说胡话。”

    又来了。

    冬喜将脸别过去,已经不愿意再听他再说任何。

    “这里最安全,你留在我身边是最好的,没有人能带走你,等我处理完工作,我就带你出国旅游,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前提——是和我。

    他说起这些虚妄的台词总是眼睛眨也不眨,冬喜甚至觉得他可以自己搭戏台唱戏,他一人就能分饰好几个角色。

    大概是看出来她表情不善,似乎是觉得他在骗人,毕竟这几天他的确很忙。

    顾延又开始口不择言,开始言之凿凿地对她保证:“我知道最近我对你有些冷落,但年关公司很忙,等忙完这阵子我就好好回来陪你,好么?小喜。”

    他面容诚恳,眼里只有她。

    可冬喜对他这副新换上的讨好尊容毫无兴趣。很显然,他又是在对她说着不切实际的荒唐承诺,用花言巧语使她相信,当然最后结局肯定是不予兑现的。

    冬喜知晓他,但也没有戳破,只用一双令顾延笑不出来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那是一种挑衅的眼神。

    顾延眉头一抽,被她此刻的模样给刺激到。

    他忽然从身后拥住她。

    “小喜,我在改,你有感觉到吗?”男人的语气忽然又变了,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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