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寒山之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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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但未给众人唏嘘的时间,寒山君掰开手中石榴,继续道:“庐陵十八剑,左三右二,挑剑——”

    旁人不由纳罕,劳什子十八剑,不知哪个小门派的剑法,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又要如何应对?

    他们定睛看去,只见橙花毫不犹豫上前,手中双剑轮转,左剑柔,右剑刚,左行三步,右移两步,铰链般缠斗而去,逼得人节节后退,却又忽而上挑,似要将人定身原处!

    “破风刀第一式,圆月悲风。”

    旋真退得三步,立即以身前迎,划出的刀光如同一轮盈满之月,猛力击下,虽然破了交缠的剑势,却未将其击退。

    寒山君虽看不见实景,但听此水声,思及招式,便知二人所隔不远,他当机立断道:“搬山大剑最后一式,劈山。”

    橙花立即跃起,身形翻转之时,手中双剑并拢下劈,沉光隐隐,如同群山将坠,一力降十会!

    林斐然耳廓微动,不知旋真此时位于何处,立即道:“游龙步!”

    旋真心下恍然,身形却已如她所言游曳后退,腿下荡起的波涛堆叠起伏,水波澹澹,借力住他逃离。

    但下落的坠力太大,纵有跌宕的波涛冲抵,却也仍旧有余力将旋真直直砸压入水!

    第二手,胜负已明,寒山君剥下石榴放入口中,慢吞吞吃起来,随即将余下的壳拾起,直直砸向谢看花碰琵琶的手。

    被砸下的旋真心内大呼,他不会凫水,随即便狠狠呛了一口,但再从水中起身时,他甩了甩并未沾身的水,眼神微变,已不似方才那般紧张。

    虽然痛了些,但心中自有一股畅快之意!

    他想说,再来呐!

    许是林斐然听到了他的心声,又或许没有,在他起身的瞬间,她便立即开了口,语速虽缓,却毫无停顿。

    “提灯刀第六式、第九式,回转,孤云剑第十六式,第一式,第五式,缥缈仙步,左三、退五……”

    同她一般,寒山君也开口接招,只是不知何时起,他再无悠闲之意,石榴汁液流了满手也毫无所觉,只凝神而对,脑中飞快思索她所言之招式,再以策

    他握紧手中已有残损的横刀,面对尚有灵力加持的橙花,足下发力,猛然扬手,胶着的二人终于分开半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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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灯剑第一式,点星!”

    忽而,旋真提着横刀袭去,以天灯剑的步法,踏过廉贞、武曲、禄存三星,纵身一跃,破损的刀刃如同一道流星划过,光耀夺目,却又霎时凝结一处,只余一点寒芒,在这海月之间点出一颗明星!

    三步连星,寒山君自然也算了出来,心知危急,正是避无可避之时,他立即开口:“萍踪无影,右三!”

    橙花登时后退,却也被那寒芒点过,袖摆一断。

    林斐然凝眉道:“点星——”

    “左二,回身!”

    “点星!”

    三次点星,终于将人逼至礁石之间,足下水流旋转,确然是避无可避,最后一式点星而下,身侧齐晨惊呼上前,却被如霰伸手拦下。

    砰然声响起——

    礁石裂开,横刀断半,橙花手中双剑折落,脱力的手震颤起来,再无还击之势,倏而间,无神的眼中缓缓流下泪珠。

    谁也不知,所谓的花农其实并非全无意识,她的内里仍是橙花,只是面上不受控制,做出不少不为己控的举动。

    方才寒芒将落之时,她实在恐惧,眼泪便夺眶而出,终于将情绪宣泄半分。

    只是她此时只有三寸大小,这滴泪除了旋真外,谁也未曾见到。

    旋真双眼圆睁,疑惑看她,但还未有机会开口,便被一把拉出沙盘之外。

    同样的厅堂内,阒无人声,不仅是局中人,就连四下观望的修士都看得沁出一身热汗,却无暇擦拭,只在胜负已分时骤然回神,于燥热中抬手抹面,面色酣然。

    静寂许久,凡士眼神微亮,正是寒山君透过看来,他缓声道:“一百二十七招,胜六十三,败六十四,合下共输一手,好一个天灯点星——你是于哪本书上见过,或是在何处听闻?”

    林斐然解下眼上锻布,只以先前的话回道:“谬赞,不过险胜罢了。书籍无名,只有尘灰,不过是一本不知何人所著的游记罢了。”

    寒山君笑过一声,只想,若是她列上青云榜,实在恰当,只是她这般资质,不论在哪个宗门都当崭露头角,为何以往却从未听闻此人,只籍籍无名?

    心下不解,他抬手,坐于厅堂内的凡士也翻开手腕,一枝烈火般的丹若显于掌中。

    “一花三用,窃心偷肺只为其一,其余效用,便到别处寻花相问,我也不知。”

    林斐然接过花枝,沉于谱图中,谱图之上,葱郁枝叶蔓出,艳色丹若于其间若隐若现,如此,便得一枝。

    她看向对侧,只道:“那这位‘战败’的花农?”

    凡士开口:“依规矩,须由下一位入场。”

    立于旁侧的橙花退后半步,却也未曾恢复神智,齐晨却立即上前,查过她的伤势

    ()    他双手抱臂,文武袖制式的袍角下垂,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晃荡,十分轻快。

    “不错,你如今噎人有本尊几分风范,以后不至于口钝,叫人占了便宜。”

    林斐然到底是个少年人,方才又出了小小风头,心下尚且有些雀跃在,此时听他这般言语,忍不住给自己找补几句:“我向来口齿伶俐,只是不愿多说。”

    如霰从善如流应下:“好好好,十八九正是口齿伶俐的时候。”

    林斐然:“……”

    说不过他。

    如霰回身看去,见她一脸无望,不由弯眸一笑。

    不知为何,他鬼使神差地伸出一指,点上了她的唇侧,微微倾身,将她唇角向上推起些许,露出一点锐利白牙。

    指腹触上,原来她侧颊也是软热的,他垂眸凝视,几息后才启唇道:“闷声做什么,看起来确实伶俐,又没骗你。”

    视线上移,看到她因不解而睁大的眼……他眸光微动,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正要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便见头顶忽而飞过几条星线。

    林斐然骤然仰头看去,于是指腹便在她颊上擦过一道。

    夜幕之上,四道由天柱迸发的星线交叠相汇,于中心处组出一道灵光织就的轻柔幕帘,幕帘之上,赫然列有八十一位修士名姓,由高到低,次第而下。

    而其间第八十位,正写着“文然”二字。

    第二夜,春城排名显出,时时轮换,毫无疑问,谁若能在幕帘之上占有一席之位,便可保证此次飞花会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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