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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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姐姐,没事了。”他的笑容极其具备感染人心的力量。

    “好姐姐,里面很冷吧,快出来。”

    少年一声声温柔的安抚,冬喜被梦魇缠绕的惊惧心情渐渐地平复。

    漫长的自我修复,冬喜终于稍微回复了冷静,她开始缓缓朝外爬。

    少年从外面自然地伸出手,手是突然伸过来的,冬喜愣愣盯着摆在自己脸前的手,仍有些畏惧地不敢接触。

    少年在外面做出邀请的动作。

    “好姐姐,不要怕。”

    冬喜呆呆的,浑身是汗。

    …

    终于,将她从衣柜里抱出来。

    可是下一秒路小起发现,她的睡衣上沾满了从腿间流出来的血。

    原来她来那个了。

    路小起对于这种女性生理期的知识完全是空白,他大脑有片刻的宕机:“....”

    //

    女人从柜子里被他抱出来。

    家里吃的很全,但是那玩意还真没有。

    路小起眉头紧锁,一时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但行动总是快于思考。

    他已经在穿裤子穿鞋了,出门前还是有点不放心,他又折返对女人叮嘱说:

    “好姐姐,你一个人在家看家,听话,我出去给你买…那个止血的,很快就回来。”

    冬喜脸色苍白,正蜷缩在卫生间角落里,朝门外的少年点头。

    除了他,似乎没有人可以再相信了。

    /

    附近的便利店,路小起压根不看牌子,毕竟他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抓起几包价格最贵的就匆匆去结账。

    他戴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短款的黑色羽绒衣,个头高,脸部线条流畅,深更半夜出来买卫生棉,举止动机再配上他的模样,俊俏得惑人。

    店员见是个少年,扫码时脸有点红。

    “您拿好。”

    路小起接过东西火速付完钱离开。

    …

    买完,一路飞奔回家,他将买回来的卫生棉放在卫生间的小凳子上。

    “买回来了。”他对里面的人说。

    说完他还将小凳子往冬喜那边推了推,“你伸手就能够到。”

    说完,他又很绅士地加了句,“我就先出去了。”

    少年说话时心跳声很快。

    他刚转身,女人就缓缓从防水帘后伸出手。

    “谢谢……”

    路小起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很低的声音。

    他没有转头,眼神暗了暗,嗯了声以示回应。

    /

    厕所里有隐隐约约的声响。

    路小起始终都背靠在厕所外的墙壁上,双臂抱胸站着等女人出来。

    他有些心烦意乱,眉头一直皱着。

    不停地在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如果是做噩梦,会像她那样吗?恐惧得仿佛有人要杀她一样。她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她之前是经历过什么吗?

    他正胡思乱想着,片刻后,女人出来了。

    冬喜已经将染血的裤子给换掉了,脸上苍白得毫无血色,整个人依旧有些呆滞。

    这是逃出来后冬喜第一次做梦梦见他。

    梦境内容比以往还要令人不适。

    冬喜神情恍惚着从卫生间出来,全然没有注意少年的存在。

    “喂。”少年表情复杂,见她那么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住她。

    冬喜惊得停步,原来少年他就在旁边。

    “....”冬喜惊梦余韵未消,深呼吸着不敢看他。

    但下一秒。

    “聊聊。”路小起忽然就说。

    //

    从女人一系列颠倒错乱的叙述中,路小起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这个女人有丈夫,并且,她失忆了。

    在得知女人早已经是人妇之后,路小起狠狠咬住下唇的肉。

    他努力按压下心头的不痛快。

    并且一遍一遍暗示自己这没什么,毕竟这个女人都这么老了,结婚很正常。

    可是当他注意到女人身上的淤青还有伤痕时,他冷静不起来了。

    这是冬喜第二次向外人展示自己身上遭受对待留下的痕迹,第一次是在好心的医生那里。

    路小起望着她手臂上、腰上的青紫伤口,他觉得难以置信,愤怒感随之而来。

    他大脑腾的不受控制,突然站起来,直接就想冲到外面,去找那个混蛋理论。

    但是身后的女人却连忙拉住他,说不要,她好不容易逃出来了,现在一切也在慢慢变好,等她把过去的事情都想起来,她就会去离婚。

    女人只要说起那个丈夫,就会颤抖。

    路小起听见她这样说,也渐渐冷静下来。

    少年深呼吸着,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握,过了好久他才回头。

    他半蹲在女人面前。

    “忘了他吧。”他说,少年一直以来混不正经的面庞上突然流露出心疼的感觉,“好姐姐,忘了他。”

    少年是蹲在她面前的,头颅四十五度昂起面朝她。

    漂亮的大耳朵,俊逸的轮廓。

    望着少年认真的眉眼,冬喜被他传递出来的情绪感染到说不出话。

    并且正如刚才那颗他递给自己的糖果时所说:而今立春了。

    不再是灰蒙蒙阴寒的深冬,一切都是崭新的开始。

    凡事都应该朝前看,她能做的就是努力调养好身体,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并且她要努力找回记忆,而不是一直沉沦在过去。

    少年人眼底的热切再度烫到她,片刻后,冬喜冲她弯起眉眼,她说:好。

    少年一声声沉闷跳动的心脏,因为她的保证也渐渐平复下去。

    //

    二人的关系因为一场惊梦而亲近不少。

    又过了几天,这些天冬喜没有再做噩梦。少年照旧经常不在家,也不知道他白天去了哪儿,但是晚上他都会准时回来。

    而冬喜每天都有继续去寻找那家琴行。

    路小起以为,按照他的小计谋,时不时透露出错误的信息给她,这样她就绝对不会找到那家琴行。

    这天,女人又信心满满的带着他给的错误信息出门去了。

    察觉她又出门了,路小起阴沉沉地凝望着女姣好的背影。

    …

    算算时间,她基本上都是这个点失落地进门。

    路小起窝在客厅打游戏,已经十连胜了。

    “小起!我找到那家琴行了。”结果——

    一回来,女人就迫不及待地同他分享这个大好的消息。

    冬喜是开心了,但对于某人而言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路小起整个僵在原地,脸的表情被错愕和震惊填满。

    磨牙间他抬头看门边那个笑得一脸花枝乱颤的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萌生了强制的念头。

    他放下手机,眼神像是两把锋利的小刀子。

    那么远,她居然找到了?他不信。

    路小起眯起眼。

    以及他满脑子都是坏心眼,那个男老板对她而言就这么重要?整天朝外瞎跑,想方设法就是要找到。

    “是吗?”闻言,他语气凉丝丝的。

    “嗯。”冬喜甚至开始忘我地去整理客厅沙发上自己和小起的衣服。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本意是想整理一下,可是冬喜没想到小孩他突然起身,冷着脸匆匆进了房间。

    冬喜有些莫名,但是她继续在收拾,客厅太乱了。

    少年在里面呆了一会儿又出来。

    “带我去会会。”他突然就说。

    甚至连衣服都穿好了。

    冬喜还在收拾,闻言没听明白:“什么?”

    “我说,带我去会会那老男人。”少年臭着脸。

    冬喜从未同他说过老板是男性,小孩他怎么知道是男老板的?

    正疑惑着,但这个念头只短暂浮现了一瞬,就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因为少年说他等不及了。

    路小起不相信她口中的话,非要她带他去看。

    等到了那地之后,冬喜发现店铺门前突然停了一辆豪车,刚才还没有。

    并且那位姓郑的老板此刻正在同一名女士说着什么。

    二人有来有回,似乎聊的还挺愉快。

    男人看起来很绅士,而女人风情成熟。

    冬喜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突然从身旁传来少年‘噗嗤’的一声闷笑,语带不屑。

    “怎么?人好像在相亲呢。”少年说,笑的一脸散漫,像是吃到瓜一样觉得有趣。

    冬喜被他这么一说,忽然想明白了缘由。

    “好姐姐,都这样了,你还想去叨扰吗?嗯?”旁边的人继续添油加醋。

    一番话,属实令冬喜为难起来,如果这个时候再去说什么,似乎那名女士会觉得冒犯吧...再者这么多天的相处,冬喜已经渐渐习惯了现在居住的环境,同样那里也安全。

    路小起见她已经有些动摇了,于是更加不要命地拉拢起来:“我可以给你地方住,你给我洗衣服,咱俩相依为命。”他满脸都写着认真。

    相依为命。

    为什么要说的这样可怜兮兮。

    冬喜:“……”

    但敌不过小孩野蛮地攻势,加之不远处男人和女人说话的情景,冬喜最后还是同意了。

    见得逞,小路爷在无人处勾起唇。

    没办法,就是这么好骗。

    /

    回家路上冬喜三分失落,少年阴沉沉地盯着她,正是因为她流露出来的那三分失落感。

    可冬喜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开心,更不是因为郑老板相亲而失落,她只是觉得这一切挺梦幻,渐渐地她也接受了那一切。

    她之所以会每天出门寻找琴行老板,纯粹只是因为心头执念。她似乎是一个执念深重的人,性格如此罢了。不找到那家琴行她总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此刻心愿达成她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念头了。

    少年所说的相依为命,在冬喜看来也未尝不好。

    可路小起不知道她内心所想,他认定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高警惕,千万不能让这个女人和那个男老板接触。

    毕竟这个女人傻傻的,被拐跑了就不好了。他眼底是小心机。

    二人各怀心事。

    回家后简单准备了点饭菜,冬喜从厨房出来,突然听见少年在打电话。

    见她端着饭菜过来,他还特意捂住话筒,跨腿到外面,神秘兮兮的,似乎不想让她知道他在和谁聊天,聊了什么内容。

    冬喜只在他闪出视线的前一秒,隐隐约约听见他说了句‘嗯嗯,我想你,我爱你,改明儿我一定....”少年声音很磁性,被这样的告白,也不知道哪家姑娘遭殃。

    冬喜这么愣愣地想着,手指突然被碗边烫了下,这才惊醒。

    她什么都不去想了,摆碗筷要紧。

    路小起打完那通电话就折返了,动作很快。进屋时望见女人迅速放下碗筷,将手摆在耳朵边,整个人缩起脖子的画面,原来是被烫到了。

    冬喜正在等待那股灼热感过去,突然手被人摘了去。

    是他。

    “好姐姐,你怎么冒冒失失的。”小路爷有点儿心疼了。

    心疼归心疼,他眼底的狡黠也未曾遮掩。

    作者有话说:

    小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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