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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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的场景历历在目,很显然,他分明就是故意藏匿的。

    小孩晚上单肩挎着书包吊儿郎当地回到家,没察觉气氛不对,一坐下来就打开游戏。

    冬喜拿着纸:“小起,这张纸为什么会在你那里。”她问。

    路小起几乎都快忘了这张纸,他头也不回,“什么纸。”

    冬喜将纸铺在桌面:“这张我丢在半路的地图纸。”

    闻言,小孩的手指陡然僵住。

    他缓缓抬头,将视线对准她。

    女人委屈气愤的模样印入眼眸,有那么一瞬间,路小起的脑子是懵的。

    但是他混惯了,这份突如其来的懵仅仅是持续了一刹那,他微微咬唇,继续神态自若地捣鼓游戏,耳机里的bgm紧张且刺激。

    可是微微竖起的眉头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冬喜:“....”见他不说话,生气之余她感到的是一阵无措。

    她不喜欢被欺骗,或许她以前经常欺骗别人、也欺骗她自己,一想到欺骗二字她会羞愧,会觉得痛苦。

    “小起。”她又叫,眼圈明显有些泛红。

    手机里游戏的战斗画面激烈,耳机里的声音也剑拔弩张越发地刺激感官。

    小孩不知道在那短短的一瞬间,脑子里想了些什么,他忽然就说:“是,我骗了你。”

    冬喜忽然愣住了。

    欺骗。

    小孩湿润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唇瓣,承认完毕后,左右压了一下脖子继续说,口吻稀松平常:“那天晚上,在野巷子里,我是故意的。我觉得无聊,觉得漫漫长夜很是无趣,而你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无聊...”冬喜喃喃重复这个词,他说的是那样的轻飘飘。

    “我在公交车里就有观察你。”小孩似乎还笑了一下。

    听见这些内容,冬喜觉得难以接受。

    “因为无聊,因为无趣,你像是从天而降给我的礼物。”

    无聊,无趣。

    就在冬喜强行逼自己接受这一切的时候,小孩接下来所说的话又是一记闷棒。

    他笑了下,继续说:“嗯,其实男老板相亲那件事也是假的,那个女人是我叫来的。”

    冬喜:“...”她瞳孔微微放大,在消化了一下话语中的信息量后,“小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我怕你会离开我,我怕你会选择琴行老板而不要我。”他没有半点犹豫,说完继续打游戏。

    “不要你...”冬喜被他这句话给惊到。

    “是,我就是怕你不要我,始乱终弃,那个男人生的人模狗样,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而且你就是为了找他而来的,我当然不允许——”

    “小起你..”

    “我?我只是想被姐姐玩弄和利用。”小孩说,他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个人,语带浓重的偏执和占有欲,吐露出来的字眼令人心惊,“我想姐姐把我当成小狗,当成工具,随便利用,等利用完了我就会滚,但前提是——”

    “我想滚。”

    游戏是打不下去了,路小起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一步逼近她,冬喜连连后退。

    “我要是不想滚,我就不会滚,我就想缠着你,怎么样?”他舌头在下唇壁顶着,眉眼是邪性,“你知道了这些,你是打算离开我,重新去找那个男人对吗?”

    小孩眼底是她从未见识过的狠意。

    冬喜被他抵在桌沿,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生气,因为他骗了自己?还是因为他那句‘仅仅是觉得无聊’。

    但是小孩不知道,他只是以为她生气是因为他阻止了她和那个男老板会面、住在一起。

    一个因为欺骗而生气,一个却因为妒忌而发疯。

    小孩缓缓凑近她的耳朵,这样的举止动作气息真的像极了某人。

    他在耳畔一字一顿地威胁道:“我、不、许。”

    “听见了吗,我说我不许,你是我捡回来的人,没有我的允许,你哪也不准去——”

    又来了,这种感觉。

    冬喜忽然觉得面前的人和那个将她绑在暗无天地阁楼里的男人简直无二无别。

    她的头又开始疼起来了。

    路小起惊觉她不对劲,但是来不及他询问什么,下一秒冬喜猛然栽倒在他的怀里。

    女人头痛欲裂,她想吐,嘴巴里喃喃着什么。

    路小起凑近去听,在听见她说了什么之后,他瞳孔皱缩。

    /

    本来相处得很融洽的二人突然之间气氛大改。

    冬喜不仅开始厌弃他、甚至开始害怕他起来。

    可这完全不是他的本意,他也是被逼急了——

    他害怕女人会重新去找那个琴行老板,会忘掉属于他们的一切,毕竟一开始就是他骗了她,是他断绝了她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发展。

    冲动、恐惧、妒忌,种种的念头顷刻间燎原,来不及他反应。

    做完那一切,路小起他后悔了。

    可如果后悔有用,天底下就不会有那么多失意的人。

    女人那夜过后不再叫他的名字了,而是用背影对着他。

    终日脸对着墙。

    见了面她也不再冲他微笑,而是不停地说,“你们好像。”

    “你们都骗我。”

    她脸白的毫无血色,不吃不喝,甚至见了他会呕吐。

    而她日夜在睡梦中呼唤的名字只有一个。

    她叫:靳旸哥。

    那个人是谁。

    小孩快崩溃了。

    /

    主城区。

    一叠新洗出来的照片被人一路小跑着送到总裁办公室。

    两个月未曾见到的男人,他似乎变得越发风行果决、狠厉。

    照片里的人裹得严严实实,但是顾延不会认错,日日夜夜的肌肤相亲,她的一举一动、身体上每一个细节,顾延闭着眼都能描摹。

    这两个月,无人知晓他是如何度过的,这个城市里没有人关心他,但是,曾经有一个人,那个人是那样的爱护他,关心他,可是现在,就连她也不要他了。

    那个人连再见也不会说,直接就弃他而去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此刻照片里,她活生生地出现,她被捕捉到了。

    终于又找到了她,顾延绝对不会再放她走,只是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一个陌生的男人。

    他看见他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

    顾延脸上一点点淬冰、染上不要命的癫狂之色。

    那个男人看起来还很年轻,充其量只能算是少年,少年替她擦汗、替她整理围巾,甚至还那样自然地去牵她的手...

    他们是什么关系?失踪的这两个月她都是跟他在一起吗?

    那样亲昵,那样的呵护备至,这一切本来是属于他的。

    顾延眼底从温柔惋惜再到柔情,最后剩下的只有不要命的暴戾和占有欲。

    手里的照片一点点被攥紧,生出褶皱。

    顾延觉得自己被妒火吞噬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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